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姜童语气复杂开口，就像当初那个刚上初中的小屁孩，遇到什么困难，总会第一个来找她。
苏暖依知道姜童想问什么。
脸上露出回忆，追溯到七年前，锦绣坍塌那日。
“我也不知道，那些人的力量太强大了。锦绣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
苏暖依永远忘记不了。
当时如日冲天，隐有金陵第一趋势的锦绣房产，就那样被人轻易碾碎。
苏暖依能感受到那些人的力量，哪怕是燕京五大家族，也无法做到。
那一日，仿佛全世界，都在与锦绣房产为敌。
那样面对整个世界时的弱小和绝望，苏暖依深深体会到。
姜童皱眉。
记忆中，那些对锦绣出手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
当时的姜童，并不知道这些人有多强大。
后来执掌星洲，姜童追溯根源，开始调查时，才发现对锦绣下手的人，已经超越燕京五大家族。
“小童，我能看出来，那些人似乎是在找什么。碾碎锦绣，只不过是顺手。”
姜童紧紧皱起眉头。
“那时的锦绣房产，只有钱而已。除了钱，还有什么是他们想要的？”
那个层面的存在，世俗中的金钱地位，随手可得。
苏暖依微微抬起下巴。
视线逐渐变得锐利，又恢复成之前那个女强人的样子。
她平静道：
“刚开始，我以为只是以前得罪人，被人报复。但后来我就知道，那些人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哪怕锦绣分崩离散后，他们也没能找到。”
姜童猛地抬起头。
苏暖依笑容忽然变得苦涩：“包括你爸跳楼，都和他们有关系。”
“你爸跳楼那天，曾经被人带走过，后来他就从楼顶跳下。”
说着。
苏暖依看向姜童：“你爸应该知道那些人在找什么，他跳楼好像是为了保护我们母女。”
姜童双眼眯起。
这些他都没有想到，此刻苏暖依几句话，就让他脸色大变。
可惜，姜怀安已经长埋黄土，他在保护什么，或许不会再有人知道。
“老妈，你放心吧，不管那些人在找什么。终有一日，我会杀上门去，斩绝他们所有血脉。”
姜童强收心境。
苏暖依张了张嘴，却怎么都说不出来话。
姜童平静道：
“妈，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现在还不是时机，许多事太过骇然，说出来你们根本无法理解。”
苏暖依点头。
姜童已经不在是以前那个小孩子，既然他这么说，就肯定有这么说的原因。
她只知道，姜童离开七年，似乎遇到了什么大机缘。
东海苏家年宴上。
半个江北汇聚，无数达官显贵都在自己这个儿子面前俯首低眉。
就连西南帅主秦牧星，都亲自过来拜年。
这样的力量，早就超出苏暖依的认知层面。
她只需要确定，姜童是自己儿子就好。
其他的，苏暖依毫不在乎。
沉默片刻。
姜童开口：“妈，你应该知道武者吧？”
苏暖依当初从东海的燕隐山别墅回去后，就查过资料，问过生意伙伴。
对武者也算有些理解。
她点头道：
“是不是像电视剧里的武林高手一样，可以飞檐走壁，草木皆兵，有以一敌十之能？”
姜童先是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解释道：
“准确来说，武者比电视里的武林高手还要强大。百年前，整个世界都被武者支配，无数历史中重大转折，背后也都有武者的一鳞半爪。”
“啊？”苏暖依捂嘴惊呼，满脸不可思议。
整个世界都被武者掌控？
对苏暖依太过匪夷所思了。
她好奇一问：“那现在为什么不见武者的身影了，要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这种人。”
苏暖依心中好奇，都说武者有强大的力量，这个社会，早就乱套了。
普通人尚且可以为了利益，杀人放火，违背纲常伦理，去做犯法的实情。
何况是手里掌控着强大力量的武者。
生杀夺予，凌驾律法，喜欢什么就枪什么，喜欢哪个明星就抢哪个明星。
姜童苦笑：
“老妈，没有你想的那么夸张，简单来说，武者在这个世界，也受到许多约束。”
“自从二战落幕后，人类科技迎来了突飞猛进的提升。更是跨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和平时代，各种足以毁城灭池的武器，被各国研发出来。”
“武者再强大，终究不是神仙。在那些动辄毁天灭地的武器面前，还有数以百万计的大军威慑。武者也不得不退隐世俗，消失在各国视线中。”
苏暖依恍悟。
原来武者消失，还有着这么一层关系。
“是啊，现在国家怎么允许这种无视律法的暴徒出现。”
苏暖依点点头。
姜童淡然开口：“但武者依然凌驾在世俗之上，只要你做的不太过分，那些人可以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追究。”
但如果真像苏暖依想的那样，想杀谁就杀谁，看上什么就抢什么，最终会惹得国家震怒。
到时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镇杀。
苏暖依满脸好奇，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般。
小声问：“小童，是不是每个武者，都像你这么强大啊？”
姜童摇头道：
“武者也有修为划分，入劲、化劲、合劲、化神，修为到了化劲，就可内劲外放，十步杀人，成一代宗师，开馆收徒。”
“到了合劲，自成真人，有踏浪而行、赤手撼子弹、隔空施法杀人种种神通。在佛家，是菩萨，在道家，是上人！”
苏暖依紧紧捂着嘴。
这个世界，真有人能空手接子弹吗？
仿佛苏暖依从小受到的教育，树立的观念，都在此刻被颠覆。
觉得眼前这个世界，变得无比陌生。
“岂不是到了合劲真人的修为，就可以像神灵那样，有神通术法，腾云驾雾，朝游北海暮苍梧？”
姜童大笑。
无奈道：“老妈，武者不是神灵，再强大，也会被人杀死，也会老死。多的不说，一支大口径狙击步枪，在千米外，就能狙杀一位武道真人。”
苏暖依脸上的震撼消退。
这些她还能勉强接受，但还是有些如听天书的荒谬感。
似是想起什么。
苏暖依看向姜童：
“小童，那你的修为境界，是什么层面？”
苏暖依掰着指头数着：“内劲外放，那天我在燕隐山别墅见过，应该算是了。至于隔空施法，空手接子弹，老妈相信你有这个能耐。”
说着。
苏暖依一脸不可置信，脸上无尽震撼：“小童，你该不会是武道真人吧？”
苏暖依瞠目结舌，目光疯狂的看向姜童。
而姜童闻言，只是缓缓抬起头，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