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对话,司晚确实听到了。
从来没想过,张奇凛竟然会喜欢上自己,可是他不是牧之深和封棋,他是自己的亲人。
是她最不愿意伤害的人,但暧昧是最伤人的相处方式。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犯这样的错,不能再继续伤害张奇凛了。
就算离开宫思冥,她可能会和任何人在一起,但是这个任何人绝对不包括张奇凛。
更何况他是宫思冥的兄弟,现在的张奇凛已经够为难的了,她又怎么忍心让他更加为难。
在司晚心里,没有人,能够像张奇凛那样善良。
隐去眼角的湿润,声音有点干哑。
“妈,您放心。”
说完,便转过头,看着窗外。
凛哥哥,有件事你猜错了,宫思冥怎么会爱上我,他恨我,恨我夺走了本该封羚所拥有的一切。
他只是自私的占有欲作祟而已,若爱,又怎会舍得伤害。
只是司晚忘记了,老马曾经告诉她关于宫思冥对爱的表达方式,就是毁灭性的占有。
也许,有些事情是该到结束的时候了,司晚心中默默地警告自己。
由于最近发生了太多,昨晚又很晚才回到家里,司晚得到了一天的休息放松时间。
睡眠质量极差,整个晚上司晚都在做噩梦。
她梦到受困于山洞,张奇凛满身伤痕的去救她。
她梦到封棋纠缠,一时冲动将他打致重伤,昏迷不醒。
她梦到宫思冥大发雷霆,强迫她伤害牧之深······
一个梦让自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她想要醒来,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
眼泪肆意的冲洗着那张极致美好的面容,眉宇间的痛苦,紧紧地揪住人心,低吟的哭泣声,让整个房间都被悲伤困扰。
“咚咚咚”急促而紧密的敲门声,像是阎王的催命鼓,一直在自己耳边回响。
经过一番激烈痛苦的挣扎,司晚终于满头大汗的睁开了双眼。
拖着疲惫的身躯,艰难的挪到了门口。
“少夫人,您赶紧给少爷回个电话吧!”
一开门,仆人就急切的说道,额头上挂着的汗珠,和眼眶里的湿润,说明了着急的程度。
司晚心里是知道因为原因的,以宫思冥的性格,现在才来兴师问罪,倒是让司晚有些吃惊。
像宫思冥这样的男人,占有欲极强。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慵懒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沙哑。
“您一定要立即打。”
看着仆人惊慌急迫的样子,司晚无奈的笑笑,但还是耐心的回答道。
“关上门,我就打。”
仆人急忙把门带上。
这个宫思冥干嘛总去为难别人,他就不能直接来找自己吗?
拿起手机,司晚才看到,不是宫思冥没有找自己,而是自己静音根本没有接到他的夺命连环call。
看来他还真是着急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要回电话,屏幕却亮了起来。
视频电话?
该来的都会来的,迟或早的结果都一样,不会有所变化。
无奈的接通。
一张隔着屏幕都能被灼伤的火气冲天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疲惫的靠坐在床上,将视频投影。
看着被放大的宫思冥那一张臭脸,目光复杂的盯着自己。
像地狱里的魔鬼般深沉而幽怨的声音缓缓地传来。
“你就那么着急吗!在我的宴会上,你怎么敢,谁给你的胆子。”
像是火山正在蓄积自己的能量,而司晚的反应便是他需要的能量。
她的一举一动,有多让他不满,伤害的波及范围就会有多大。
就这样直勾勾的注视着司晚,希望从她脸上看到一丝难过,或者听到她急切的解释。
注定只能是失望,司晚的情绪掩饰的很好,特别是在他的面前。
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隐藏的不露痕迹。
这也是最让宫思冥抓狂的地方,不管他做什么,永远都是一种无关痛痒的态度。
而她越是冷漠淡然,他就越想去挑战她,越是想看她气急败坏或者急切紧张的样子。
所以,她越怕什么,他就越做什么。
“看来,你真是学不乖,一个小小的模特,要毁了他,轻而易举。”
对于封棋,司晚是有点愧疚的,毕竟自己伤过他,也欠他一件事。
“我说是误会,信不信由你。”
这张照片可是傅工言拍的,误会?抱在一起了还是误会。
“我不信。”
阴冷的眼神让邪魅的脸上多了一份震慑。
反正自己又左右不了宫思冥的想法,唯一能够让他动容的除了封羚,也就是宫家啦。
“他是宫氏集团的合作伙伴,所有人都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该相信吧!”
像是火山爆发一般,宫思冥一脚踹飞椅子,椅子与墙面撞击的声音和着狮吼般暴怒的声音传了过来。
“司晚,你敢威胁我!”
自己善意的提醒,在宫思冥眼里,竟然是威胁。
真不知道,宫思冥这样的想法是怎么形成的,让人无法理解。
“宫总,我和封棋接触,只是出于工作,没有有任何其他的因素。”
一如平常般,标准化的回答。
“当然,您要怎么做是您的自由,只是希望您不要影响到集团。”
“你的意思是我会为了你的绯闻,不顾宫家的利益。”
冷笑一声,满脸讥讽的看着屏幕中的司晚。
“司晚,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那就好,如果宫总没有其他事情,我要工作了。”
没有任何不满,没有任何失落,平静如水的回答。
“你敢!司晚,你要清楚你现在的身份,就算你要离婚,别忘了,只要我不同意,你就离不成。”
尽管心底的悲伤早已逆流成河,而且是自己的心头血一滴一滴汇聚而成的伤河。
但还是要保持镇定。
“你记住自己的身份,摆正自己的位置,还有电话只能我挂,你没有挂的权利。”
像一个胜利者,宫思冥邪魅的笑着,缓缓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的一瞬间,司晚的眼泪争先恐后的往外冲。
努力收起眼泪,把头埋在膝盖里,黯然神伤。
心里默默念到,宫思冥,你可知道我爱你有多深,你又可知道,你伤我有多深。
在你的眼里,我是不是只是一件玩偶,任你摆布。
只因我爱你,你便有了伤害我的资本。
国外,挂断电话的宫思冥,狠狠地砸烂了手中的手机。
房间内一片狼藉,像是凶杀案的现场一般。
站在窗边的宫思冥,像一头激战后暴怒的狮子,重重的喘息着。
“华尔,立即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