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下子黑了,所有的烛火在那一刻熄灭,我跟着喊出来,这是人在黑暗环境下的本能反应,何况,那一刻,恶灵扑向了和尚,结局怎么样根本不清楚。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握紧手里的桃木剑,这一刻,院子里出奇的静,不敢相信,和尚和恶灵之间的拼斗最后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我当然希望和尚没事,所有人肯定都这么想,这是对我们最有利的结局,如果不是,我不敢继续再想下去。
“大刚。”
我小声喊了一句,大刚站在我左侧不到两米的位置,这个时候右面突然亮了了。
我的眼睛完全是本能的看向了那道亮光,大刚打开了手电,手电的光落在院子中间的位置,和尚坐在地上,胸前的僧衣完全撕开,血正在不停的往下淌。
“和尚!”
和尚受伤了,当时心里咯噔一下,幸好他布的圈还在,我连忙去点手里的蜡烛,我试了三次,居然没有成功,打火机里窜出红色的火苗,我手里的蜡烛是真实的,就在刚刚还点亮过,我摸向火光,当时痛得一咧嘴。
火是热的,我看着手里的蜡烛,这个时候才发现,蜡烛中间的芯烧尽了,蜡烛没有了芯,肯定没有办法点着,我刚才太过心急,一时间居然没有发现这一点。
“不用点了,点不着的。”
原本坐在地上的和尚突然说话,他的眼神里透着无尽的悲伤,他没事,我提着的心一下子松了下来,那种感觉真的就好像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
“恶灵呢?”我无法感受到恶灵的气息,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和尚那一下直接打散了,另外一种就是跑了。
和尚没说话,我想到了黑子,恶灵散了,黑子会怎么样,就在刚才,上了赵二磕巴身的黑子举着一把锋利的柴刀准备砍向胖村长的脑袋,因为仇恨,黑子的眼神变得有些吓人,和我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
这难道就是仇恨的力量,不仅可以让一个正常人陷入疯狂,同样可以让原本轮回转世的灵魂变成一只害人的恶灵。
“黑子。”
我想到了黑子,就算胖村长做错了事,人在做天在看,肯定会有报应,他不能借着赵二磕巴的身体害人。
我跑过去,感觉到有东西绊了我的脚一下,像是人的手,我刚才正好踢在上面,那个人居然没有任何反应,从那个角度踢在上面,难道胖村长已经死了。
眼前亮了,大刚走了过来,我同样看到倒在地上的人,不是胖村长,居然是赵二磕巴。
赵二磕巴仰面朝天倒在地上,两只手随意的分开,我刚才踢到的就是他的手,人肯定没事,我人不可思议的是,他手里的那把柴刀不见了,而一同消失的还有胖村长。
“人呢?”
我看着大刚,大刚摇了摇头,这件事变得有些诡异,除非是被恶灵一口给吞了,否则,一个接近二百斤的大胖子怎么可能就这样在我们面前消失了!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身后传出,我和大刚缓缓转身,这一刻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慌中缓过神来,这件事和我在车上看到刘倩的身影不同,因为当时外面的光线很强,而且从窗户向外看,很容易受到一些影响,这件事我想了很久,那一刻从上面跳下去的未必是人。
和尚站了起来,我和大刚走了回去,和尚身上的伤特别吓人,皮肉外翻,看着触目惊心,就好像是被野兽的利爪用力的撕扯过。
看着和尚身上的伤口,我猛然想到那只可怜的大黑狗,我们发现的时候,大黑狗整个身体完全被撕开。
“先找块干净的布。”
我们手里没有可以止血或者是消炎的药,只能先找布把伤口给扎紧,以免血流太多,一阵忙乱过后,刘叔找来了一块白布,大刚拿过来把和尚受伤的位置包好。
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那只恶灵怎么样了?胖村长又去了什么地方。
院子里的灯亮了,赵二磕巴躺在那一动不动,被鬼上身之后,最好就是呆在原地别动,人的身体本身就有自我修复的功能,就好像生病了以后,就算不吃药,还是可以自愈,这个时候如果强行把人弄醒,或者通过外力,反而不好。
“先去找人。”
和尚说完往外就走,我们只能拿了手电跟在后面,这个时候还是有些担心和尚,毕竟刚刚受了那么重的伤。
后半夜的乡下,夜色黑得吓人,只有一丝微弱的月光落下,映出我们的影子,两侧的树枝彼此缠绕,月光中,地下的影子不断的晃动,小时候在余兰村,几乎晚上不敢一个人出去,因为太黑,那个时候根本不怕人,反正出去就会觉得心里发慌。
“咱们去哪?”
和尚走的很急,不停的咳嗽,我和大刚跟在后面,刘叔留下来照顾昏迷不醒的赵二磕巴,很快我们出了村子,居然是朝着那天发现的破庙方向走去。
和尚没回应,我们只能跟在后面,过了山包一直走,真的和我想的一样,和尚居然带我们直奔破庙方向跑了过去。
难道恶灵还没有散,那一刻烛火瞬间灭了,发生了什么根本看不清,当时的注意力都在恶灵的身上,完全没有在意一旁的情形。
赵二磕巴是什么时候倒在地上?胖村长又是什么时候离开了院子?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在我们面前消失。
庙门关着,月光落在上面显得格外的诡异,这个时候,庙里居然传出男人的惨叫声,那个声音格外的凄惨,我的心跟着提了起来。
破庙里有人!
嘭的一声,大刚一脚踢开了庙门,随着手电的光亮看去,供桌前面跪着一个人。
从后面看,应该就是消失的胖村长,我们小心翼翼往里走,就在接近的那一瞬间,胖村长突然转过身,他的脸上身上都是血,看我哦们的时候,昏暗的光亮下,他的眼神格外的吓人。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他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带血的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