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办案,闲人回避。”
那些看热闹的开始往后退,高明蹲下来,有人拿了几根蜡烛借着墙上的烛火点燃,我很好奇,为什么在打开头灯的那一刻,这些人会露出如此恐慌的情绪,难道,真的和我想的那样,这间建在山上的豪宅表面上是给人住的,其实根本不是。
“安夏,这里为什么不可以打开灯?”我偷偷的问安夏,安夏只是摇了摇头,“夏沫,不要问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些都是父亲留下的规矩,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人敢违背,所以,真的已经习惯。”
“如果违背会怎么样?”
我看着安夏,她再一次摇头,是的,就像是我曾经经历的那些可怕诅咒是一个道理,整个寨子里的人,就是因为曾经发生过的经历,或者是一句疯话被折磨了几十年,有的时候,所谓的诅咒完全是骗人的,只是那里的人已经习惯了一种生活方式,不想被人打扰,所以才会弄出这种方式来约束。
也许这样的想法是可笑的,当道德无法起到任何作用,法律被藐视的时候,反而这种事情可以让人心甘情愿去遵守。
“夏沫,不要问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知道,从小到大就不喜欢这里,一直想要从这里逃离,但是,根本做不到。”安夏的脸色有些难看,说到这里的时候,呼吸变得异常的急促,我连忙拉了一把椅子然后扶着安夏在椅子上面坐下。
“别急,没事的。”
我的手落在安夏的背上,那一刻,明显的感觉到,安夏的身体异常的凉,“如果不舒服,安夏,你先回去。”
“不,没事的。”
高明带来的人开始沿着厨房进行检验,我偷偷掀起那块厚重的桌布,高明说过,那个人临死之前,用血在上面写下了安夏的名字,当然,因为我的出现,安夏完全具备不在场的条件,只是一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说那个负责守夜的保洁员发现了一些事情被人杀害,那么他呢,只是这个家族的厨子而已,为什么同样遭受这样的厄运?
尸体检验完毕,几乎和前两具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外伤,至于死因,初步断定是心脏骤停而死,具体的死因,一定要等到后期的解剖以后才能弄清楚。
“又是这样!”
高明皱了一下眉头,那个负责检验的男人站了起来,摘下手上的白色手套,“高警官,这是初步的检验,具体的报告,还要等回去分析了之后才能下结论。”
“好,辛苦了你。”
“分内事,弟兄们,先撤了。”
那些人拎着箱子走了,餐厅内再一次只剩下我们几个,高明皱着眉头,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上,我已经猜出他在想什么。
心脏对人的重要性不用细说,一旦心脏出现问题,人肯定就是完了,但是一旦很蹊跷,为什么会连续三个人心脏出现问题?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最多不超过三十岁,这个年纪的男人,身体一般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才对。
“夏沫,你们也回去吧,如果有事,我会通知你。”
“高明,能不能让我看看那几个血字?”
因为是现场最直接的证据,所以,警方的人已经妥善保管,高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的安夏,“好吧,不过,记得一定要保密。”
我点了点头,警局里面的规矩还是懂得一些,随着我走过去,下面的桌布掀起,很快,我看到上面留下的血字,隐藏在桌布的背面,只有桌布掀起,才能看清楚里面的内容。
“高明,这不对啊,如果是死者有意留下线索,一定会留在特别显眼的位置,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
我指的是写着安夏名字的血字,高明点了点头,“除非一种可能,死者在临死之前,担心被人发现。”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凶手当时很有可能就在附近。”
地上明显有一段爬行留下的痕迹,这也是说不通的地方,就算是心脏出现问题,这样的爬行距离至少要耗费几分钟,完全可以大声呼救,这座宅子里不仅有那些奇怪的家伙,还有警方的人,一旦喊声传出去,就算是凶手,同样没有办法继续行凶害人。
他为什么一定要在临死前做出如此奇怪的举动?
桌布上面那些暗红色的血迹,虽然已经模糊,但是第一个字很容易辨认出来是个安字,安是这座豪宅的姓氏,是的,对于中国的传统而言,血亲关系是维系一个家族最重要的因素,所以,只有姓安的人才是这里真正的自己人,其他人的都是外人,包括安总后来看中的女人,我相信,这个死掉的厨子,一定也这么认为,至于第二个字,只是隐约觉得像是夏字,因为最后几笔特别的随意,甚至有些别扭,应该是在接近临死的状态下写完。
那真的是一个夏字?烛火的光亮下,我几次改变视线的角度,根本不是这些人想象中的那样。
最后的那个字,完全可以有另外几种可能,只是安夏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高明。”我指了指最后的那个字,走过去小声说出自己的想法,高明点了点头,“对,其实我们也一直在怀疑,既然,你可以肯定,安夏的嫌疑已经是零,行凶者另有其人。”
“你真的这么相信我?”我看着高明问道。
高明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我和安夏合谋,那么,这个不在场证据等于没有,我相信这种事并不少见。”
我说完,高明呵呵乐了一下,“我知道你不会。”
这也许是最好的答案,我不希望听到任何的解释,因为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有时候,我真的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亲眼看到自己最亲近的人杀死一个罪大恶极的人,那一刻,我该如何选择,在情和法面前,人最是难以取舍。
“应该是。”
我笑了一下,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嗡的震了一下,我知道,那个可怕的游戏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