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次次的拨通都没有任何的回应,余霏的那声呼救犹在耳畔响起,惹的人心烦意乱。
“啪”的一声把手机扔到桌子上,在上面弹了两下,回归平静。
柯宸一秒钟都没办法再等待下去,桌上的文件静悄悄的躺着,大大的敞开等着他去处理,柯宸却是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跑了出去。
柯宸小跑出办公室,急急忙忙的对秘书吩咐:“你帮我把今天之后的工作都延后。”
“可是,柯总,今天下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合约要谈。”
不等秘书说完,柯宸毫不犹豫的回答:“你去和对方洽谈一下,把我们的报价再向下压一点,能延后的话最好,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算了吧。”
从来没有看过柯宸如此着急的模样,在她印象中,总裁从来都是冷静儒雅。
“是,知道了,柯总。”
吩咐好一切,柯宸乘坐电梯到停车场取了车,径直的就向余霏家开去,路上不死心的一次次尝试着拨通号码,结果都是一样的无人接听。
“霏儿,你可千万别出事,你现在到底在哪啊……”无数个念头在柯宸的脑中闪过,冷静早就被他抛掷到九霄云外,背后的衬衫湿了一大片。
脚下用力加大油门,引擎的轰鸣声加大,银色的车身如同一道闪电在马路上驰骋,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就在快要开到余霏所住的小区的时候,他透过车窗看见了从旁边车道经过的黑色轿车里的余霏,她的嘴巴被胶布粘上,一脸绝望。
因为被护栏挡住没有办法调转车头,柯宸没办法还是先向前开到路口,不远处的路边有一个被太阳光照的闪闪发光的东西,开进一看,柯宸认出了这是余霏的手机。
办公室内,谭琳吩咐好了一切,总算是有心思安定下来处理工作,窗外的天一如既往,灰蒙蒙的一片。
手机铃声响起,谭琳激动的把手机拿过来。本以为是柯宸打来的电话,却失望的发现不过是家里的手下打过来的电话。
“小姐,人已经在我们手上了,特意打电话给您请示一下。”
谭琳满意的笑了,她美艳的脸庞上发出凶狠的表情,“我只要最后的结果,过程该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
窗外的风景一点点变得荒凉起来,柯宸看着那辆黑色轿车在一座别墅前面停下来,隔了几米的距离踩下刹车,眼睁睁的看着几个黑衣男子把余霏从车上拽下来,她的头发被男人们抓在手里,踉跄了几步。
柯宸抓着方向盘的手握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眼见着一行人拽着余霏从后门进去,柯宸不敢迟疑,立刻下车追了上去,他始终和他们相隔了一段距离,小心翼翼的找着遮蔽物挡住自己不被发现。
后门被紧紧锁上了,柯宸用手推了两下,没有作用。
左右环顾看了一下,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围墙似乎相比旁边的要矮一点,他连忙走了过去,原来是一处花园。
事不迟疑,柯宸跑到花园外,手掌搭上墙头,手臂用力双腿上钩,翻了过去,压出了不小的一片坑。
只是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全管这些,径直朝着后门的方向跑过去,寻找余霏和那一伙人的身影。
正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忽然在一个拐角处听见有男人的咒骂声,柯宸立即停住了脚步,后背紧贴在墙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听着声音渐行渐远,他悄悄的探头看过去,正好看见他们把余霏拖进了一个废旧的车库里。
这个车库看上去已经废旧停用很久了,地上杂乱的小石子和落叶铺了一地,还有前一夜下过雨的痕迹,空气里似乎藏着一丝腥味,味道闻在鼻子里难受的很。
他小心翼翼的向着大门半敞开的车库走去,避开地上的干枯的碎叶,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车库里的声音浅浅弱弱的传出来,柯宸闪了个身躲到门后,锈迹斑斑的大铁门特有的气味在他鼻翼间环绕。侧着耳朵细细听里面的声音。
直到被大汉们毫不留情的甩到地面上,余霏都没想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绑的紧紧的,挣扎的过程中细白的皮肤上留下了杂乱的红痕,在手腕和脚腕的部位狰狞吓人。
车库里很暗,只有些微的光线从天窗洒落进来,男人们背着光站着或坐着,五官浸没在一片黑色当中,余霏看不清他们的脸。
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她完全慌了神,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片黑暗就像一个被禁锢住的妖魔,张着血盆大口,仿佛时刻都会要了命。身体不自禁的发抖,手心忍不住的发凉,一丝寒气从脚底蔓延至大脑神经,余霏就像一头即将被斩杀的小羊羔,眼神无辜的瑟瑟发抖。
只是她的这副样子完全没能激起男人们的同情心。
为首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口气里带上了威胁:“余小姐,把你请到这里来也并非我们所愿,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得罪了人。”
空气里灰尘颗粒在光线下上下飞舞,余霏听懂了男人的话,更加听明白了对方话语中的杀意,想到腹中的孩子,心里害怕起来,看向说话的男人的眼神变得恳求:“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了:“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
男人的声音骤然变大,把余霏惊的抖了一下,她鼓足勇气回望着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乞求着:“我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如果我现在出了事,那他也就……”
车库里的所有男人,包括门外的柯宸,都听出了余霏作为一名母亲的无奈和心痛,特别是柯宸,他一想到心爱的女人此刻正在里面,心中的那团火就蹭蹭的往上冒。
一说起孩子,余霏就忍不住的眼眶发红,但是她明白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垂下眸子想要把眼泪逼回去,却不知道她这样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
“大哥,她看上去好像真挺可怜的,要不我们就把她放了吧。”一个年轻一点的男子俯身凑到男人耳边低声说着,被男人一个狠厉的眼神驳了回去,吓得低下头不敢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