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之后,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思考,她现在必须得完成工作任务。
晚上七点,二人如约在暮色里见面。
红姐正在房里画着眉毛,口红的颜色鲜艳诱人,“来了?”
红姐转过头,笑盈盈看着她,“坐吧。上次的事情还没有好好谢你呢。”
许流年点头轻笑,红姐这个人向来都是嘴硬心软,面上一直很严厉,实际背地里一直照顾她们几个小姐妹。
“没事的,对了红姐,你今天电话里说的是什么事?”
红姐脸色有些差,“这是你当年进暮色签订的合同,你自己看。”
许流年有些疑惑,但还是接过文件仔细看起来。
“老总说,你的合同是五年,可是现在才是你工作的第二年……”
红姐忍不住就直接告诉正在细细观看文件的许流年,“而且,这违约金,是你一辈子都还不起的。”
她确实记得合同上是五年,但是却不知道这违约金竟然这么高。
“红姐,这个,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红姐面露难色,这孩子长相风情艳丽,留在暮色早晚会达到高层部门,偏偏这孩子内心正直而且心也不是留在这里。
“这……”
看到红姐这样的表情,许流年知道自己是离不开暮色了。
只是在暮色工作她只能来上晚班,毕竟白天还要在梁裴情的手下工作。可是这样以来,工作量就会加大,她默叹只能奢求陆简清能早日让她离开梁氏。
看着沉默不语的许流年,红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毕竟这孩子她还是很喜欢的,就像是刚刚来这里打拼的自己,“流年,不过你可以每天只上五个小时的班,这合同上只是说了按照暮色员工守则,员工最低时间就是五个小时。”
许流年满心感激看着红姐,两人平时最多也就是工作上的交流,没想到红姐这么为自己着想,“谢谢你,红姐。”
“没事,那你就晚上七点到十二点怎么样?”
她点点头,也只有这个时间段她有时间,只是陆简清那边……仔细想想,每次回陆家,其实两人相遇的时间也没有几次,只要悄悄瞒着他,直到之后可以不在梁氏工作,就不会被发现。
许流年和红姐谈完话后,就回到了陆家,果然如她所料,陆简清并不在家。
冰冷的房间里面没有任何生活的气息,许流年感觉这个地方丝毫没有归属感,孤独和寂寞将她包裹着,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留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许流年走了一天的路实在有些受不了,脱下高跟鞋,挨着沙发的边角坐下,揉着自己的脚腕,这时候多希望有一个人可以端着热水告诉自己,休息一下吧,还有我呢。
再坚强的女性也会有脆弱的时候吧,她是个女人,她也需要保护,更是需要陪伴。
然而什么都没有,这里唯一的一个男人会不会是去了梁裴情的家里。
许流年不敢想,如果真的是这样,杀害自己姐姐的仇人竟然和自己深爱着的男人纠缠不清。
想着想着,她自嘲了一下,到现在自己还抱着和陆简清在一起的希望,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痴人说梦,无论如何,梁裴情这个女人一定不能让她好过。
明天开始,又要去暮色上班,反正陆简清也不会管她了,毕竟他和梁大小姐正打得火热。
许流年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早早地做完了一天的工作就赶去了下一场。
七点,暮色。
换上紧身修长的旗袍,许流年火辣的身材完全被凸显出来。
暮色每一周都会有特定的主题,而这周的主题就是民国风,为了保持神秘感,每个人还分发了精致的面具。
阿绿给她拿的面具非常有特色,两个孔雀羽毛在面具两侧,上面的花纹是一些极难分辨的奇怪色彩的交融,显得极其富有张力,有一种邪魅的感觉。不过这种夸张的颜色和特有的花纹,几乎没有人能够驾驭。
但是当许流年带上的时候,竟然别有一番风情,妩媚的眼眸,小巧的鼻子,配上大红的唇色,极为妖冶,一旁的阿绿都看呆了,“流年,你好美啊。”
许流年笑笑,“那是自然!”
许流年向来都十分有自信,除了在陆简清面前时。
“流年,2047包间的客人点酒了,快送过去。”
快速收拾好后,许流年就端着酒去了包厢,“客人,这是你们点的酒。”
正在玩游戏的几个中年男子抬头看见了妩媚多姿的许流年,眼眸里面直直的写着两个字“欲望”。
其中将近两百五十斤的胖子放开了缠绕在身上的女人,对着许流年露出了一个淫荡的笑容,“小妞,你可要陪我几个好兄弟多喝几杯酒。”
许流年放下酒,声音妩媚,“几位都是我们暮色的客人,哪有不陪喝酒的道理。”
男子拿起酒递给许流年,顺便还揩了油。
许流年忍住恶心的感觉,悄悄地拉开一段距离,一口就喝完了酒。
这么多天没来暮色上班,都快要忘记喝酒的感觉,这一口喝下竟然有些呛鼻和辣嗓子。
她忍住流泪的感觉,“老板们,这回该你们了。”
那肥胖的男人哈哈大笑,“好,好一个女中豪杰,来,坐这儿!”
说着,那男人还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道。
许流年红唇微扬,“老板,这样可不好,我坐在您旁边可以吗?”
来这里的人大多数来找乐子的,所以这里陪酒女被骚扰是时常有的事情,她毕竟已经待过两年,对付这种场合还是能够保持镇定的。
“好,那你过来。”
旁边众人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有的嘴上还发出淫邪的笑声。
许流年刚坐下,就感受到一只油腻的胖手摸上了自己的大腿,甚至开始顺着大腿往上滑动。
她不动声色往旁边挪动,只是那男人像是发觉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贱人,你不就是出来卖的吗?”
男子脸上全然是愤怒和不屑,“老子我是你的客人,当婊子还想立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