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之后，余霏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样，向后瘫倒在沙发上，手机丢到了一边。
她双目无声的盯着天花板，如果换做是之前，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像刚才那样和柯宸说话，即便是现在，她也觉得像个梦一样。
如果不是柯宸这次做的太过分，她也不会这么冲动。
可是等冲动劲儿过了，一股深深的无奈感渐渐从心头涌起，即便是柯宸对顾翌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余霏心中理性的天平向顾翌倒去，可是感性的天平却依旧落在了柯宸的那一边。
柯宸对于她而言，重要程度早就已经不是短短的三年，而是她血肉中的一部分。
余霏没有办法改变这一点，也正因如此，她才更加的对顾翌感到抱歉。
卧室里的顾翌对余霏心里的这些想法一无所知，他在余霏出去以后，第一之间就打电话给了林妙心，让她好好查清楚柯宸是什么时候出的国，又是如何打断了他和SR公司的合作。
不过虽然合作失败了，但是能够改变柯宸在余霏心目当中的形象，顾翌顿时觉得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
这一次的法国之行，不但让余霏对他打开了心扉，还让余霏对柯宸产生了间隙，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些，顾翌总算是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只不过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余霏爱柯宸爱了那么久，绝对不会因为这么一件事情就让满腔的爱意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必须还要继续演下去，让余霏对自己感到愧疚，只有这样，他才能够一步一步走进余霏的心里。
顾翌的心里已经全部盘算好，被算计的余霏根本就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还在对他感到抱歉，殊不知这一切都是男人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
合作的事情谈判失败，国内还有许多事情要解决，顾翌和余霏没有在法国多逗留，直接买了第二天的飞机票回国。
坐在飞机上，余霏扭头看向窗外的美景，心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一次的法国之行就好像是一个梦一样，虽然并不是那么美好，却虚幻的有些不真实。
余霏收回视线，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顾翌，男人正在看杂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余霏总觉得自从那个合作没能谈下来之后，顾翌脸上的笑容好像就减少了许多，虽然面对她的时候还是一样温柔的笑着，但是只要一转开脸，笑容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余霏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顾翌，好像怎么说都不好，最后干脆什么都不说。
从余霏向他看过来开始，顾翌就已经察觉到了女子的视线，对她脸上的那些小表情更是一清二楚，余霏心里想了什么全都表现在了脸上，顾翌虽然看透，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这么做的目的，为的就是要让余霏心里觉得内疚。
两个人各自怀着心事，整个飞行过程中也没怎么交流。
下机后，顾翌的司机前来接机，余霏本来打算回到自己家里住，但是顾翌表示还是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在家，执意要她继续去他家住。
一对上顾翌有些受伤的目光，余霏顿时就妥协了，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刚答应下来，余霏的心里就后悔了，虽说她不是第一次在顾翌家里住，去法国之前也是在他家住的，但是这样长久下去终究不是一回事，她必须要尽快想出一个解决办法才行。
车子停在顾翌家楼下，顾翌送余霏上楼，连门都没有进，转身就要离开。
余霏叫住了他：“你去哪？”
顾翌回过头，“我去公司，公司还有一些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你在家好好休息。”
余霏一直目送着顾翌走进电梯，才关上门走进屋里，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直接就去公司，看来这一次顾氏的问题真的不小。
想到这里，余霏对顾翌的愧疚不禁又深了一分。
顾翌下楼坐进车里，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问道：“顾总，去公司还是？”
“公司。”
顾氏这一次的问题虽然不如余霏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但也的确是存在。他原本就是打算靠着和SR公司合作来走出这段时间的低谷，结果现在……
走进办公室，顾翌拨通内线电话，打到助理办公室：“林助理，你和张经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一分钟后，林妙心和张乐一起出现在顾翌的办公室里。
顾翌坐在办公桌后看着他们俩，和他们说了合作打水漂的事情。
这件事林妙心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张乐却是刚刚知晓，平时常常是一副扑克脸的他也露出了一秒错愕。
“我们现在必须去寻找更多的合作方，如果能和政府部门谈下项目就是更好，张经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我要看到一份完美的企划案。”
张乐没有说话，点头应下。
顾翌对他的态度很满意，让他先出去。
张乐走出办公室，没有进电梯，径直走向了卫生间。他进到隔间，落了锁，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给柯宸发了过去。
顾氏近期重点是新项目，目标政府部门，猫。
看着短信发送成功，张乐表情不变的点击了删除，打开门走了出去，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其实张乐被柯宸选做商业间谍完全是出于偶然。
张乐从小家里条件不好，长期受到好心人的资助，而那个好心人就是柯宸的父亲，柯华。后来柯华去世以后，柯宸自然的接过了父亲的交接棒，继续资助张乐。
张乐一直都不知道资助他的人是谁，直到柯宸得知张乐去了顾氏工作，这才动了这个念头，找到了张乐，说明了他的想法和目的。
张乐的母亲从小就告诫他，做人一定要知恩图报，因此在柯宸提出让他做商业间谍的时候，张乐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下来。
这个间谍他一做就是好几年，只不过前几年柯宸一直都没有让他做什么，直到今年，事情才突然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