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炽烤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整个城市都散发着一种烧焦味。
这样的感觉让人们的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焦灼的表情。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牧之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整整两天两夜。
没有人去打扰他,只有他的手下按时为他送来日三餐,不管他吃不吃。
整个牧家都不再是以他为主,他已经是一枚弃子,不会有人真正关心他的死活。
沙发上的手机已经是第6次响起了,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有人按时按点的给他打来电话,他听到了,但是从不去接。
也许,是一些无聊的营销电话而已,打来只是为了让他办卡或者是参与一些付费业务。
昏暗的卧室,牧之深静静地蜷缩在角落,就像是一件印象派的雕塑,让人看上去读不懂,却直击你内心的最深处。
前几天还是一个盛气凌人,手段狠毒的邪恶总裁,一转眼,就变成了颓废不堪,沧桑无神的落魄少爷。
帝都,宫氏集团。
在空调的轻抚下,办公室里埋头工作的人,脸上一点都看不出焦躁的情绪,与外面相比简直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办公室里的司晚,浓浓的忧愁填满了脸上的每一寸,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电话,走到了大大的落地窗前。
阳光如此强烈,司晚隔着防紫外线的玻璃,都忍不住用手挡了挡眼前的强光。
看着外边街上,如蚂蚁般大小的来往人群,司晚叹了口气。
前天,她亲自到牧之深的公司找他,却被告知牧之深没有去公司,昨天她又去了,还是一样的结果。
而且每天她都会在中午的时候,给牧之深打电话,但是根本就没有人接。
虽然司晚查到了许多关于牧之深不好的事情,但是如今牧之深突然消失,让她还是有些担心,那种强烈的负罪感,让她不知所措。
照片的事情一天不解决,司晚的心里就难以平静,每天晚上和宫思冥视频的时候,她都会想起那些不雅的照片。
有好几次,她都想和宫思冥坦白,想跟宫思冥解释一下照片的事情,可是他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件事情就像是一块巨石,压得司晚那喘不过气来。
唯一的知情人牧之深,她还联系不上。
整个人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咚咚咚”敲门声传了过来。
司晚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换上了如严秀雅般严肃沉稳的表情。
“进来吧。”司晚转过身,对着门口说道。
秘书小姐推开门缓缓地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信封,十分恭敬地对司晚说到,“司董,有您的信。”
都什么年代了,还会有人写信?司晚心中有些疑惑,脸上却十分淡定。
“好的,谢谢,你先出去吧。”司晚接过信,非常礼貌的说道。
秘书小姐弯腰示意,便退了出去。
看着手里的信封,司晚不禁有些诧异,这个人不仅给她写信,连信封用的都是非常老旧的那种牛皮纸信封。
年代感太强了,让司晚有种错觉,难道是爷爷给她写的信。
可是司华霆应该没有这种闲情逸致,他还得在家看孩子呢。
对信充满了好奇的司晚,坐回到办公桌前,十分小心的用手工刀划开了封口,让司晚更加吃惊的是,信封竟然是用蜡烛封的口。
这也太复古了吧,都快穿越回封建时代了,要是再夸张点,这个人会不会用飞鸽给她传书啊。
怀着一颗好奇心,司晚打开了信件,上面赫然写着八个大字,“照片已毁,切勿追查!”
没有落款,没有地址,只有这几个大字。
司晚立即跑出去,秘书小姐正在整理文件,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司晚吓了一跳,大声叫到,“司,司董。”
情绪有些激动地司晚,紧紧的捉住秘书小姐的胳膊,急声问道,“信是谁送来的?告诉我,信是谁送来的?”
被司晚问的有些不知所措,秘书小姐呆呆的回答,“是一个送快递的小哥。”
“什么快递?小哥长什么样子?”司晚顺着秘书小姐的话继续问道。
“我,我不知道,没有看清楚他的脸。”被司晚的激动的情绪吓到了,秘书小姐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看到秘书小姐惊恐的眼神,司晚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失控了,轻轻地松开了秘书小姐的胳膊,十分歉疚的说道,“张秘书,对不起,刚才送来的资料很重要,但是资料的保护太随意了,我有些担心,情绪失控了,不好意思。”
听到司晚的道歉,张秘书也有一些不好意思,脸都红了,“司董,没关系的,我可以让安保那边查一下监控。”
对啊,还有监控可以查,司晚脸上露出了笑容,“谢谢你啊,张秘书,您忙你的吧,我去查就可以了!”
说完,司晚还给了张秘书一个大大的拥抱,搞得张秘书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天呢!司董竟然这么少女,根本不是平时那个雷厉风行,碾压其他董事的女强人啊,张秘书心里有千万只骏马奔腾而过,太吃惊了!
牧家别墅。
牧之深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极其押韵的脚步声,离牧之深愈来愈近。
可是牧之深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理会走到自己身边的人。
来人叹了一口气,一句话都没有说,蹲在了牧之深面前,十分认真的观察着牧之深的表情。
只可惜,徒劳无功,牧之深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来人走到窗边,用力的按下按钮,窗帘被缓缓的拉开,强烈的阳光直接照射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逼得牧之深不得不抬起头来。
一脸愤怒的牧之深,用手挡着强光,努力的看着来人的模样。
来人走到牧之深面前,看着牧之深那疑惑的表情,露出了一个灿烂而阳光的微笑,“哥哥,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吗?”
牧之深彻底惊了,像是看到了鬼一般,向后退了几步,身体抵在墙上,惊恐的问道,“你到底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