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周末的早晨被余雨搅得一团糟,柯宸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没有心思继续看文件,干脆全部都扔到了一边。
脑海里滑过刚才看过的那些照片,柯宸心里一阵恶寒,他没想到余雨竟然能下作到这种地步,不惜在她自己的艳.照上耍手段,也要彻底败坏余霏在自己面前的形象。
对待这种人,果然留不得半点心软。
柯宸没有办法想象,余霏是如何在那样的家庭里生活了那么多年。
王凤和余雨母女俩明里暗里该给她使了多少绊子,包括余霏嫁到柯家、给余雨做堕胎的“替罪羊”……
一想到这些,柯宸心头的怒火就没办法熄灭,怒气牵动心脏,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柯宸咬牙捂住心脏,弯下了腰。
发病的频率越来越高,他的身体也越发的一天不如一天,这样下去……
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柯宸的手指渐渐缩紧,紧紧的扣住胸前的肌肉,这些微的皮肉之痛不及他心中痛楚的万分之一。
余霏,余霏……柯宸在心里成千上万遍的默念这个名字,他不舍得就这样丢下余霏自己,想要活下去的念头愈发强烈。
柯宸的脑袋抵在手背上,高大的背影多了几分无奈和孤寂的意味。
一个小时后,段清风打着哈欠走进来,声音中残留着几分没睡醒的惺忪,“柯总,我昨晚研究病例一直到凌晨四点半,你好歹让我多睡几个小时吧。”
段清风不停的打哈欠,眼睛下挂着两团深深的乌青,一看就是没有睡好。
柯宸不知道这些,心里生出几分抱歉。
段清风一看到对方露出这种神色,立刻做惊恐状摆了摆手,慌张的向他开口:“你可千万不要说些什么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我们俩认识这么多年,你不嫌肉麻我还觉得矫情呢。”
段清风故意和柯宸开玩笑,对方现在的身体情况,情绪有任何的波动都极有可能造成影响。
相比之前,柯宸看上去瘦了许多,两颊凹下去了些许,本就棱角分明的五官现在越发的立体,不仅不显得病态,甚至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就算段清风同样是男人,也不得不承认,柯宸确实有令女人为之疯狂的资本。
见好友一直用玩味的目光盯着自己,柯宸渐渐拧起了眉头,向段清风道明这次找他过来的真正目的。
“我想活下去。”柯宸真诚的直视段清风的双眼,显得有些迫切,“我要活下去,我不想像我爸那样……”
柯宸说不下去,停了下来,眼神落寞,一向冷酷的面庞难得的露出了几分柔软的神色。
柯宸的父亲,柯华,一直都是他心中不能言说的痛,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段清风没想到柯宸今天会自己主动说到他。
停顿了好一会儿,柯宸重新抬起头,望进段清风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缓的问他:“清风,你和我说实话,我这个病,到底还有没有救?”
段清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房间里的气氛仿佛被冻结,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看着彼此。
看到对方的反应,柯宸心里好不容易燃起一点的希望之火再一次灭了下来,脸上露出苦笑,口气沮丧:“是我妄想……”
“了”字还没说出口,柯宸的话被段清风冷静的打断。
“不,有机会。”
柯宸惊愕的抬起头,对上段清风信誓旦旦的神情,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不过,”段清风话锋一转,柯宸的心立刻被吊了起来,紧张的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你近期必须和我一起去一趟国外,做一个彻底的检查。”
柯宸第一反应就是放心不下余霏,没能立刻答应下来,面露犹豫。
段清风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劝道:“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余霏,但是你要想明白,这一次的检查很有可能会决定你的病是否能痊愈,柯宸,你不能为了眼前而失去了长久之利啊。”
“这个检查不能在国内做吗?”过了好半天,柯宸才缓缓的问了一句。
段清风没有吱声,只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柯宸见段清风的态度坚决,没有返还的余地,自知情况定然如他所言,否则只要能够有一丝的机会,段清风一定都会帮他争取在国内做检查。
“好吧,你给我时间考虑一下。”
柯宸这样说其实相当于妥协了一半,看他这么沮丧,段清风心里也不是个滋味,面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强扯出笑容,在柯宸的肩上拍了拍。
“放心吧,有我在,还能治不好你的病不成。”
柯宸同样朝着段清风露出笑容,两人相视无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同一时间,余霏一大清早被叶可欣从床上拉起来,拉到一间瑜伽教室,大脑还处在睡眠状态,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被她一巴掌拍在肩上给拍醒了。
“霏霏,我们都到了,你怎么还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啊。”
余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挤出两滴生理泪水,含混不清的问她:“到哪了?”
叶可欣望着余霏一副呆呆的样子,忍不住摇头叹了口气,指着门上的牌子给她看:“瑜伽教室。”
余霏没反应过来,以为是叶可欣要练,一张小脸皱了起来,委屈巴巴的说:“你要练瑜伽自己来不就好了,这么一大早的把我也拽起来,我又不能陪你练。”
说完,转过身就打算离开,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其他的什么都不想做。
叶可欣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急忙叫道:“不是我来练,是你啊。”
余霏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不可置信的转过身看向叶可欣,结结巴巴的让她再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脸上明显挂着一副希望自己刚才听错了的表情。
叶可欣见余霏这样,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说,这个瑜伽是你要练的,不是我。”
这一次叶可欣说得很慢,让余霏能够完全听清楚。
“不是吧,可欣你这不是要逼死我吗?”余霏哭丧着脸,一脸委屈的向叶可欣抱怨道。
余霏生平最怕的就是跳舞之类的事情,她韧带偏硬,没怀孕之前都练不了瑜伽,更别说现在肚子里还有个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