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灾发生在白天,几乎在几分钟之后就已经有新闻报道出来了。
当陆简清在办公室看到这样的消息时,整个人都凉了半截。
他不停的打着许流年的电话,但是却一直都是无人接听,陆简清一刻都没有耽搁,飞车奔向了慕色。
但是迎接他的,却是一场光华灿烂的火海,六层楼的慕色此时烧的一干二净,而许流年所在的三楼,是烧的最严重的,整个墙壁都已经完全烧焦发黑。
“救人!救人!”
陆简清不可控制的大喊出声,但是他独站在慕色前面,场面混乱,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他。
门口炽烈燃烧的熊熊大火,点燃了陆简清的眸子,他怒不可遏的冲上前去,想要穿过已经坍塌的大门进去找许流年。
哪怕他不知道许流年究竟是不是在里面。
就在火苗触碰到陆简清的衣袖时,他整个人都被拦腰大力拉了回来倒在了地上。
“先生你不能进去,现在里面的情况很危险,随时都会造成坍塌!”
“放手!救人!”
陆简清的双眼已经通红,奋力挣脱的双手已经暴起了青筋,他绝对不能让许流年死!绝对不能!
拦下陆简清的是一名警察,他自然是知道这次火灾有多么严重,有多少人会死在里面,但他还是尽力安慰着陆简清,“先生,我们已经救出很多人了,救护车已经送往医院了,可能您的朋友已经在医院接受治疗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灭火抢救的!”
对!医院!
陆简清像是魔怔了一样,甩开警察的禁锢之后,摇摇晃晃的往车的方向走过去。
他不停地麻痹着自己,许流年一定跑出来了,现在一定在医院,一定马上就会好起来!
去医院的路原本需要二十分钟,即使是在市区车流量极多的情况下,陆简清也一路都没有踩过一次刹车,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医院。
因为火灾严重,已经有大批大批的伤员被抬进急诊室,场面异常混乱,到处都是呼天抢地,痛哭流涕的人。
陆简清像疯了一样的冲着急诊室的病房大声喊叫,“许流年!”
许流年应声抬头,却看见站在大厅中央的那个熟悉的背影。
她立马捂住嘴侧身重新回到了厕所里面,眼泪也在同时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许流年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大碍了,根本不需要再继续接受治疗,而且一直都有不断的伤员被推进来,她很自觉的让出了床位给别人。
想去厕所洗把脸再出来,但是没想到,出来之后竟然看到了陆简清,即使是没有看到正脸,她也知道那个人不会是别人。
许流年背靠在墙壁上,难以抑制心中的绞痛,滑坐在地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哭什么,她只是觉得委屈,觉得需要一个出口发泄一下,好让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经受的所有难过折磨全部都发泄出来。
“哎你有没有看到外面那个男人?长得还挺帅的,可是跟疯了似的。”
“应该是找他老婆呢吧!你没看到这么多病号吗?火灾!可严重了!”
两个女人在厕所里面小声的讨论着,但是全部被许流年听进了耳朵里面。
她不可抑制的大哭起来,嘴里还呜咽着像是在说着什么,将厕所里面的人全部都吓跑了。
许流年知道,她必须离开,她不能再看见陆简清。
起身推开厕所的门,许流年向相反的方向跑去,找到了医院的另外一个出口离开了这里。
她不能回头,如果再看到陆简清,她会忍不住跑过去,她并不奢望能够得到他的爱,她只是不想看到陆简清像疯了一样的在找她。
哪怕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先生,这里是医院,请您保持安静!”
一位护士上前来拉住了陆简清,却被他一下甩开了。
从来没有过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陆简清开始一个床一个床,一个人一个人的找,他就不信找不到许流年!
当他看到很多伤员已经烧的面目全非的时候,他十分庆幸那个人不是许流年,但是心中的担忧又是更加的多了一分,一刻看不到她,就不能保证她是安全的。
“流年,流年,许流年!”
他无比希望在下一刻就能看到许流年,哪怕是对他嘲讽,对他反抗,陆简清也无所谓。
他只要她活着!
“陆总!”
陆简清回过头,是红姐叫住了他,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上前抓住了红姐。
“许流年呢?许流年在哪里?在医院吗?”
一连好几个问题,红姐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陆总,对不起,对不起!”
“到底怎么了?许流年呢?”
看到红姐这样的反应,陆简清的心像是突然被抽空了一般,无助感突然袭来,他不敢相信。
“陆总,流年没有出来,对不起陆总,都怪我,对不起!”
红姐已经哭的不像样子了,好不容易恢复了冷静,但是此时的情绪又像是崩溃一般,泪水决堤而下。
“不可能!”
陆简清一把放开了红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陆总对不起......”
这绝对不可能,许流年还在慕色,她还在里面!
陆简清脚步摇摇晃晃的,但还是毅然决然的开车回到了慕色,此时大火已经完全被扑灭了,陆简清像是看到了生机一般冲了进去。
“先生您不能进去!房屋结构受损,这里很容易发生二次倒塌!”
“滚!!!”
陆简清直接将人甩开冲了进去,烟雾四起,熏得陆简清睁不开眼,但他还是快速的在楼里面来回寻找着许流年的踪影。
他希望自己看不到许流年,在这座大楼里面,除了他自己,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存在了,周围有许多尸体,他不希望有一具是属于许流年的。
可是事实却总是残酷的,当陆简清的眼睛扫过一条暗红色的裙子时,他停住了脚步。
这条裙子,他见过,他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