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我出奇的激动,我抬头看了看桌子上漆黑的显示屏,然后低头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时间在一秒一秒的往后走着,凌晨两点已经过去,那个死亡录像消失了。
难道,所有这一切都和那个女人有关,随着大刚打散了那只一直缠着我的阴灵,这一切也都跟着没了。
我一下子抱住了大刚,那一刻,有感激,也有委屈,这段时间的恐惧、慌乱随着眼泪得到宣泄。
“没事,以后,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大刚的声音很浑厚,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居然趴在他的怀里,连忙站了起来。
“谢谢你,我要回去了。”
“好。”
大刚笑了笑,我拿起包快步走了出去,而大刚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我走出404,想到那些恐怖的画面从此消失,整个人顿时变得无比轻松。
走到楼梯口,我忍不住向后看,404的灯一下子暗了下来,大刚居然没有从里面出来,三楼传出徐冰的喊声,我快步往下跑,很快看到徐冰和安夏在下面等我。
“夏沫,有人给你打赏了?”安夏见我满脸笑意问道。
我摇摇头,“没有,哪来的打赏,安夏,你怎么样?”今天是安夏第一次直播,以安夏的条件,应该没问题。
“还行,不过,感觉互动少了一些,而且,里面什么人都有,有些人说话,听着就让人不舒服。”
“算了,做直播就是这样,毕竟咱们得靠这些人吃饭,越是那样的,可能越有钱,别放在心上。”
安夏点头,我们三个下了楼,看到门口站着那两个保安,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没有的时候,觉得公司不负责任,现在多了两个人,反而觉得不舒服。
从公司回去,路灯很亮,我们说说笑笑外回走,这一次,走到上次有声音传出的树林前的时候,我忍不住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里面有人!
我真的看到里面有人,背对着我们站在里面一动不动,我放慢脚步往前走,目光一直落在里面,“夏沫,你看什么呢?”
“没,没有。”
我下意识的加快脚步,因为,那个人开始慢慢的转身,我没敢去看,而是瞬间低下头,然后拉着徐冰快步的往前走。
经历了这么多事,几次险些丢了性命,也算是长了教训,以后,只要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肯定不管。
回到宿舍,很快睡着,第二天,我准备去一趟医院,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想看看孙晓可。
虽然,孙晓可对不起我,不过,她不是坏人,只是遇到了错的人而已,我相信,她那次在我手心写的那个死字,就是在提醒我,可能有危险,只是我没有察觉到而已。
“夏沫,你出去?”
我开始收拾东西,徐冰看着我问道。
“去一趟医院。”
“你病了?”徐冰听我说要去医院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看着我。
我笑了一下,“没事,昨天联系了高明,今天一起去看看孙晓可。”
“她差点害死你,你还要看她,要我说,别去了。”徐冰是好意,不过,我已经打定了主意,有一件事,一直藏在我心里,就像是迷雾中的那道影子,越是看不清,你反而越是想看。
那一天,孙晓可究竟靠到了什么?为什么会露出那样慌乱的表情,甚至把自己给吓疯了,孙晓可疯了,这件事高明告诉我的,整天胡言乱语,行为举止奇怪,没有办法,只能先行送进医院。
“我和你去吧。”
“不用了,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休息。”
我连忙说道,徐冰爬了起来,“没事的!安夏喜欢睡懒觉,这次就不叫她了。”徐冰执意要去,我没阻止,因为上一次的事,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有一些微妙的变化,有时候说话不会像以前那样,尤其是我,得了教训,总应该学聪明一点,不然以后真的是让人卖了还傻傻的给人数钱。
我觉得孙晓可的一些话还是挺实在,尤其是对我,上大学之前,我妈曾经和我说过,以前对我要求太严,但是不要恨她,这个世界上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那么对你,因为怕你受伤害。
我和徐冰收拾完以后出门,高明已经在外面等我们,这一次应该算是公干,因为他开的居然是单位的警车。
我和徐冰上了车,高明也跟着上来,“孙晓可,现在怎么样了?情绪稳定没有?”
高明摇了摇头,“还是发疯,不过,黄毛都交代了,整个案子也清楚了,该怎么定罪那是法官的事和我们没有关系。”
我想想也对,索性就让那些人头疼好了,坐在车上,我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倦意,这一段时间,不停的折腾,就算年轻身体也开始受不了,想想毕业的日期就快到了,以后,真的和大学再也没有一丝的瓜葛,除非哪一天我有钱了,出名了,或许在某一年的校庆上会出现我的名字,否则,夏沫两个字将从那里从此消失。
我靠在那迷迷糊糊,车子很快进入医院,高明在前面带路,我们一直往后走,然后进入精神科,不知道为什么,一到这种地方,突然就会觉得莫名的压抑。
那种莫名的压抑不是那些来来回回的医生,还有千奇百状的病人,而是发自心底,看着上面的牌子,我站在那,没有错,这里我曾经不止一次的来过,因为小时候几乎不和人沟通,那个时候我妈以为我得了抑郁症,于是就被带到了这种地方。
她根本不清楚,我小时候的那段经历,所有这一切,其实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整天吵架,最后闹离婚,完全可以和其他孩子一样,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家?是什么人?有人说是温暖的港湾,你累了,疲惫了,那里是最好的地方,但是,我完全感受不到。
高明打了一个电话,孙晓可身份特殊,应该是受到特殊的关照,我们站在门口等,很快,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她看到我,居然吃惊的说道,“夏沫,你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