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惊吓过度,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白月兮高高的扬起手,就甩了厉封爵一个巴掌。
清脆的声音,让跟着厉封爵一起来的刘睿吓了一跳,他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
“你……”话还没有说完,白月兮又抬手打了一巴掌。
而这一次,厉封爵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不要得寸进尺!”
白月兮眼中噙满泪水,却努力的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明明是被厉封爵抱着,她却感觉身上止不住的发抖。
如果他刚刚再晚来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被打翻在地的男人,想要趁机溜走,却被刘睿一脚踩翻在地,根本动弹不得。
男人苦苦求饶,“我再也不敢了,我是受人指使的,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也没有对她做……”
厉封爵幽深的眸子泛着冷冽的寒意,低头看了一眼男人,冷声说道,“刘睿,这里就交给你了,他后半生如果还能用手拿东西,你知道后果。”
刘睿点头答应。
男人早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厉封爵的腿乞求着,却被他狠狠的踢开,随后抱着白月兮走出了阴暗潮湿的房间。
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白月兮也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车子里,旁边坐着陈颖。
白月兮皱了皱眉,感觉浑身酸痛,嘴中发出了“咝”的一声。
厉封爵侧目,眼中映照着女人苍白的面庞,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感受到目光,白月兮冷着一张脸,咬了咬牙同样没有说话。
陈颖观察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诡异,赶紧询问白月兮的伤势。
“我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你可真是吓死我了,以后千万不要再来酆都了,做个普通的小老百姓也挺好的。”陈颖这句话意有所指。
“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也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自从遇见了厉封爵,她的生活从未平静过,反而充满了涟漪,让她处处受难,差点丢掉性命。
这才只是刚刚开始,之后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
陈颖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似乎有话要说。
白月兮不解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犹豫了一下,她摇了摇头,“没事……没事……”
陈颖向来有话直说,如今她这个反应肯定不对,白月兮不解的看着她。
她吞吞吐吐的张口说道,“是关于伯父的事情,我查到了一些……”
“我爸?”白月兮心里蓦然一沉。
她相信爸爸绝对不可能贪污受贿,而且所谓的失足坠楼,她也觉得很有蹊跷,之前一直觉得是凌云做的,才让陈颖暗中调查,现在看道她的表情,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陈颖点了点头,眼神瞟向了厉封爵,他的侧脸在光线下晦暗不明,这话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听到?
白月兮心下明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回家再说。”
明明只有两个小时的路程,白月兮却觉得十分煎熬。
她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父亲枉死,她可能坐视不理,这些日子一直陪在厉封爵身边,一方面是因为他对她有救命之恩,另一方面也是想要利用厉封爵的身份,认识一些上流社会的人,好好的查一查父亲的死因。
想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说到底,他们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她有什么理由去责怪厉封爵?
车子停在了白家大宅前,白月兮拉着陈颖刚准备走,陈颖回头看了一眼车子里的厉封爵,有些为难,“你们……”
白月兮的手紧紧的攥成一个拳头,嘴唇翕合,那些感激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却在这时,车子发动了,厉封爵冷着一张脸,疾驰而去。
夜幕浓重,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白月兮紧握着的手掌慢慢的摊开,晶亮的眸子闪过一抹失落。
两人进了门,白月兮迫不及待的问道,“你究竟查到了什么?难道跟厉封爵有关?”
“听着,不管接下来你听到了什么,都不要想着去报仇,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难道真的跟厉封爵有关?
“伯父去世之前,曾经跟酆都徐家有过商业上的合作,本来徐家因为资金链短缺、技术上市不过关等频临破产,却在伯父去世之后,跟一直的对立公司达成合作,而伯父所谓的贪污受贿,间接的导致白氏财团信誉全无,证据也是对立公司提出来的……”
陈颖看了一眼白月兮,抿了抿嘴唇,“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说是徐家做的,但是归根到底,如果不是有徐家这样的大树乘凉,别的公司不敢这么做!”
白月兮怅然若失,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她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那凌云是怎么回事?他在父亲去世之前,曾经出现在我家,他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陈颖神色沉重,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调查了一下,发现在此之前,凌云银行账户上多了五十万的存款,他不可能有别的收入,但是查不到是谁给他打的钱,据我推测,很有可能就是……”
“徐家!”白月兮猛得抬起头,眼睛通红,眸底闪过一抹恨意。
“导致我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就是徐家对不对?”
看着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陈颖拉着她的手解释道,“但是我们还没有证据,而且就算证明是徐家做的,他们财大势大,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跟他们对抗,如果你想要报仇的话,是自寻死路!”
白月兮紧抿着双唇,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如火烧一般,父亲的音容笑貌在眼前忽闪而过,她再也无法出口。
“我一定会找到证据,并且会扳倒徐家,把属于我白家的一切全都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