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她试图动一动受伤的胳膊,但是却根本做不到,早就已经疼到浑身发虚的她此时就像一条待宰的鱼,即使还能挣扎着摆动一下尾巴,也只是徒劳。
身上的衣服本就十分单薄,陆简清只是轻轻一扯,她整个人就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大概专门给她准备这条裙子的梁裴情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为别人做了嫁衣,若不是因为这件衣服,陆简清也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自然也不会直接不顾众人的目光将她带回陆家。
看到许流年这幅勾人的模样,一时间所有的回忆全部都涌了上来,他近乎暴虐的掐着她的脖子愤怒道。
“假装失忆!你想做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住你那副贱骨头的本来面目吗?我告诉你许流年,不可能!你这辈子就只能是一个陪酒女!”
这样的话灌进耳朵里面,许流年心头涌上一股酸涩,她本以为陆简清已经对她改观了,因为就连当初识破她假失忆的事情之后,也没有大发雷霆。
可是现在,却因为一场误会而暴怒至此,她就连解释都显得格外的苍白无力。
陆简清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原本看起来修长纤细骨节分明的大手,此时游走在皮肤上时却像是一把把匕首,划过皮肤就会留下一道痕迹,不光划在皮肤上,同时也刻在早就已经满是伤痕的心上。
她不停地推拒着陆简清,她不想在被误会的情况下把自己交给他,这样的体验她不想再有,可是这样无力的手臂放在他的胳膊上,完全就像棉花一样。
被贯穿的一瞬间,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今天的陆简清是清醒的,只喝了半杯酒,可是用的力气和暴怒的情绪却是那次醉酒之后的好几倍之多。
之前喊出来的声音都是情不自禁的,都是发自内心的,可是这次,她所有发出来的声音都是痛苦的。
身体上的快感和心理上的抗拒让她痛苦万分,破碎的声音从嘴角溢出,这样欲盖弥彰的呻吟更是刺激了陆简清的大脑。
在愤怒的支配下,他完全没有控制自己的力度,身体不断地摆动,许流年的头顶都已经撞上了床头板。
“陆简清......”
她努力从嘴里吐出这破碎不堪的三个字,陆简清稍微动作停滞想要听清她在说什么。
但是随后许流年说的话,却让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混蛋......”
她知道自己骂出这句话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可是她不说,陆简清恐怕一辈子也不知道他这样的做法有多么过分。
他自然是没有想到许流年竟然敢这么跟她说话,低声咒骂了一声,随后就直接挺动腰身用最直接的手段惩罚着她。
身上的重量一轻,还不等她睁眼看看,身子就被整个翻了过来,腰身被迫提起,又是一阵冲撞。
能够撑在床上的手臂只有一条,身子不停地往下栽去,她不得不抬起那条已经痛到麻木的手臂支撑住,她甚至可以听到每一次前耸时,肩头关节的摩擦声。
眼前就是一片白花花的后背,凹陷的腰窝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中间的椎骨沟从后颈延伸到尾骨,线条流畅,没有一丝弯曲。
许流年不住发出的痛苦哼吟声以及肌肤相触时发出的让人禁不住捂住耳朵的撞击声,都好像是这次战争的号角声,然而谁胜谁负,早就已经有了分明。
“你太过分了......”
她不知道陆简清有没有听到,但是她必须说,即使每说一个字,都要被冲击撞得尾音拐了好几个弯儿,可也没能拦住她也要几近爆发的情绪。
“我过分!”
又是一个大力冲撞,显然陆简清是听到了,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她也不想看见,可是之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以及他对自己说过的所有话都好像放映一样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面。
“许流年你但凡能要点脸,我会这样对你?!”
是啊,在他心里,自己一直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以前是,现在是,未来,这样的状况恐怕也不会改变多少。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泪水不停的滴落在紧抓被子的手上,此时她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她永远无法忘怀,也总是会在和陆简清在一起时不断出现在脑海,让她无比愧疚的一个人。
“姐姐......”
含糊不清的两个字说出来,不知道是在求救还是在忏悔,总之一切让她觉得后悔痛苦的事情,都跟姐姐有关。
“你不配提到雅然!”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脱力,脸都要埋进被子里面的时候,身上的人似乎是伏在了自己的身上,耳边一阵波动,猛然一个东西划过她的脸颊扔在眼前。
“你给我好好看看,雅然是你这个贱女人这辈子都比不上的!”
她大概能够猜到扔在眼前的东西是什么,她的眼睛已经模糊了,而且屋子里面没有灯光,可她还是努力的睁开眼睛挤掉眼眶里蓄着的眼泪,看向了就在眼皮底下的东西。
果然,跟她猜的一模一样,她的眼前是姐姐的照片,刚才划过脸颊的,应该就是相框的边,不知道有没有把脸划破,但是她似乎不该在乎这些。
眼前的人,是姐姐。
这张照片她之前见过,借着月光能够看出大致的轮廓,她也曾经听过姐姐说照片里的故事。
姐姐说,她和陆简清一起去了郊外野餐,风景很美,空气也很清新,是两个人一起蹬着车子去的,春风很舒服,吹在脸上像是柔滑的绸缎一般。
姐姐说,路过河边的时候她想下来拍个照片,陆简清答应的很痛快,可是河边的石头硌脚,不小心磕倒,手心被擦伤了。
姐姐说,当时陆简清担心的表情她记得特别清楚,专心致志给她擦药的神情她一辈子也不会忘掉。
同样是受伤,为什么姐姐能得到陆简清的温柔对待,自己就要像现在一样承受痛苦,而且陆简清根本就不相信她无辜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