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回来之后,宋乾始终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他一路上幻想着自己的计划,从制定到实施的每一步,都设想得近乎完美。他似乎就快看到自己成功登上皇位了。
而他回府时,下人来禀报三皇妃仍然在屋内没有出来,发了一天的火。
“殿下,您快去看看三皇妃吧,她的情绪如此大幅度的波动,恐怕对胎儿不好啊。”侍女听说宋乾回来了,赶紧从后院跑出来,希望宋乾能够进去劝劝三皇妃。
正所谓心结还须心药解,三皇妃是她们一直照看,平日里除了脾气不太好,但该给的一样没落,从来没有在别的地方苛待过她们,三皇妃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他们日后的日子好不好过。
所以侍女们担忧三皇妃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这闹出了事儿大家都不好过,因此听闻三皇子一回府,她们就赶紧派了一个代表出来请宋乾去看看三皇妃,稳定她的情绪。
宋乾一听又是席梦鸽的事,心中不耐,抬脚就往自己书房走去:“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的人,难道不会反思一下吗?”
说完绕开跪在自己面前的侍女,就要进书房。
“殿下!三皇妃再有什么过错也是您的结发妻子呀,求您去看看她,可千万不要闹出人命才好。况且,退一万步来说,这三皇妃刚有了身孕,若是这时候有了三长两短,那遭殃的是整个三皇子府啊!”
侍女言辞恳切,句句泣血,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额间已经青紫,逐渐在沁血,可她依然没有挺停,每说一句话就磕一个头,大有宋乾不放话就不起来的趋势。
“你威胁我?”宋乾半眯着眼盯着地上磕头的侍女,浑散发出阴郁冷漠的气势。
侍女磕头的动作一顿,浑身瑟瑟发抖,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如今也万万收不回来了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在为殿下和三皇妃着想,这放任不管不仅对三皇妃造成姓性命之忧,还会为殿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以及不利于殿下的流言蜚语。倘若殿下今日去看上一眼,或许收获的会更多。”
宋乾本想让人赐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女,但这侍女后面说的一番话说道他的心坎里去了,现在这个时刻,他的名誉最为重要,受不得半点的谣传,这关系到日后自己的一切行动。
先不说孩子是否为他所喜,单是席梦鸽是三皇妃这个身份也足以让他去看看席梦鸽。想到这里,三皇子转念又想起了自己的计划,突然计上心来,这个计划如果借助席梦鸽,成功率极有可能会大幅增加。
宋乾松了口,瞥向地上已经把额头磕破了的侍女:“带我去看看。”
正在磕头磕得停不下来的侍女咋一听,有些愣神,维持着磕头的动作好半天没有动,直到宋乾抬脚踹了踹她,她才哆哆嗦嗦地爬起来给宋乾带路。
“三皇妃,三皇妃,殿下来了。”院子里的侍女看见宋乾被领了过来,都有些欣喜,赶紧跑进屋禀告席梦鸽。
席梦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着被自己毁得满目疮痍的屋子,她开始慌张起来,捧着自己的衣裙趴在地上收拾地上的残碎,手掌被割破了也不在意,血水顺着手指蜿蜒而下,浸入了地毯里。
“三皇妃,您快起来,这些琐事奴婢来做就行了,您快打扮打扮见殿下吧。”侍女蹲下来帮席梦鸽收拾打碎的陶瓷片,发现席梦鸽的手被割破,大惊失色,连忙喊人,“快请大夫来,三皇妃受伤了,留了好多血。”
宋乾看这里乱成了一锅粥,眉头紧锁,他板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三皇妃还在里面吗?”
“三皇、皇妃在里面,可、可是……”侍女害怕宋乾怪罪她们没有照顾好三皇妃,一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把一边的侍女急个半死,“可是三皇妃不小心割破了手掌,奴婢现在正准备去找大夫。”
宋乾一挥手,“你去找大夫,快去快回。”
侍女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身子匆匆行了个礼,就往府外跑去。
进了屋子,席梦鸽已经被侍女搀扶着坐好,见宋乾进来,起身微微福身行礼。
宋乾走上前,抬起席梦鸽被割破的手掌看了下,从席梦鸽那里掏出一方贴身手帕替她擦去血迹:“以后做什么事小心点,别总是使些小性子。”
席梦鸽有些受宠若惊,呆呆地说好。
“最近我们府邸总有些事情发生,你在这里也没法好好养胎,不如你回丞相府休养一段时间吧。”
还沉浸在宋乾关心自己的喜悦中的席梦鸽听见这话就醒了,她不愿意:“我不想回去,这里才是我的家。”
宋乾想发火,但是为了做戏做全套,他压下怒火好言相劝:“你乖一点,不用去太久,只两天即可。”
见席梦鸽还是想拒绝,宋乾故意沉下脸吓唬她,席梦鸽只好答应,去休养几天就回来。
把席梦鸽送走之后,宋乾立刻派人去靖王府,称席梦鸽病重,想见靖王妃叙旧。宋乾知晓席梦瑶不会来,便让人带了席梦鸽染血的手帕,再让人说得凄惨些,务必让席梦瑶来王府。
收到口信的席梦瑶心生疑惑,她压根不信席梦鸽会想和自己叙旧,可看到来人送出的染血手帕之后,她还是同意了。
虽然对席梦鸽根本没有什么感情,但活生生一个人病重想见自己,还遣人送来带血手帕,这令席梦瑶到底是于心不忍。她也不是铁石心肠,不可能人家都以这种方式来请自己,自己还不去的话,那不就得被人说摆谱拿乔了么。
再说,谅他们光天化日也不敢对自己做些什么。
“来人,备轿,我们去一趟三皇子府。”席梦瑶随意地打扮了一番,带了几个贴身丫鬟小厮就去了三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