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嬴晟,一国皇子。
我没有姐妹,但有不少同父异母的哥哥。
我之所以没有姐妹,是因为极度重男轻女的我的父皇,会将他的女儿们溺死在出生的第一时间里。
我的生母,因为温柔隐忍对所有皇子一视同仁,被父皇立为王后。
我,是我生母唯一的骨肉。
母后温柔,同父异母的哥哥们对我照顾有加,鲜少见到父皇,使得我的童年无忧无虑。
我童年的无忧无虑,戛然而止在我七岁时候的一天。
那天,我如平常那样晚起后正在母后的照顾下用餐,父皇派兵士们过来母后这边一言不发着强行带走了我。
我惊恐不已,却又不敢哭泣。
我虽然鲜少见到父皇,但也知道父皇残暴,最厌恶男子流泪,动辄就会取人性命。
随着我被带走,母后哆嗦着跌跌撞撞着紧随在兵士们后面。
我被兵士们径直带到了,狼群外面。
狼群外面,不但有脸色冰冷的父皇,还有被其他兵士们包围起来的,人手一把匕首忐忑着神情的我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们。
随着我被带到狼群外面,有兵士即时塞给我一把匕首后我被扔入狼群。
与此同时,我的同父异母的哥哥们也被扔入了狼群。
我入了狼群才明白,父皇是要优胜略汰。
我攥着匕首惊惧无限手足无措间,狼群涌来,同父异母的哥哥们即时将我护在中间。
人与狼的惨烈厮杀,就此开始。
狼群外面,我的母后哭的撕心裂肺,我的父皇冷眼旁观一切,对于哥哥们的死亡以及母后的哭泣无动于衷。
我躲在哥哥们中间,哆嗦到快要攥不紧手中匕首。
我知道自己需要去迎战,但我腿软到迈不动双腿。
哥哥们的惨叫声时时更惊惧我的情绪,哥哥们的鲜血时时更灼伤我的双眼。
眼见着存活的哥哥们越来越少,我强迫自己必须去迎战狼群。
我要为哥哥们分担危险,我要努力活下来才能让母后少些眼泪。
随着有狼即时将我扑倒,我咬紧牙关用锋利匕首狠狠刺入了那狼的喉管后,再紧接着将匕首从狼的喉管处拔出。
随着狼血喷出,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狼是否已死,紧接着再将匕首刺入狼的喉管,再将匕首拔出狼的喉管。
我反复着手中动作,直到存活的哥哥们将狼的身体从我身上掀开。
我被哥哥们从地上拉起来时候,浑身颤抖不止。
至此,狼群已经被尽数击毙,我的哥哥们只余下三位。
父皇不悦着脸色拂袖而去,母后冲到已死的哥哥们身边,哭得昏死当场后被兵士带走。
随着母后被带走,三位存活的哥哥,满脸死灰着相继离开。
我颤抖着杵在原地,直到已死的哥哥们的尸体和狼的尸体被兵士清理干净,才独自回返自己的房间。
我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攥着沾满狼血的匕首瑟瑟发抖着独自哭泣。
我很怕,也很难过。
房间里尽数黑漆母后过来我房间时候,我已不再发抖,但还没能止住眼泪。
母后将我拥入怀中,泪流满面着让我要勇敢起来。
我沉默着点头后,母后再告诉我,我若不狠,我无法存活。
再过两年,父皇还会让我和存活的哥哥们再进行生死搏斗,活着的人将是国家未来的皇。
我惊惧了双眼,再次颤抖了身体。
母后紧接着压低声音告诉我,观星师已向父皇断言,我将会是国家未来的皇。
我即便不想做皇,也要在生死搏斗中尽量胜出,否则只有一死。
我按捺不住心中情绪,再次哭泣出声。
母后哀求我,一定要活下去。
我是她唯一骨肉,我如果出事她绝不独活。
我和母后,抱头痛哭。
从那天开始,我沉默寡言勤于练武。
我还不懂皇位的意义,不想对阵存活的哥哥们,但我必须活着才能让母后也活着。
我不敢再直视存活的哥哥们,我每每再接受他们对我的照顾有加,都心中愧疚。
两年后,我终是跟哥哥们进行了生死搏斗。
结果,我活了下来,成为国家未来的皇。
为此,父皇对我赞赏有加,母后难掩喜悦。
我不悲不喜,在三位哥哥的坟前跪了三天三夜。
接下来,我开始跟着父皇频频征战沙场。
每一次征战沙场,我都一马当先勇往直前。
经历过两次优胜劣汰的我,希望能够平定四方,让四方再无战乱,让四方民众不再受战乱之苦,让优胜劣汰再不上演。
我每每眼见着满目疮痍尸横遍野,都会悲从心起。
乱世之中,想保国保民保命,我除了大杀四方别无选择。
我连年征战,换来的是国力强盛国民安乐。
在又一次征战结束后,父皇让我暂停征战暂时休整一段时间。
在那段时间,我遇到我的挚爱。
我第一次遇到她时候,她身着白色牡丹烟罗软纱,另加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脚踝处系着铜铃。
她双眸似水,神情淡漠,嘴角勾起的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她十指纤纤,肤如凝脂,峨眉淡扫,锁骨清冽,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她美目流转,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
我第一眼看到她,怦然心动。
我目光追随着她时间段,她低头间白玉簪子松落地面长发随之披散开来。
我闪身到她面前,替她接住白玉簪子。
我揽上她的腰就地旋转间,和她四目相对。
她望着我,眼底闪过讶然情绪后扬起笑容。
她的笑容,让我沉沦。
我和她甫一遇到,就双双坠入爱河。
我没料到,她竟是邻国的公主,她的大哥是我休整之后要对付的目标人。
我求父皇与她国结盟,父皇虽然不悦重重责罚了我,但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
所幸的是,她大哥也同意跟我国结盟。
她大哥跟我国结盟时刻,提及我和她的婚事。
我以为事情到此是圆满结局,但她大哥却又在我和她婚期将近时刻,联合外人想要击杀掉我。
不止如此,她大哥还许诺外人,只等我一死,他就会把她许配给外人。
父皇为此勃然大怒,严控我的行踪严禁我再跟她相见。
我虽然连年征战,但军权始终掌控在父皇手中。
我愁肠百结跪求父皇,我愿意放弃所有,只求能跟她在一起。
父皇怒我不争,以母后的性命相要挟,令我以最快速度击杀了她大哥和她大哥联合的外人。
我不能置母后的性命于不顾,只能觅时机将她大哥和外人一举歼灭,只能期待她能原谅我随后的当面请罪。
然而,战局刚刚结束,她就一身戎装策马奔来战场。
看到她出现,我骑坐在战马上,心中情绪翻滚,但除了更紧攥着缰绳没有多余动作。
那一战,我国折损了一半的兵力。
我的身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我不能寒了存活的兵士们的心。
我只能期待,她不要冲动到自绝了性命。
目睹她自绝在我面前,我的心随之碎裂,我紧攥着缰绳的手开始颤抖。
随着她惨然笑着问我满意了么,从经历狼群那天之后再没滴过一滴泪的我,泪水跌出眼眶。
我看着她仰天大笑拔出匕首再倒在她大哥身边气息全无,崩溃了情绪。
我策马回国一路上不眠不休,我向父皇报告完战绩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母后在门外哀求我无果后,陪着我一起不吃不喝。
在母后因不吃不喝昏厥过去后,我终是打开了房门。
我边陪着母后一起用膳,边泪流不止。
我自此每每午夜梦回,都会再梦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