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的夜色总是最撩人的,最大的夜总会更是透着暖昧腐败的气息。
昏暗的走廊内,小姐妹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流年,VIP一号房的吴总又指名点你了,快点去。”
许流年冷漠的“嗯”了一声,转身而去。
经过层层走廊,不少男人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那些目光有着震惊,淫欲,嘲讽,鄙夷……
这一些她早已习惯。
来到包厢外,刚要推门而入,哪知手腕突然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拽着跌跌撞撞往前走。
心里一怒,但在看到那人的背影后,她瞬间熄了所有反抗的念头,无比顺从地跟着前往了厕所。
“砰”地一声,许流年的背部就重重磕上墙壁,疼得她抽气。
接着一个高大的身躯贴上来,她的下巴被一只修长的大手用力挑起,冰冷的声音喷薄而来,“许流年!”
那声音有着霸道和恨意。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眼眸冰冷,薄唇紧抿,浑身透露着一股危险的信息。
她挣脱开男人的手,挑逗似的摸上他的胸膛,媚眼如丝:“这么急切地把我拉到厕所来就为了喊我的名字吗?”
陆简清居高临下,呼吸随着她手指的动作微微有些急促,眼眸却快速闪过厌恶,“你果然还是那么贱!”
许流年心里一疼,却依旧扬唇浅笑,“我知道,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陆简清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心里猛然涌起一股愤怒,手上猛地用力又将她推回了墙上,厉喝道:“别忘了你这条命不只是你的!你就是这般不知悔改的糟践你姐姐用命换来的身体?”
听到姐姐的名字,许流年动作一顿,脸色冰冷的推开看陆简清,“滚开,你TM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了我的事情轮不到你管!还要我……”
“啪——”
她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是一疼。整个脑袋侧向一边,头发乱糟糟地盖住了她的脸。
“许流年你听清楚,如果不是你姐姐临死前要我好好照顾你,就凭你今天这句话,我绝对撕烂你的嘴!”
他的话就如一把利刃深深刺进许流年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疼到麻木。
她当然清楚,如果没有姐姐,她一个低贱的陪酒女哪里能和高高在上的陆氏总裁扯上关系。
她随手抬手撩开头发,冷笑道:“陆总教训完了吗?完了的话我就先失陪了,毕竟还有客人等着我。”
看着她不知悔改的样子,陆简清紧抿着薄唇,额头青筋暴起,眼中风暴席卷。
可是许流年却早已习惯了,她整理好衣服就从容离开厕所前往包厢。
……
凌辰两点,会所人流渐少,纷纷转战酒店。
包厢里,坐在许流年旁边的卓总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他是个约莫四十岁的男人,长相猥琐,顶着个硕大的啤酒肚。此时他正色眯眯地将目光流连在许流年的大腿上。
“小宝贝,我们也去开房吧。”
“不好意思,我只陪酒不出台,你找别人去吧。”许流年皱眉推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
她可以卖笑陪酒,但唯独卖身这条高压线是她绝对不会碰的。
因为那就意味着泥足深陷,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不许走,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卓总拉回许流年,将她压在了沙发上,“你说,要多少钱你才肯陪我,我都答应你。”
“不要,赶紧放开我!”濡湿柔软的感觉让许流年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恶心得快吐出来了。
“哟呵,小野猫还伸爪子了。我告诉你,今天你不行也得行!”卓总见软的不行就想来硬的,伸手开始脱她的衣服。
“快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许流年一边挣扎,一边伸手够桌上的啤酒瓶。
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哼哼,尽管骂吧,今晚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就在这时,许流年终于拿到啤酒瓶了,二话不说就狠狠砸在他的的脑袋上。
卓总哀嚎一声,捂着鲜血直流的脑袋破口大骂,“臭婊子,给脸不要脸!我今天还非得要上你了!”
“不许过来,我报警了。”许流年跑了出去,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过了不久警车便呼啸而来,但被抓走的人却是她。罪名是卖淫和殴打他人。
“你们抓错人了,是我的报警,他企图侵犯我!”许流年努力解释道。
闻言,卓总得意洋洋地说道:“你怕是不知道吧,局长可是我姐夫。乖乖跟我认错,我就放了你,不然你就一直在看守所里待着吧。”
“我呸,想都别想,恶心的死肥猪!”
“好,很好,把她关起来,不许保释不许给她吃喝,我看她能硬到什么时候!”
于是,许流年就被关进了看守所里,整整一天一夜没吃没喝,整个人虚弱到了极点。
当她快熬不住的时候,居然见到了陆简清。
“你……你怎么来了?”
陆简清没回答,而是连拖带拽将她带出看守所,塞进了车里,大手用力掐着她的脖颈,眉宇间布满了冰霜。
“卖淫还殴打他人?许流年,你还能不能再贱一点!你怎么配得上雅然的妹妹这个称号?”
脖颈的疼痛让许流年皱眉,陆简清的话更是重重敲在她的心上。
她挣脱开陆简清的控制,近乎哽咽的怒吼,“你知道什么!你从来没有信过我!”
醉酒让她控制不住情绪,累积在眼眶的泪更是喷薄而出。
整个车内都是她的哽咽声,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哭过了。
两年还是三年……
昏暗的车厢内,在陆简清眼中小声啜泣的许流年渐渐和许雅然重合。
仿佛被蛊惑一般,他忽然俯身靠近她,擦去她的泪水,声音带着宠溺,“别哭了。”
那声音是从未对她有过的宠溺,从未!
许流年震惊抬眸,当看到男人眸子印出她的小脸时,她浑身僵硬。
这张脸,这个可怜哭泣的模样是和姐姐那样的相似。
感觉陆简清再次靠近她,她猛地推开了他,歇斯底里地吼叫,“陆简清,你TM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许流年,不是许雅然!”
她许流年再低贱,也不屑于做任何人的替身,即使那个人是她的姐姐。
陆简清瞬间清醒,抬手用力捶了下方向盘,戾声大吼,“马上给我滚!”
“不用你说我也会走!”许流年冷笑一声,打开车门快步离开了。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狂落,如果可以她多希望两年前死的人是她而不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