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凝固,别人听不懂,但是他绝对是了解到。
怪不得,刚开始的时候胳膊并没有流血。
是宫思冥的暴力,加深了冰刀的渗入,也加速了血流的速度。
满脸惨白的靠在手术室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
“就依司首长的,司晚醒来,如果她想立即离婚,我们也不会反对。”
这句话就是说给宫思冥听的,宫毅远能够看得出对于司晚,宫思冥是有感情的,但是一味地伤害,再深的感情也只是负担而已。
必须要给他敲个警钟,逼着他去正视自己的内心。
“我不同意!”
“你没有发言的权利!”
冷冷的呵斥着自己的孙子!
“凭什么,我才是她的合法丈夫!”
宫思冥不甘心的反驳道。
“你尽过做丈夫的责任吗?”
司华霆不紧不慢,语气十分平和,却让宫思冥无言以对。
“一个从来没有经过丈夫责任的人,还有脸在这里说这样的话!你当真以为司家是没人了吗!”
没有想到司华霆会如此的坚决。
宫家的确很厉害,但是没有司家的扶持,根本达不到今天这样的实力。
虽然司华霆早已退休在家,可是如果他要是说句话,绝对会让帝都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宫思冥,你给我听好了,这件事不是和你商量,只是通知你一声!”
恨铁不成钢,宫毅远说的话是绝对不容置疑的。
悻悻的低下了头,严秀雅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可是她知道,有些事,早点经历了要比晚点经历好。
但愿自己这个儿子,能够早点开窍,认清自己的内心。
一时间,手术室外进入了全所未有的平静。
把头埋在自己的腿里,没有人看得到,那张邪魅冷峻的脸上,渗出的那痛苦和无奈。
一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宫思冥,得到了全所未有的挫败感。
手术时间很长,四个多小时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所有人得心,都不禁揪了起来。
“阿冥,司晚到底是哪里受了伤?”
宫焱琛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口,不能让大家都这提心吊胆啊。
“胳膊”
简单利落的回答。
众人一听是胳膊不由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中的是冰刀!”
一听到这个,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混账!”
实在是忍不住了,宫毅远恶狠狠的骂道。
冰刀是会钻进血液,变成很多的冰针进去人体的。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了,手术还在进行中。
心里默默地怨自己,要是自己早点插手,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了,司华霆重重的叹了口气。
没有人比他很难过,自己唯一的亲人,现在却是……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的徘徊着的时候,手术室门被打开了。
“病人急需输血,血库里的血不太够用,我们已经紧急调血了,你们谁是A型血?先输一点。”
“我是”
宫思冥和宫焱琛一起说到。
“好,请二位随我去抽血化验。”
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司华霆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
两位老人相互扶持着,可心里却都担心的要命。
看到输完血的宫思冥,眼神里的那份期盼,司华霆无奈的叹了叹气。
终究是逃不过啊!这两个孩子,都是命啊!
又过了三个多小时,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
终于结束了。
主刀医生先走了出来。
“手术很成功,病人已度过危险期,不过,病人身体长期营养不良,需要多补充些营养!”
怎么会营养不良!司华霆狠狠的瞪了宫思冥一眼,便随着推出来的司晚进了病房。
不知是愧疚还是其他,宫思冥就在病房外面守着,始终提不起勇气进去。
满是皱纹的如同枯枝的手,轻轻的抚过司晚那苍白的面容。
“你这个傻孩子,怎么不知道躲一下么!”
小心翼翼的帮着司晚整理着病服,却看到了脖颈间那片片的紫青。
这两个孩子还真是纠缠不清啦!
“你说你,上一次弄得遍体鳞伤,还不让人家知道,现在倒好,直接到鬼门关走了一趟,你就不想想,你要是有什么事,让我这个老头子该怎么过!”
说着说着,一向霸道的司华霆首长,便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差一点就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你呀,也别怪我自作主张,回家住一段日子,你们两个也都好好的冷静一下,我老头子也能多看你几眼。”
苍白的脸庞上,两行清泪滑落。
一直注意着司晚的状态,司华霆伸手擦去司晚脸上的泪痕。
“你这孩子,随你爸,就是倔!认定了的事,十头驴都拉不住。”
不停的说着,就怕自己一停下,就会失去司晚。
在外面看着的宫思冥,眼眶血红。
宫家人一个都没有走,不等到司晚醒过来,谁都不放心。
“爷爷,您说的是真的吗?”
像是垂死之人挣扎着不想离去的声音,虚弱,沙哑,不甘,全都汇聚在一起。
像是突然老了十岁,本来精神抖擞的宫毅远,脸上尽是苍老。
“这事,爷爷说了也不算,得看司晚的意思。”
得看司晚的意思,这也是宫毅远抱着的唯一的希望。
他能够看出来,司晚对于宫思冥的爱,深不见底。
为了宫思冥,不惜忍受那么多的委屈和痛苦。
甚至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他把所有的注都压在了司晚身上。
苦笑着,宫思冥像是看到了那本离婚证,就真真实实的摆在自己面前。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心中也有些不忍,宫焱琛冷漠的说到。
如今看来,自己的儿子不是不爱司晚,反而爱的很深,只是有些事情,如果自己不愿意去面对,别人也无能为力。
是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不再言语,宫思冥像是雕塑般,站在病房外,静静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整个世界都变得虚无,仿佛只有病房外站着的男人,和病房里躺着的女人。
脸上带着淡淡苦涩的笑容,心却一点一点的裂开,一点一点的掉落,变得空洞,变得无感。
痛吗?苦吗?
为什么希望脸上一直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