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凤祥激动地站了起来，嘴巴下的花白胡子剧烈抖动着，王凤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决定？
公司另外两名元老对视一眼，心里都在犯嘀咕，这个王凤真是能折腾，一折腾，两折腾，这都要把公司给整没了。
王凤无所谓的看着张凤祥，“公司是我的，我想怎么样都无所谓。好了，之所以告诉你们一声，也是看在余杰的面子上。没什么事，大家都走吧。”
张凤祥等人没动，王凤已经站来了起来。
张凤祥心里着急的很，赶忙挡在了王凤跟前，焦急道：“王总，这可是余兄的心血啊，你，你怎么可以……”
“什么心血？”王凤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的说：“这公司怎么来的你比谁都清楚，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因为昨夜和余雨商量对策，王凤睡的不多，现在她要回去补觉了。
张凤祥思量了一番，还是叫着住了王凤，“王总，请你三思，多考虑一下。”
王凤斜着眼看着张凤祥，一脸的不耐烦，“还考虑什么？现在没有公司愿意和我们合作，与其让公司落败下去，不如趁着还值钱的时候，卖个好价钱！”
“可是……”
王凤没再和张凤祥说话，打着哈欠走出了会议室。
张凤祥不甘心公司被卖，对另外两个人说：“王哥，牛弟，你们……”
两个人眼神对视，一个人笑着说：“咱们尽力了，这公司是人家的，咱们说这么多干嘛？”
另外一个人说：“就是，我看你年龄也不小，干脆退休得了……”
两个人离开了，会议室里只剩下张凤祥一个人。
张凤祥对着窗户，拿出一根烟，重重的吸了一口，当年的事，他应该告诉余霏了。只是不知道余霏知道后，不知道会不会怪罪自己……
这几天，余雨出不去，就在柯家庄园四处溜达。她心情不好，看着谁都烦躁。张叔和女佣等人都避着余雨，生怕不小心得罪了她，挨一顿骂。
余雨在后花园里散步，看这不顺眼，看那也不如意。看到一个扫落叶的女佣，大骂着，“地上这么多落叶，你怎么扫的？”
秋冬风大，往往刚刚扫过，地上又会落下叶子。
女佣不敢反驳，低着头，“余小姐，我这就再打扫一遍。”
远远地，余雨看到王凤从外面回来，急忙走过去，“妈，公司卖了吗？”
“今天我刚让人发出消息，哪那么快啊。”王凤手里挎着包，踩着高跟鞋急切的往里面走去，外面真是太冷了，她不想在外面多待一秒。
“妈，咱们公司应该能卖不少钱吧？”余雨眼里带着贪婪的光芒。
“应该不少吧？”王凤说着，眼中的贪婪只多不少。
......
余霏每天上班，都会遭到不少的白眼和冷嘲热讽，她一直默默承受着，不吭声，不生气，更不反驳。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要拿到柯宸的商业机密，为死去的孩子报仇。
上午十点多，她正在复印室里复印资料，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你好，我是余霏，请问……”
张凤祥的声音很急切，同时也充满了担忧之情，“小霏啊，我是你张凤祥张叔叔……”
余霏将手里的文件放在复印机上，努力脑海里搜寻着张凤祥的身影。
余杰死之前，每年都会召开年会，余霏在年会上见过张凤祥几次，自从三年前父亲去世，她就再也没见过张凤祥了。
“张叔叔，你好，好久不见了。”
会议室里，张凤祥皱巴巴的手，一直在颤抖着，“小霏，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有时间见我一面吗？”
两人约在柯氏集团对面的一个家咖啡馆，余霏没等多久，张凤祥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可能是张凤祥年龄大了，也或许是这几天身体不好，他步履蹒跚，神色憔悴，看到余霏，他仿佛看到了余杰年轻时候的影子。
“小霏……”张凤祥握着余霏的双手，眼里热泪盈眶。
“张叔叔，您好。”余霏微怔，即便是三年不见，也不至于如此吧？
两人坐下，张凤祥没说多余的话，直奔主题，“小霏你知道吗？王凤母女要把余氏集团给卖了……”
余霏还没回过味来，吃惊道：“卖了？”
“因为余雨的私生活混乱，影响到公司业务，公司好长时间没有订单了。之前和我们合做的公司，也都纷纷撤资撤离。见公司难以经营，她们俩就决定……唉……”
听张凤祥讲完，余霏梳理了一下内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因为余雨的事情，影响到了公司？这……这怎么会呢？”
在余霏眼里，余雨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她的行为处事，和公司的运作有那么大的关系吗？
“说起来，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如今这社会，大家讲究信誉和名声，这方面不好，直接关系到公司的运转……”
“一定要卖吗？”余霏搅拌着咖啡勺，心里百感交集。父亲去世后，余氏集团一直由王凤掌管，现在怎么就……
张凤祥叹息着，“王凤已经在业界放出风去了，今天早晨我看她那样子，十分坚定。”
“这……这样啊……”长这么大，余霏去余氏集团的次数少之又少。余氏集团这样，她即觉得可惜，更为死去的父亲难过。
“小霏，你有什么想法？”
“这个……暂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余霏不想让余氏集团卖掉，可是她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办法。
张凤祥看着余霏的眼睛，欲言又止，当年的事情……
余霏低头，想着余氏集团的事情，没有注意大张凤祥的表情。
好一会，张凤祥下定决心，缓缓对余霏说：“小霏，有一件事，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
余霏喝了一小口咖啡，“张叔，您说吧。”
“当年你父亲……”
提到余杰的事情，余霏放下手里的咖啡，坐正了身体，认真的看着张凤祥。
“你父亲……”张凤祥掂量了好半天，终是开口，“你父亲的死和余雨有关！”
“什么？”余霏惊呼，不小心把面前的咖啡打翻了。咖啡从桌上流到了余霏的浅灰色裙装上……
然而她完全没心情在意自己的着装，只是激动的看向张凤祥，“张叔，您快和我说，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