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我几乎没敢合眼,安夏半夜时候的那一次把我吓得不轻,原本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有梦游的毛病,原来安夏也有。
梦游症俗称“迷症”,是指睡眠中突然爬起来进行活动,而后又睡下,醒后对睡眠期间的活动一无所知。夜游症不是发生在梦中,而是发生在睡眠的第3-4期深睡阶段,此阶段集中于前半夜。故夜游症通常发生在入睡后的前2-3小时。梦游者眼睛张开,让人误以为是清醒的,而且可以回答一些简单问题或命令。三分之一的梦游者行为有侵略性,醒后不能记得自己曾经下床。大部分梦游时间几分钟到一小时不等。
为什么人会无缘无故在睡梦中走出去,甚至做出一些诡异的举动,科学没有办法解释,只是一点,这种东西是遗传的,我有这种毛病,而且欸不止一次的出现过,现在是安夏,这似乎更加印证一点,我们之间或许真的存在一定的血亲关系。
最让我想不明白的其实还是最后安夏说的那番话,似乎隐藏着很深的含义,可惜,我没有办法从她的嘴里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安夏站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早上八点,豪宅里的窗户一直拉着那种厚厚的窗帘,给人一种特别压抑的感觉,当然,这些就是安夏所谓的规矩,她不能触犯,我们这些人更加不能。
“安息,你醒了。”
我从被子里钻出来,安夏转过身点了点头,“夏沫,你睡得还好吗?”
“还行。”
我笑了笑,安夏简单弄了一下头发,她应该注意到我在看她,“怎么了?”
“你昨晚,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之前我查过梦游的资料,那是因为自己,梦游的时候,人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这种行为不可能进入人的记忆,也就是说,人在梦游的过程中发生过什么,根本不清楚。
我记得,曾经听一个人讲过这样的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法医,平时的工作就是解剖尸体分析案情,这个人对工作特别认真,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后来,有人发现了异常,因为每天晚上,解剖室里的灯光暗了以后会在不久慢慢亮起,因为担心有人偷东西,当时两个保安壮了胆过去瞧瞧,居然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那个法医正在里面解剖一具尸体,两个人走进去的时候,无论说什么,法医就像是完全听不到一样,最后依次放好东西,洗了手,换了衣服离开那里,几乎每一天晚上都是这样。
这应该是一种巨大的压力下出现的神经问题,所以,有的时候,真的不应该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当然,有压力是好事,可以促进一个人进步,但是,过度的压力,只会适得其反。
“没有啊,有你在,难得睡得这么好。”安夏笑了笑,这时,有人从外面敲门,声音很急,我快速走过去,“谁?”
“夏沫,开门。”
门外传出高明的声音,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从外面根本没有办法进来,当然,如果拥有这个房间钥匙的话,一切都另当别论。
我看着安夏,她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而且,我们两个刚刚起床,安夏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透过烛火的光亮,安夏的里面居然没有穿内衣。
这确实有些尴尬,就在那一刻,安夏居然慢慢转过身看着我笑了一下,“你怎么不开门啊?”
“你,你这个样子,没事吗?”
“有什么问题。”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打开了门,高明站在外面,劈头盖脸问道:“怎么这么半天才开。”
“这是闺房,能让你进来就不错了,挑三拣四的。”我有意挡在高明的前面,就是不想让他看到安夏,我有些纳闷,在我的印象里,安夏虽然花钱大方,性格野了一点,不过,在这方面似乎并没有这么开放。
“安夏呢,找她有事。”
高明居然是冲着安夏来的,高明说完想从旁边的地方过去,我立刻窜过去,“高明,什么事,这么急!”
“别挡着,昨晚又死了一个人,而且,这个案子和安夏有关。”
“啥?”
我愣了一下,高明已经从我身边挤了过去,他说的是又死了一个,这句话绝对不是我第一次听到,是的,昨晚吃饭的时候,那个叫小美的女孩就说过,今晚还会死人,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觉得是她在胡说罢了。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高警官,怎么了?”
