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凛荣满眼宠溺地看着怀中的许流年,语气中却满是柔情蜜意。
“我们暂时还不是男女朋友,不过我会努力把她变成我的女朋友。”
他的话虽是对梁裴情说的,但其中暗含对陆简清的挑衅。
梁裴情用余光瞟了陆简清一眼,见他双眸幽深,脸上仍是一片漠然,不由放下心来。
她转而疑惑问道:“对了,你们怎么会来医院?是谁受伤了么?”
岑凛荣刚要开口就被许流年打断了,她半真半假道:“是啊,学长的腰受伤了,我陪他到医院检查一下。”
说完,她便拉着岑凛荣的手,留下一句:“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正当她与陆简清擦肩而过的时候,这个一直一言不发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工作日。”
闻言,许流年神情一滞,脚下一顿。
陆简清转过身来,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语气冰冷道:“现在已经快九点了,我并没有收到你的假条,那么你应该出现在公司而不是医院。”
许流年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抓在岑凛荣腕上的手也不自觉收紧。
岑凛荣目露担忧,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
见状,陆简清眸中的冷色更甚,他面无表情道:“我们公司不是福利院,要是再这样下去,你就和你的朋友一起滚蛋。”
还是同样的威胁,陆简清显然知道赵颖对她的重要性,一次又一次地戳中了她的软肋。
尽管很想霸气地丢下一句“不干就不干,谁稀罕?”但为了赵颖,她再一次妥协了。
她强压着内心的愤懑,重重地点头应是,怒气冲冲地与岑凛荣一同离开了医院。
车上,岑凛荣不无担忧道:“流年,你腰上的伤这么重,还是休息一天吧。”
许流年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是不去上班,陆简清肯定会说到做到,将她和赵颖一同赶出公司。
她是万万不想连累赵颖的,于是便拒绝了岑凛荣的好意,执意去公司上班。
没有了岑凛荣的扶持,腰际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放小步伐。
所幸抹了药膏之后,原本难以忍耐的痛楚已经不是那么严重了,只要小心一点就好。
然而天算不如人算,拐角处突然冒出一个步履匆忙的身影。
还没来得及刹住脚步,许流年就被来人撞倒在地。
原本有些缓解的伤痛再一次席卷而来,她脸色发白,半天说不出话。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讥讽的辱骂声,“许流年,你这是改行碰瓷了啊,真是晦气!”
撞她的人正是外宣部经理,他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扬长而去。
许流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腰上的伤势进一步加重。
密密麻麻如针刺般的痛感席卷全身,但想到陆简清的威胁,她决定忍痛坚持上班。
见许流年总是面色苍白,一瘸一拐地艰难走着,赵颖偷偷跑来关切道:“流年,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白?”
为了不让闺蜜担心,许流年愣是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事啊,可能是昨天晚上受了点儿凉,喝点儿热水就好了。”
赵颖将信将疑地离开了,但岑凛荣却还惦记着她的腰伤,一下班就来到了宏盛集团楼下。
许流年刚走出公司大楼,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岑凛荣打横抱起。
她脸上顿时漫上两团红晕,微微挣扎,“学长,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然而岑凛荣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他的语气中满是坚定。
“不行,医生说过你需要好好休息,工作了一天肯定累坏了,还是我抱你走吧。”
没走两步,迎面碰上了一脸冰冷的陆简清。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陆简清眼睛微眯,语气中暗含警告。
“岑二少的手是不是伸的有点儿长了?我们公司的人员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管。”
说着他便霸气地上前一步,一把将许流年从岑凛荣怀中扯了下来。
这一扯便让许流年腰上本就严重的伤势雪上加霜。
她的脸色白了一瞬,眉头紧紧皱起,嘴边的痛呼被自己狠狠咽了下去。
岑凛荣自是注意到了她的痛苦之色,担心的话语脱口而出。
“流年,你的腰……”
“学长!”
知道他要说什么,许流年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学长,时候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的,谢谢你的好意。”
她的态度礼貌而又疏离,两人的距离再一次被拉开。
看着许流年满是坚定与倔强的眼神,岑凛荣满腔的热情被熄灭了。
在陆简清与自己之间,她还是如此,又一次选择了陆简清。
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涌上心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转向陆简清,敌意满满道:“既然流年选择跟你走,那你就要照顾好她,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看着岑凛荣脸上冰冷离开,她垂眸咽下唇角的苦涩。
她终究是伤了这个爱她的男人。
她的沉默和周身的气息让陆简清脸色异常沉冷。
他拽着她的手臂强硬拉着她走向地下车场,一路上时不时的碰见公司的一些员工。
偌大的场地空空如也,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打开车门将她甩了进去。
“唔……”
伤痕累累的腰部立刻撞在了有些坚硬的真皮车座上。
剧烈的疼痛让她闷哼出声,脸蛋都有些扭曲变形。
陆简清立刻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不对,怒火顿时消散了一半。
他单膝跪在车座上,一手捉住许流年想要抗拒的双手将其固定在她的头顶上方。
他的眼神像X射线一般扫描遍她的全身,另一只手立刻有了目标,直奔她的上衣下摆。
许流年腰部的大片青紫顿时映入他的眼帘。
那白嫩的腰际,张牙舞爪的淤青更显幽森可怖。
“你是不是傻?”陆简清满眼的担忧化作一句怒斥脱口而出。
看着身下一脸倔强的女人,满心的怒火没处可发,他只能狠狠地将车门关上,风驰电掣般地驶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