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样子,你很敬重你大哥啊。”水清颜笑着道。
“是啊,我敬重大哥,大哥一向快意恩仇,我们性子投。”那人说着又道,“我们虽然是土匪,但是哥们义气还是有的。”
“哦,是嘛。”水清颜在路过张敬他们所处的半山腰时,抬手拜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虽然她不是因为十十八寨有人拉肚子才被掳进来的吗,总之进来就好。
半山腰的张敬看着骑马的人驮着水清颜进了马集镇,抿唇。
“大人,等下我们要不要······”张敬的好哥们兼下属马侍郎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我考虑一下。”张敬看着水清颜下马的身影,缓缓的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那边,水清颜下马以后,立马有人上来要搜身。
水清颜紧紧的拽住了带她来的那个人的衣袖:“小老头眼睛不好,你可要好好的保护好小老头儿。”
“别搜了,别搜了,这老头刚从马集镇回来,和儿媳妇一起的,儿媳妇见我把小老头掳走了,哭的不得了。”那人摆摆手。
“成哥,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守着寨子门的人难为的道。
“别规矩不规矩,这个小老头是个大夫,是我掳来给大嫂调理身体的,一边去,一边去!”被称为成哥的人一脸的不耐烦,将缰绳给了上来牵马的以后,扛起水清颜就往里走。
那个要来搜身的人,见水清颜瘦弱佝偻,便放过了水清颜,冲着鲍成喊道:“成哥,这一功,你可要给我记着。”
“我鲍宁成向来恩怨分明。”鲍宁成颠了颠水清颜,脚步不停的往后走。
“唉。”守门的那人笑着裂开了嘴巴,“大嫂生了,今晚给夜宵不?”
“给。”鲍宁成二话不说的道。
“唉,那我们大伙儿可就等着吃了。”守门的说完,听到这话的人都哈哈大笑。
鲍宁成也哈哈大笑,拍了拍水清颜的屁股:“小老头,你怎么瘦的跟个柴棒似得。”
水清颜嘴角抽抽,然后装着痛苦的道:“哎呦,小老头头晕了,你这样扛着小老头可不好。”
鲍宁成忽的一下又把水清颜放到了地上,这点是他疏忽了。
水清颜脚一沾地,一阵头晕目眩。
“哈哈哈,你这老头身体素质太差,我到了你这个年纪,估计上山猎狼都没有问题。”鲍宁成看着水清颜哈哈大笑。
水清颜站稳了脚步,刚准备开口就看到一个人匆匆的跑过来。
“成大爷,夫人不好了,夫人血崩了!”那人惊恐的看着鲍成。
“你说什么!”鲍成一把拉住来人的领子,双眼都快瞪了出来。
那边门口的人,听得不真切,却也听到了血崩二字,顿时都惊得看向鲍宁成这里。
“夫,夫人流了很多的血,接生婆说,血,血崩了!”那人紧张的看着鲍宁成。
水清颜一把拉住鲍宁成的胳膊,然后往那人来的方向跑去:“小老头儿眼瞎心不瞎,成大爷快些带我去看看,否则一尸两命,可怪不到小老头儿。”
于是十八寨两山的之间的通道中出现了很奇怪的一幕,小老头儿弯腰驼背快速的拨动两条腿,拽着十八寨的资历比较高的山贼鲍宁成朝山寨里面奔去。
鲍宁成反应过来,看了看小老头,总觉得哪里奇怪。
“小老头儿我行医几十年了,最喜欢疑难杂症,听刚才汇报的小子说的好像挺严重,哈哈哈,小老头儿今天定要出手保住大人和孩子。”水清颜弯腰驼背的跑,笑声传到了鲍宁成的耳朵中,略微有些诡异。
鲍宁成想不了太多,提着水清颜的领子朝后院飞去;“你这跑的速度,太慢。”
半山腰上的张敬看着水清颜的身影消失,抿紧了唇。
“大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四小姐的手中有大人太多的证据了,大人这次若是不下手,以后也就难了。”马侍郎见张敬很犹豫,不由开口劝道。
张敬想了想摇摇头:“不行。”
“大人难道忘了四小姐不将情面掌呼大人的事情!”马侍郎立马道。
张敬脸色一黑。
“就算大人忘了这件事情,那么宠妾灭妻呢?”马侍郎一脸的正义。
张敬的神经一紧,他最担心的是水清颜告他宠妾灭妻的行为,到时候连官都做不成。
“大人,这次是天赐良机,杀了四小姐,可以永诀大人的后患。”马侍郎继续进言。
张敬眉头一皱:“可是清颜是为了才身陷险境的,我这么做实在是忘恩负义。”
马侍郎摇摇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大人这次攻下十八寨是奇功一件,以后朝廷可就没有人会说大人一事无成,水府也不能随意的就动大人。”
张敬不语。
“大人,我们这次可以将四小姐的死嫁祸给十八寨。”马侍郎一脸的奸诈。
张敬犹豫不绝,正要点头的时候,怀主事过来道:“大人一切就绪了。”
怀主事的官位又比马侍郎低了一个档次。
马侍郎见不满的看了一眼怀主事,认为怀主事来的时间不好,心中暗骂怀主事坏事。
“嗯。”张敬看了看怀主事,点头。
怀主事虽然是马侍郎的助手,但是平时处理的都是京城府衙的事情,所以和张敬和马侍郎走的都比较近。
“大人。”马侍郎又开始劝张敬,“到时候大人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十八寨的土匪,有谁知道是大人做了这件事情!”
