孩子们都睡了,电视正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
余霏和叶可欣背靠沙发,坐在地毯上,畅所欲言。
“可欣,我还是想和宸在一起,你说怎么办?”余霏说着,把酒杯里的酒倒入嘴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如果真的那么喜欢,那就去追呗,而且我总觉得柯宸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真的?”余霏的眸光亮了亮,最终恢复平静,“可欣你知道吗?每次和柯宸在一起,我都有负罪感……”
叶可欣拿起酒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为什么?”这个时候元垂青应该在家里和家人守岁吧?
“他有未婚妻啊,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第三者,这里——”余霏笑笑,一脸的苦涩,指着自己的胸口说:“好疼,疼的喘不过气来。”
叶可欣撑着侧脸看着余霏,“何必在意这么多,你和柯宸真心相爱,李单平那女人才应该觉得自己是第三者……”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好了。”多年的礼义廉耻,让余霏心存愧疚。在渴望和柯宸在一起的过程中,她深受煎熬,有时候难受的整晚睡不着。
叶可欣双眼失焦,似乎陷入回忆,“其实,每次看到元垂青那家伙离开,我也很伤心……”
“真假,你也会心痛?”余霏轻笑,看到叶可欣忧伤的眸子,轻声说,“好了,既然看到人家离开会伤心难过,那就好好和他结婚过日子吧……”她们这个年纪,真的折腾不起了。
“有时候我也想就这么和元垂青在一起,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叶可欣越说越来气,声音也高了几分,“你也知道的,我当时怀孕的时候,经常呕吐,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还有,家里人知道我未婚先孕,和我断了联系,霏儿,我气,我气啊……”
听叶可欣絮絮叨叨了半天,余霏给她倒了一杯酒,“事情都过去了,想开点,好不好?”
“今天下午元垂青还求我和他回去,我当时差点没忍住……”叶可欣放下酒杯,忽然捂着脸哭了起来。
余霏清醒了许多,拥住叶可欣的肩膀,“好了,别折磨自己,也别折磨小元了,听话,过了年和他领证,好好和他过日子。”
“呜呜……”叶可欣没应声,只知道哭。
快到十二点了,外面在放烟花。
门外传来敲门声,余霏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听了听,外面的确有敲门声。
余霏拍了拍脸,走过去开门。
元垂青身穿白色西装,带着粉色领带,笔挺的站在门口,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站在门口,往里面看过去,“可欣在吗?”
余霏忽然明白过来,元垂青这是有大动作啊,忙让开让元垂青进来,“在,快进去吧。”
元垂青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了叶可欣,柔声唤了声,“可欣……”
叶可欣揉了揉眼睛,因为刚刚哭过,眼睛红红的,“我没看错吧?你不是回家过年了吗?怎么在这里?”
元垂青忽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把手里的鲜花和戒指递过去,“可欣,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和佳佳,可是我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把下辈子的时间交给我,让我照顾你们好不好?”
这几年,元垂青像是叶可欣的跟屁虫,又像是小尾巴,对叶可欣的话惟命是从。当然,期间两人也吵过,闹过,元垂青还是认定了叶可欣。
“回去吧,你家里人在等你回去。”叶可欣背过身去,不去看元垂青。
客厅的玻璃上,出现叶可欣泪流满面的样子。
元垂青看了,心疼的不得了,跪在地上绕到叶可欣跟前,“可欣,我和家里人说过,是他们让我来的。求求你,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家里人让你来的?”叶可欣的声音有些颤抖。
“对,他们早就答应我和你在一起了,我也和你说过很多遍,可你总是不相信。”元垂青执起叶可欣的手,把戒指套上去,“你现在已经戴上我的戒指,以后你不许逃了。”
看到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余霏披上外套往外面走,她想给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夜幕上,五彩斑斓的烟花在绽放。
余霏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抱肩,脸上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霏儿,新年快乐!”
余霏蓦然回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以为是柯宸,原来是冯一天。
“小冯总,你怎么来了?”
冯一天从车边过来,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和元垂青怀里的玫瑰花不相上下。
“这个时候过来,就是担心你会孤独,所以给你一个惊喜,”冯一天似是有些羞涩,微微垂眸,“我在想,你会不会感动?”
余霏轻笑,“很抱歉,不会。”如果是柯宸过来,她会义无反顾的冲过去抱住他,但是冯一天不是他。
“霏儿,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堪的。”
余霏一字字慢慢说:“工作上,请你叫我余总,私下里,请你叫我名字,我们还没有熟悉到叫小名的地步。”
冯一天低着头,似乎十分失望,“明明知道你不会高兴,我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过来,没想到……”
“小冯总,于情于理,这个时候你都应该在家里,而不是在这里。”
冯一天把花束放在余霏怀里,靠在余霏身边坐下,“好了,大过年的,别这么严肃嘛。”
余霏把花束放在一边,并没有说话。过了年,柯宸应该会回来吧?
“我知道你还爱着柯宸,可是柯宸身边有未婚妻了,霏儿,不,是余总,你应该清醒一下。”
余霏苦笑,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她怎么会不明白?
“时间会淡忘一切,给我一个机会,不好吗?”冯一天像是在对余霏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你看,我现在接管了一大半冯氏,工作能力也有所提高,我又是单身,也非常喜欢你家木可,我们在一起多好啊。平时工作,周末带木可出去玩,有时间的话,我们还可以带着木可一起出国游玩……”
不远处,黑色的商务车里坐着一个神色紧绷,面容阴冷的男子,他手里的烟像个摆设,烟灰落了一地也未曾吸上一口。
司机回头看了柯宸一眼,又坐正了身体,上下眼皮打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