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外面的温度更低了。
余霏跑到三楼露台上，吹着冷风，眼泪流的更凶。
前几天，她和柯宸处的很好，怎么忽然间变成这样了？
冷风吹来，余霏打了一个寒颤。顾翌的话在耳边响起，她抱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顾氏公司。
办公桌前，林妙心用手背撑着脸，好几次差点摔下去。为了和顾翌说况栎伶的事情，她一直等着顾翌下班。
晚上十一点多，顾翌从办公室里出来，轻轻挑眉，“你还没走？”
听到顾翌的话，林妙心急忙站了起来，“不好意思顾总。”她睡着的样子，应该很难看吧？
“没事，走吧，我送你回去。”这些日子以来，林妙心时常跟着自己加班，也是委屈她了。
林妙心受宠若惊，眼里闪过惊喜，拿起自己的包，匆匆跟上顾翌。
两人来到电梯里，顾翌站着，翻看手机。他记得，刚刚有人给自己发了信息。
昏暗中的灯光下，余霏和男人亲吻的照片像是一道亮光，十分耀眼。顾翌把照片放大，余霏的脸清晰可见。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酒吧和男人亲吻？
想到要告诉顾翌的话，林妙心有些紧张，她低着头，没有注意到他的状况，“顾总，我……我有话对你说。”
看完一张照片，顾翌继续看第二张，第三张。每一张照片里，都是余霏和男子的亲密举止。
这个男人是谁？余霏怎么会这样？一个又一个疑问，让顾翌几乎发狂。
“顾总？”林妙心等了许久未听到回应，抬起了头。
顾翌没有注意到她，皱着眉仔细看着，是况栎伶发来的。
电梯门咚的一声响了。
林妙心又叫了他一声，顾翌如梦初醒，冲出了电梯，“你自己先回去，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要去找况栎伶问个清楚。
飞奔来到车上，他迅速开车前往况栎伶的住处。
路上，顾翌打开窗户，故意让冷风吹进来。他的眼神变得冷厉，慢慢的，他冷静了几分，这么冲过去似乎不妥。
他把车子停下来，给况栎伶打电话。
况栎伶早已回到住处。
自从给顾翌发完照片后，她一直等着对方的反应。等了三个多小时，终于等来了顾翌的电话。
“照片哪儿来的？”顾翌的声音比往日多了几分清冷。
况栎伶贴着面膜躺在沙发上，轻松回复，“今天我去酒吧见朋友，刚好看到，就拍了。”
“只是这样？”顾翌不相信事情这么简单。他了解余霏，余霏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这其中应该有误会。
面膜下，况栎伶的面部有些扭曲，她说什么顾翌都不信！
“当然了，我看到余霏和男人那样的时候，我也很惊讶。”
顾陌沉默了，正要挂电话，况栎伶又说话了，“翌，余霏根本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她为人腹黑，你不要被她清纯的外表给骗了。”
“我自有分寸。”
况栎伶还想说话，听到电话那头没了动静，将手机放在眼前，差点扔出去。这个顾翌，竟然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况栎伶从沙发坐起来，撕掉面膜，“没关系，我有的是功夫和你们耗。”
回到家，顾翌脱了鞋子，站在落地窗前给余霏打电话。
余霏一直站在露台上，头发被吹乱了，身体也被冻僵了。
接起顾翌的电话，余霏嗓音沙哑，“翌，你找我？”
顾翌听得出，余霏刚刚哭过，“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今天晚上在酒吧里，我被一个男人强吻了……那些照片被柯宸看到了。”余霏支支吾吾的说完，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单单因为那些照片，柯宸对她冷言冷语，这让余霏感到很难过，也很心烦……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余霏的哭泣，总是如秋日的冷雨，淅淅沥沥。现在她的哭声，像是夏日的大雨，瓢泼而至。
大声哭了一阵，余霏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顾翌轻声安慰她，“哭过之后舒服点了吧？要不要来我这里喝一杯？”
“还喝？”余霏揉了揉发胀的眸子，“不要了，再出去，柯宸会疯了的。”
提起柯宸，顾翌的眼神变得犀利，“我和你说的事，你想好了吗？”
余霏暗暗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好一会才说：“我……我总觉得这么做不妥……”不管柯宸对她做了什么，她总是对这个男人下不了狠手。
她讨厌这样软弱无能的自己！更讨厌爱着柯宸的自己！
不妥？顾翌眯着眼睛，余霏不是说报仇吗？
过了几秒钟，顾翌缓了缓情绪，“你在酒吧里的照片，我看过了。”
“什么？”余霏慌了起来，急忙问：“除了你和柯宸，那些照片还有谁知道？”
“我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会让况栎伶闭嘴。”
余霏惊呼起来，“是况栎伶？”在酒吧里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到况栎伶，她是什么时候拍的？
“对，就是她。现在我想问你，柯宸看到这些照片后，对你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顾翌在揭余霏的伤疤，她再次哽咽，说出话来。
“霏儿，你好好想想吧，明早给我答复。”有些时候，顾翌觉得不应该这么逼迫，但有些时候，他觉得自己需要推余霏一把，不然她根本不知道前进。
“翌，有件事我想问你……”余霏自顾不暇，还是想提醒顾翌几句。
“什么？”
“今天况栎伶给我看了一些照片……”想了想，余霏咬着牙说：“是你和她在……在床上的照片。”
顾翌脑袋忽然炸了，那晚况栎伶把他骗上床，拍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翌，这件事我不应该说的，只是况栎伶这个女人……怎么说呢？唉……”余霏并不擅长说别人的八卦，低着头，努力组织着语言。
“霏儿，我还有事，先挂了。”
说完这几句话，顾翌的情绪失控了，他一拳打在玻璃上。拳头与玻璃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玻璃没有碎，他的手红肿一片。
冲出房间，他开车前往况栎伶的住处。
这个女人做的很多事，都在挑战顾翌的底线。
余霏盯着手机看了好久，擦了擦眼泪，转身准备回去洗漱。
柯宸像是鬼魅一般，隐藏在黑暗处，看了好了一会。
余霏回头看到他，吓得手机差点掉了……
“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