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我?”
她眼眸里面倒映着二人亲昵的情景,心里像是被刀子划开一样疼痛。
陆简清冷笑,“信你?我看见的一切难道还冤枉你了?”
他冷峻的面庞上没有一丝丝表情。
许流年算是明白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在他心里面,梁裴情的地位永远是在她许流年的前面。而且梁裴情的手段确实高明,原先还奇怪为什么这些劫匪不会对自己动手,居然是为了她梁大小姐的做戏和颠倒黑白。
她强忍住酸涩之感,眼眶微红,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既然他不信,那为什么还要解释呢?
他原本阴沉的脸更是黑了几分,许流年的这副样子落在他的眼里就是默认了。
伤不仅害裴情,还与人偷情,最后还来一场死不承认。
“许流年,你真是让我觉得无比恶心。”
她的眸子黯淡了几分,鼻翼也不自觉地抽动着,“既然陆总嫌我恶心,那我现在就离开。”
她想赶快逃离这个压抑的地方,想要离开这个男人。
不料,陆简清直接上前一把拉住她,“啪”清脆的一巴掌打在了她白皙的脸上。
霎时就有五个根根分明的手指印记,“许流年,你不准走。”
“你欠了裴情的,就该还回来。”
捂住那半边火辣辣的脸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她深爱的男人。
坐在椅子上看戏的梁裴情此时也是一脸震惊,但是眸底一闪而过的笑意没有逃过许流年的眼眸。
“简清,这件事情不能怪流年。可能是流年忘记了我被压在那里了。”
听见娇滴滴的女声,她眼里的恨意更加明显了,她真的好想站起来给这个心肠狠毒的女人一巴掌。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你听见了吗?如果你不去照顾裴情你的朋友就别想在这里得到一分钱,所有的公司都不会录用她。”
冷漠的声音像是要把耳膜给穿透,不可以,“好,我去照顾梁小姐。”
这句话像是把她所有的力气都掏空,整个人滑落在地上。眼泪不自觉的顺着眼角往下流,他的这一巴掌打醒还在梦里的她。
他见过生气的许流年、撒娇的许流年、幸福的许流年、倔强的许流年,可是他从未见过像今天这样绝望的许流年。
他眉头微蹙,有些不忍心看地上的女子,“从明天开始,你要一直在这里照顾裴情。”
说完以后便离开了病房。
她恨,她恨自己为什么不够强大,连自己的朋友都保护不了。
吃着葡萄的梁裴情一脸玩味看着地上的许流年,抓起手边的葡萄皮朝着她的脸上砸去,“吃葡萄吗?”
头发和衣服上满是葡萄皮和溅出来的汁液,她能有什么能力去反抗呢?
她的一切都被面前这个女人捏在手里,许流年缓缓起身。
低着头拿起扫把,把地上的污渍和垃圾扫到一边。
“许流年,你知道吗?简清说了,他从来不和枕边人说交心的话。他只会把知心话说给喜欢的人。”
她现在已经听不见别人说的话了,她的耳边只有他不断的斥责和冷笑声。
全身的感觉已经麻木了,她似乎失去所有的感官系统。
在接下来的几天内,许流年一直是梁大小姐的保姆。衣食住行,就连保洁工作也是她来做。
而每天只要有空,陆简清就会过来看望梁裴情,可是在此期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她。
而今天陆简清一直没来,卧病在床的梁大小姐不开心了,不开心怎么办?拿许流年出气啊。
“许流年,我要喝粥。”
只要是他不在,她的称谓就自动变成许流年。
许流年点点头,端来一碗粥的时候,梁裴情正在玩着手机。
她只看见那是和陆简清聊天的对话框,感受到她的目光,梁裴情抬起头。
“许流年,想看吗?也没什么,就是简清说一会来看我。”
见她毫无反应,作为一个嘲笑者似乎失去了耐心,梁裴情冷哼一声,“真的和许雅然一模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怪不得会死于非命。”
“你闭嘴,你不准说我姐姐!”
手里端着的粥有些洒出来了。像是被戳到了伤心处,许流年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许流年,你别生气啊。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话虽这么说,但是女人的脸上却是不见一丝丝的歉意。
突然她的胳膊被拉住,一个不稳滚烫的粥洒在了梁裴情的手上。
她泪眼汪汪,眼角的余光瞥着门前,“啊,流年,我没有说你姐姐,你怎么能……。”
陆简清看到的就是面色凶狠的许流年把滚烫的粥倒到无辜可怜的梁裴情的手上。他一把推开她,“裴情,你没事吧?”
水汪汪的眼眸惹人心疼,“没事,好痛啊。这个不会留疤吧。”
被推倒在地的许流年艰难的扶稳身子,拉了拉衣袖,里面是灼烧感。刚刚那碗粥更多的其实烫在了她的胳膊上。
安慰好情绪不稳的女人后,他转头看向许流年,冷哼一声,继而拔高音量:“去叫医生。”
眼里不加掩饰的厌恶和不耐和刚才悉心照顾的样子对比,许流年感觉自己喘不过气来。
她站起身来,自嘲地笑了笑,离开了病房。
看着进进出出的医生,不过是个烫伤。
而里面女人身边的男人是她的姐夫,也是她的挚爱。
突然有种茫然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这里已经容不下她了,她有些想笑,原本还以为能够找一份正正经经的工作,现在看来倒是夜总会里面的人最真诚。你付钱,我满足你,这最起码是个你情我愿的工作。而现在她却很不解,她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耳朵好像听不见任何声音,她彷徨地走在医院的走廊里。
算了,回去吧。不要去纠缠他了,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流年,你怎么在这里?”
她抬头,面前的人影有些恍惚,但是好像是似曾相识的某个人。
她直直地倒下了。
岑凛荣大步上前,一把抱住虚弱昏倒的她,“流年!”
感受到温暖的怀抱,好像是那个熟悉的感觉,“简清……”
“流年,你说什么?医生!”
耳边像是那个熟悉的人急促的呼吸声和关切声,许流年的唇角微成一个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