我转头,并没有看到尴尬的一幕,安夏已经在身上披了一件长长的外套,中间用带子系好,整个身体完全包在里面。
高明咳嗽一声,“今天早上,有人在一层餐厅发现一具尸体,证明是这里负责做饭的厨子。”
“那和安夏有什么关系?”
我走过去,我很确定,昨晚安夏一直和我在一起,因为我一夜没合眼,所以,完全可以排除嫌疑。
高明咳嗽一声,“死者并没有立刻断气,临死前,用餐刀割断手指,然后在餐桌的布上留下了凶手的名字。”
“那,那不就简单了,你去抓凶手啊。”
我突然觉得高明有些好笑,他一直盯着安夏,虽然外面披了衣服,安夏的好身材还是一览无余,尤其是那两条又长又白的大腿,绝对是让男人看上一眼就会想入非非的宝贝。
“餐布上写的是安夏,对吗?”安夏抬头,这一次,她的表情异常的平静,和昨晚相比,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你怎么知道?”
高明继续向前,我看到他的手里拿着手铐,从高明的神情,似乎已经断定安夏就是杀人凶手,这根本不可能,除非是我瞎了,或者安夏可以在睡梦中杀人,否则,这个案子绝对不成立。
安夏冷笑,“很简单,这里有人希望我出事,最好是死掉,因为那样,他们就可以达到目的。”
“你指的是?”
高明手臂慢慢放下,我走过去,小声在高明耳边说了几句,意思就是,昨晚我一直盯着安夏,绝对不可能是她。
安夏叹了口气,“钱,如果有一笔几千万的资金摆在你的眼前,你会不会动心?”安夏说完看着高明,然后又看了我一眼,那一刻,她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神情里透出不屑和嘲讽。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这是高明的回答,很现实,对于我这种人,也许几千块就已经足够,几千万到底是什么概念,甚至有多少个零我都不清楚。
“你当然会这么说,但是我呢!”安夏说完缓缓坐下,她明显不急,有我和高明在,安夏一直紧绷的神经明显松了下来,她继续说道:“自从父亲出事以后,整个家族的产业,包括这间宅子,必须有人继承,这就是那些寄生虫赖在这里不走的主要原因,说是因为感情留下,都是骗人的,如果分到钱,巴不得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好早点出去逍遥快活。”
“安夏,你的意思是你父亲的遗嘱?”这种剧情只会在电视剧里看到,是的,对于这些有钱人而言,因为个人关系比较复杂,有的甚至有很多女人,生下不同的子女,因为在法律上都拥有继承的关系,所以,最后的遗产归属就显得有些微妙。
“对,父亲生前立过遗嘱,就是在父亲出事的前几天,那天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当时觉得很怪,因为那天父亲和我单独聊了一个小时,如果是在平常,几乎不可能,因为母亲的死,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差,就在那天,所有人都在,父亲拿出了那份遗嘱,一旦出事,财产的分配就按照遗嘱的内容进行分配,没想到,刚刚过了三天就出事了,也许早就出现预兆,父亲知道这一次劫数难逃,所以提前立下遗嘱,免得这些人为了争夺家产弄得鸡犬不宁,可惜,出事以后,那些人几乎翻遍了整间宅子,都没有找到那个东西。”
安夏说完,我和高明同时皱了一下眉头,这个案子,根本不是普通的凶杀案那么简单,当然,更加不会是简单的因为遗嘱而被害,至少我相信这一点,我隐约的觉得,一直困扰我的那件事正在逐渐浮出水面。
这座建在山上的豪宅里面,一定有我想要的答案。
“你觉得谁最有可能?”
高明看着安夏,安夏摇了摇头,“不清楚,也许,所有人都有可能,也许都不是。”
按照警方掌握的证据,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后来被杀死的那个保洁员,因为在死者的指甲里找到了保洁员的皮肤组织,经过比对DNA吻合,当然,这只能说明,这个人和死者有身体上的接触,并不能指定他就是杀人凶手。
“高明,查过没有,那个厨子,是否和之前的案子有关?”
“已经在查了。”
高明用力抓了一下头发,看得出来,因为这个案子,高明真的背负了巨大的压力,他的黑眼圈很深,应该也是昨晚一夜没睡。
“我想去看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