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歏听了白月兮的问题,双眼微微眯了一下,随即立马恢复了正常。
“厉封爵和厉娅?你跟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你难道都不知道吗?厉娅是被领养的,所以虽然从小都是作为他们的妹妹生活在厉家,但是后来,她直接嫁给了厉凤夜,成了厉封爵的嫂子。”
白月兮跟他双眼对视着,轻声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你也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
任歏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些是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不少,但又不多,有些也只是道听途说。你们这么熟,你肯定很清楚吧,所以我想向你求证一下。”
任歏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白月兮一再坚持,“有些事情,我不想,它也发生了,就好像,我跟厉娅的冲突一样。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就要去面对,所以,我想搞清楚,他们俩之间,到底发生过一些什么。”
任歏盯着白月兮的双眼,沉默了下来似乎有了一些动摇。
偏偏在这个时候,房间里的沉默被打破了,门口,刘姐带着个人走了进来。
“白小姐,我刚刚在前台那碰到这位小姐,她说是你的朋友,我就带她过来了。”
“你好啊,月兮。”厉娅满面如花的从刘姐身后站了出来,跟白月兮打着招呼,又看到了任歏,“任歏,你也在啊,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自从厉娅进来之后,任歏的脸色就变了,冷若冰霜,厉娅跟他打招呼,他却根本理都不理他,直接就拉着脸走出了房间。
厉娅脸上有些挂不住,也掩去了笑容。
刘姐看着任歏的模样,看了看厉娅,又看向了白月兮,有些措手不及。
“刘姐,没事,你先出去吧。”白月兮知道,厉娅不会平白无故的好心跑来看望自己,只是不知道,她这个时候跑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刘姐出去以后,白月兮也冷冷的看着厉娅,“你来干什么,我们马上就要上法庭对峙了,你这个时候来我,不太合适吧?难道,你现在要来找我求饶吗?”
听了白月兮的话,厉娅顿时脸色都变了,但是她一下子就忍住了,又换上了一副笑脸。“瞧你这话说的,咱们之前怎么说,也算是一家人,我来看看你,也是应该。”
她晃着脑袋看了看白月兮的脖子,“唉,真的是,阿爵也真是的,这也太不小心了,明明车技那么好,怎么还会出这事呢。”
说着,厉娅伸出手来,似乎还想要摸一摸,但是白月兮见到她的动作,往后退了退,但是马上,白月兮的目光直直得落在了厉娅的手腕上。
厉娅见状,另一只手摸了摸手腕的手链,“对了,之前你不是想借我的这条手链吗?今天啊,我特地把它带来了,给你,看一下。”说着,她还故意抬着手,在白月兮的面前晃了晃。
“都跟你说了,这条手链很珍贵的,所以我之前摘下来放在家里了,毕竟啊,这可是阿爵连夜找人帮我连夜定制的。”
厉封爵!
白月兮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说是连夜定制的,难道是厉封爵又找人重新定制了一条吗?
白月兮本来自己的心早就已经碎了,可是没想到,还是会痛。
见白月兮整个人傻傻了愣在那里,厉娅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她上前一步,凑到白月兮的耳边,轻声地说:“其实啊,本来时间根本来不及的,可是偏偏就是这么巧,你在这个时候出了车祸。”
白月兮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的扣入肉中,她在心里拼命的大吼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白月兮咬牙切齿得瞪着厉娅,仿佛在告诉她,自己是不会相信她所说的话的。
厉娅轻轻笑着,“这手链的可是阿爵一手操办的,设计师和地址,都只有他知道呢,你要是想要的话,可得找阿爵了,可惜啊,阿爵他说了,会帮我的。”
在阳光的照射下,厉娅故意在她眼前晃荡的手链的亮光,闪得她满眼刺痛。
她说得已经在清楚不过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把她支离破碎的心,戳得更碎。
“你居然还敢来告诉我,你难道不知道,假造伪证的罪名是很大的吗?”白月兮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她生怕会控制不住自己,会想要冲上去掐死她。
“哼,你是在说你自己吧,你拿着一个假造的伪证来污蔑我,我会要你好看的。你空口白牙说的话,你觉得有谁会信吗?就算信了,你有证据吗?我既然告诉你了,我就不会怕。就好像阿爵一样,阿爵的心里从来都只有我,跟你结婚,只不过是为了解除跟徐家的婚约,仅此而已。”厉娅得意洋洋的抬起了下巴。
白月兮一直都知道,厉封爵的心里只有厉娅,“倒是你呢!你的心里真的有他?他对你这么死心塌地,掏心掏肺的,为你做了那么多!可是你呢!你甚至没有真正的选择过他,还在不断的伤害他!总有一天你会真正失去他的!”
“你懂什么!你又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在那里对我指手画脚的!”厉娅似乎被戳中了痛处。
白月兮冷冷的看着她,“我是没有不知道,也确实没有资格,但是你也没有资格拥有他,人心都是会变的。”
厉娅顿时恼羞成怒,“再怎么样,也好过你!你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棋子而已,等你没有用了,就一脚把你贴来,你永远也不会得到他的!”
白月兮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转过了一些身子,不去看厉娅,“就算你重新定制了手链也没用的,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伏法认罪。”
厉娅冷哼了一声,“阿爵说了,他会都帮我处理好的,有他在,你觉得你们是他的对手吗?”说完,她就甩手离开了房间。
厉娅离开之后,白月兮再也没有了支撑住自己的力气,她双眼无神的躺在了床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自己明明知道厉封爵从来都是一心向着厉娅的,可是为什么再听着厉娅说出来,心里还是会这么痛呢。
再回想起这些天来,厉封爵的表现,原来都只是因为他良心过不去,做的一些弥补吗。
过了好一会儿,白月兮才总算是稍微平静了一下,这时,房门又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任歏。
白月兮坐了起来,一脸平静的看着他,“怎么了?”
任歏往椅子上一坐,“我来给你讲个故事,我们小时候的故事。”
白月兮知道任歏是要说厉封爵和厉娅的事,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想再听到他们的事了,她又躺了下去,“我不想听什么故事。”
“可是你不是想知道他们俩的事吗?”任歏眉头微皱,难道是因为刚刚厉娅来过的原因吗?
“我已经不想不知道了,我跟他早就离婚了,不想再知道他的事情了,你走吧,我想睡觉了。”说着,她把被子往头上一蒙。
任歏见她这副模样,也不好强行告诉她吧,“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吧。”说完,轻轻的带上房门,也走了。
白月兮蒙在被子里,牙关紧咬,她努力的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但是那泪水却是止不住的流下来,打湿了床单。
哭了好一会儿,哭得她都累了,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被子被人突然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