“而且四小姐本该禁足,却在十八寨找到了尸体,水国医若是知道,为了不得了一个轻视皇上的罪责,一定隐瞒四小姐的真实死因。”马侍郎继续道。
“这事可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马侍郎的话,张敬越想,心跳越快。
怀主事听了以后,忍不住插嘴:“大人,单靠四小姐一人,是拿不来调兵出城的令牌的。”
怀主事话一出口,张敬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马侍郎猛地瞪了一眼怀主事。
怀主事低着头,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张敬将怀主事的话听进去以后,深吸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马侍郎。
马侍郎噗通一声跪下:“大人,是卑职想的不周到,但是卑职心中想的都是大人啊,大人明鉴!”
张敬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大人,是卑职该死,是卑职想不明白,是卑职疏忽。”马侍郎跟过来使劲的抽自己的嘴巴子。
“够了!”张敬冷喝一声,“再抽下去,整个十八寨的都能听到了。”
马侍郎狗腿的跟在张敬的身后:“是,大人说的是。”
“所有人都等信号。”张敬吩咐完了以后,朝半山腰的洞穴上走去。
此时,十八寨中的水清颜已经到了朱明义的大夫人的院子。
“成大爷,我们要的是能给大姐看病的大夫,不是一个老大夫,老眼昏花的能干什么事情!”水清颜脚刚落地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女子声音。
鲍宁成淡淡的瞥了一眼说话的人:“橙花夫人,听说大嫂血崩了,究竟怎么样了。”
橙花夫人媚眼如丝,一脸的不好相处。
同样是抢上山的女人,她比大夫人先上山,比大夫人先承宠。但是她的地位却不如晚上山的大夫人。
大夫人刚被掳上山的时候本不答应嫁给朱明义,谁料朱明义就对大夫人中意,磨了三年,终于是将美人娶了回去。
她就不明白了,她长得不输大夫人,又比大夫人先上山,为什么她要屈居第二。
更令人可气的是,山上所有的女人都是男人们的共有物,唯有这个大夫人,是大当家朱明义一个人的。
而她对鲍宁成的不满,来源于鲍宁成只认大夫人一个人为大嫂,说她连妾都不如,配不上嫂子的称呼。
可是大夫人没山上的时候,寨子里朱明义最宠的不就是她!让鲍宁成喊她一声嫂子也不为过。可是,鲍宁成却从来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而且张嘴一个橙花夫人,闭口一个橙花橙花夫人的喊,最后整个寨子的人都称呼她为夫人!
橙花夫人算什么,不过是十八寨土匪养在后院的女人,有人立功了,朱明义点点头就可以睡!
想到这,橙花夫人就生气。
不过橙花夫人转念一想,屋中那个女人快不行了,为此,橙花夫人心中又开心了很多。
深吸一口气,橙花夫人冷笑的看着鲍宁成:“大嫂血崩,无药可救,你带一个小老头回来怎干什么!”
鲍宁成对女子生孩子的事情也了解一点点,当下紧张一步跨到橙花夫人的面前,吓得橙花夫人一大跳。
鲍宁成抓住橙花夫人的肩膀就道:“血崩会怎样,血流不止吗?血能不能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