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梦鸽威远俩人中间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
席梦鸽望着威远,竟然有些局促。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席梦鸽向来不会掩饰自己,所以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竟然真的要走,她从来没有在三皇子身上体会过这种温柔,就连自己的父亲,也不过是利用自己罢了。
一开始席梦瑶懦弱,不成气候,父亲便格外的宠爱自己,后来席梦瑶精明聪颖,父亲的注意力便全都转移了,从小到大,席梦鸽从未受到过如此重视,以至于当威远带着这份温柔靠近时,席梦鸽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梦鸽,我不信你不知道我什么心思,我知道我不配,甚至想都不能想,可是我就是克制不住我自己,今天你说我痴心妄想也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罢,有些话不说我这辈子都是遗憾。”威远顿了顿,握住了刚刚松开的手。
席梦鸽有几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意思,她虽不算聪颖,但到底不是蠢笨,威远对她的心思她哪里是看不出来?分明是故意视而不见罢了。
如此一来,席梦鸽倒也忘记了抽回被威远握着的手。
“我自小便心悦与你,在军队的那几年,我什么苦没吃过,每次我都会同自己说,只要有一天熬出头,可以以战功封个官职,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你面前而不是背地里偷偷的望着,所以我在战场上从来不会退缩,因为我明白这是我接近你的唯一途径。”
威远说着,虔诚的伸出手轻轻擦拭了席梦鸽脸上的泪痕。
“可是没有等到我混个一官半职,你就嫁了人,后来兵变,一连串的事情,我听说你独自一人支撑着三皇子府,什么功名利禄我通通都不要了,我要回到你身边保护你,只要我一天活着,我就要你继续做你的千金大小姐,不过我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幻想,我希望你不是真的爱三皇子,你不过是因为他的身份才愿意嫁给他,因为如果是这样我就还有机会走进你心里。”
威远苦笑,继续道:“可是这么久以来,我也看的出来,你对三皇子是真心地,梦鸽,我不求你对我有我对你一般的感情,我只希望我能在你身边守护你,不管你觉得我做的对也好,错也好,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你,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是为了我自己!”
席梦鸽显然是动容了,她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心里五味杂陈,这算什么呢?一个席梦瑶放在自己身边的人告诉自己对自己忠心耿耿?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可奈何威远句句真心,没有半点掺假的意思。
可是她不仅仅是顾及威远是席梦瑶带来的人,更是顾及三皇子,她现在配不上威远的满腔热忱,她不过是一个死了配偶的女眷罢了。
如此一想,席梦瑶笑了笑,缓缓抽出被威远握着手,哽咽道:“这番话我就算做没有听到过,从今以后你也不要再提,不论是从什么角度出发,你我都是不可能的,况且隔墙有耳,保不齐哪天被有些人听了去编排出个好故事,对你对我对三皇子府的上上下下,都不好。”
说罢,席梦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近几日三皇子府消停,席梦瑶心里明白这些日子一定是有威远在,席梦鸽或多或少被转移了些心思。
不过席梦瑶不仅仅只是想让威远牵制席梦鸽,她是真心想席梦鸽好。
席梦瑶向来不是什么仁慈的人,也不愿意做活菩萨,她来到这个世界许久,收到过得善意都是有数的,宋崇景算一个,陆明算一个,可是数来数去独独也算不到席梦鸽的身上,可眼下太平了,她竟然有些可怜她。
“在想什么?”宋崇景起来便看见席梦瑶发呆,想来是心中有事,可是席梦瑶又从来不爱多说,于是宋崇景只好多问。
席梦瑶被宋崇景环抱入怀,嗅着熟悉的味道内心仿佛都安定了不少。
“没想什么,在想席梦鸽,威远在她那,想必也受了不少委屈。”席梦鸽靠在宋崇景怀里道。
她来这世界直到现在,也算是已经有了个家,可是之前自己一直都觉得脚不沾地,虚虚浮浮的,可是真正靠在宋崇景怀里,席梦瑶才觉得自己有根,有家。
宋崇景自然是不知道席梦瑶心中所想,只是抱着她道:
“就算是席梦鸽百般为难,威远心里怕也是愿意的,既然有人乐在其中,你就不要在操心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每天都做你喜欢的事情,我不强迫你相夫教子,但是我希望你快乐。”宋崇景这番话说的真挚,但是他到现在也摸不透怀中的人儿,总是觉得席梦瑶活的太清醒,把事情看的太明白,以至于他始终觉得她不像是闺阁中的女子,倒是有一股子江湖气。
不过都不重要,无论席梦瑶身上有什么无法言说的秘密,他不在乎,他只想同她好好的生活在一起。
她不想说,他便永远也不问。
“我本来想去三皇子府看看,但是现在一想确实多此一举了,威远那人冷静稳重,有他在我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席梦瑶从宋崇景怀中挣脱出来,继续柔声道:“还不快去上朝,一会误了时辰,白白让人抓了话柄。”
宋崇景笑笑,理了理衣袍,吻了吻席梦瑶的额头道:“好,都听你的。”
待宋崇景收拾好了,席梦瑶目送他离开,自己倒是回头蒙上被子倒头大睡,直到宋崇景下了朝回来才悠悠转醒。
宋崇景因为席梦瑶的缘故,倒是派人四处打听了下威远,加上自家爱妻的评价,倒真是觉得威远留在席梦鸽身边做个小小的侍卫简直屈才,想着回去同席梦瑶商量商量,在朝上给威远谋个一官半职,一来也免得威远在席梦鸽面前抬不起头,二来威远也确实是一个可造之材,假以时日定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