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监军如此讽刺以及咄咄逼人的语气,宋崇景脖颈间早已是青筋暴起,眼中慢慢溢出嗜血的颜色以及对皇上的失望,这些天的颓废使得宋崇景现在的神情很是狼狈。
宋崇景身上本就是有伤,脖颈随着宋崇景的力度,又溢出浅浅的血迹,那散乱的几缕发丝随着冷风飘扬在空气中,使得宋崇景的身上都泛起了层层的冷意。
站在一旁的席梦瑶自然察觉到了宋崇景的情绪,眸光定在宋崇景的身上,眼中满是伤心与担忧,伤心皇上的决,担忧宋崇景能否承受这一切,现在的宋崇景让席梦瑶心疼不已。
席梦瑶将目光移向那监军,那监军满脸依旧是对宋崇景的不屑,仿佛是在看一个街头讨饭的废物一般,语气十分的轻浮,“一个已经被弹劾的将军,难道还有什么用处!!”
那监军此话一出,站在一旁的陆明的脸上猛然浮现愤懑的情绪,看着那监军,强忍的怒气,说道,“就算宋将军不受皇上的喜爱,但是也轮不到你这个侍卫在这里说三道四,说到底你也就是个奴才。”
“哼!你也太看的起你们自己,现在我能不能压在你们宋将军头上,你说的不算!至于谁是奴才,等以后再说吧!”监军越发的得寸进尺,心中想着皇上现在要对宋崇景下手的话,估计他连奴才也做不上了,应该早已命丧黄泉了。
一个已经要命丧黄泉的将军,那监军自然觉得不必把他放在心上。
见这监军这副模样,宋崇景握紧的拳头,已是泛出血色,那如同深渊一般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那监军,已经是忍不住心中的愤恨,眼看着就要像那监军走去。
发现宋崇景的动作,席梦瑶一把握住宋崇景的手。
身子猛地一怔,宋崇景回过头,对上席梦瑶的眼眸,那眸中尽显着恳求,席梦瑶微微摇了摇头,现在宋崇景不能在江南生事,如果他现在生事,皇上定会扣实宋崇景意图谋反的罪名,那时候就没有机会了,但是宋崇景不能生事,她席梦瑶可以。
如果出了事,席梦瑶只管说是奴才不听话,失手杀了一个奴才而已。
席梦瑶嘴角勾起一抹安慰的笑容,小声的说,“没事,有我。”
喘了几口粗气,强制自己抑制住心中的情绪,随后宋崇景反手握住席梦瑶的手,站定在原地,站在席梦瑶身旁。
席梦瑶侧眸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宋崇景,现在这般可以忍气吞声的宋崇景,席梦瑶内心简直是如同刀割,那心如同被人在仙人掌上滚翻过一般,痛的席梦瑶心都在滴血,但更多的是对皇上的怨恨。
宋崇景身为臣子,这般的一心为国,只想着报效国家,更是善待百姓,可是如今却落得在江南受监军的欺负,这般境地不该宋崇景来承受。
皇上只想着自己的权势,自己的皇位,顺着他的心,随着他的愿,便可以求得一命,一声荣华富贵安稳活着,可是如果谁威胁到他的权利,就要赶尽杀绝,这样的昏君,席梦瑶不服!!
盯着面前的宋崇景,席梦瑶心中已是认定,如果回到京城,宋崇景若是想反,她必定全力支持,追随到底!!
此次在江南宋崇景所受的伤,所承担的压力,所背负的罪名,席梦瑶都要让这个皇上一一承受加倍的痛苦,让他尝一尝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看着这个监军现在这般的大胆妄为,完全不顾及任何等级地位,可是就算宋崇景再不堪,再沦落到这般狼狈的境地,也轮不到他一个监军,一个奴才,在宋崇景头上撒野。
稍稍紧了紧握着宋崇景的手后,席梦瑶松开了宋崇景的手,缓步走向那监军面前,讥讽冷笑,“呵!”
“你笑什么?”那监军看到席梦瑶这般轻蔑的笑容,不解问道,这个时候她还能笑出来。
“笑?笑什么?笑有只穷贱人家的野狗在别人的地盘还想撒野!”席梦瑶看着那监军语气十分的讽刺,“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可能装久了就还真觉得自己就是那老虎了,忘了自己轻贱你的出身!”
可是那监军可是个粗人,自然是听不懂席梦瑶这样拐弯抹角的话语,虽然知道席梦瑶不会说什么好话,但是看着席梦瑶还是再次开口问道,“你什么意思!”
“既然不懂,那我就给你好好解释一下。”席梦瑶垂眸看着地面,似是不屑于看那监军,缓步来回,开口续道,“在这江南的军营中,宋将军就算再不济也轮不到你这个皇上的走狗在这里放肆,官位阶级你还是需要了解一下的。要是传出来,你僭越,对你升官发财的前途也是不好!你说是不是?”
听着席梦瑶的这番话,那监军也是听懂了她想表达的意思,这话里无非就是他是个走狗,没有资格和他宋崇景说话放肆,更是没资格依仗着皇上,对他们做些什么。
但监军只是觉得宋崇景不会再活着出江南,自然觉得不必对席梦瑶做些什么“然后呢!那又怎么样?!”那监军也是不理会席梦瑶的话,依旧是不屑一顾,想着现在在这江南,皇上已经要对宋崇景下手,他还要怕什么呢?
席梦瑶眸光猛地转向那监军身上,那监军也是不知死活的回看着席梦瑶,嘴边竟然还带着一抹微笑。
盯着那监军的不屑一顾的表情,席梦瑶眸中泛起嗜血的冷漠,身上早已是溢出层层的杀意,既然这监军如此的不懂规矩,那席梦瑶也没有再忍受的意思。
席梦瑶瞬时间伸手抽出侍卫腰间的尖刀,那速度几乎已是肉眼捕捉不到的,只看到刀刃在空中画出一道冷冽的寒光,随着一阵冷风拂过,那监军的脖颈已是出现一道无比笔直刀口,
那血液已经如同瀑布一般,流淌下来,浸透了监军的衣衫,那浓重的血腥味传到了一旁众人的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