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有想到,最后伤害她的人,居然是方凌肃。曾经方凌肃对安苓歌的好他也是见过的,但如今,方凌肃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
“清风,我们去救穆君寒。”安苓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匆匆的就想下床,但好在清风就在旁边,这才拦住了她。
“怎么了,王妃?”清风有些不解的看着安苓歌,此刻她的伤势还十分严重,受伤的手臂也方才接好,怎么能现在就去。
“方凌肃,方凌肃他恨着穆君寒,他一直恨着穆君寒啊。”安苓歌有点语无伦次,方才她才想到了方凌肃沉睡的事情,突然一下,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
“方凌肃怎么可能会原谅当初的事情!”
安苓歌此刻十分激动,她不知道方凌肃会如何对待穆君寒,只是想到依兰的事情,她就知道方凌肃是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一旁的清风只是摇了摇头,他此刻还是不能让她前去。他们如今并没有十足的打算和把握,人数不多,不能赴险。
安苓歌看了看清风坚定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真的是太冲动。
如今方凌肃手里没有任何可以撼动穆君寒的东西,穆君寒自然不会交出兵符。
只要穆君寒不交出兵符,那些人就不会杀了他。但是一想到穆君寒所受的那些折磨,安苓歌的心就跟着一起疼痛。
此时,方凌肃也已经到达了牢房。他已经接到汇报,穆君寒并没有被救走,仅仅只是隔壁的那个不知名的罪人,被那人劫走。
“呵,果真是马有失蹄吗?”方凌肃请哼一声,他一向知道清风的能力,但此次他却救错了人,果真是搞笑。
而如今族长就在旁边,他没有开口,但是却一直看着那个空挡的牢房发呆。他已经看到了穆君寒眼里释然的笑,就知道穆君寒已经发现安苓歌了。
又看了看身旁的方凌肃,此刻他还在嘲笑那侍卫救错了人,却完全不知道救走的那个,就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带走的安苓歌。
想到这里,族长不禁笑了笑,就让他们彼此痛苦吧。反正如今自己既然得不到兵符,就让他们互相都一起痛苦吧。
这次一战,冰川部族也损伤巨大,族长一直指望那五万兵符,却没有想到……却没有想到,这样下去,穆君寒一定不会交出的。
族长摇了摇头,走出了牢房。临走的时候,他还带有深意的看了方凌肃一眼,似乎在感叹,从此以后,他将失去世间所爱。
可是方凌肃此时还没有发现,而是关上了牢门,让整个牢房只有他与穆君寒二人。此刻的穆君寒看着面前的方凌肃,他也觉得十分好笑。
“方凌肃,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穆君寒的声音十分虚无,他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但是他同样也不想方凌肃有多么开心,只希望能够带给他痛苦。
“可笑?可笑的应该是你吧,穆王。”方凌肃只觉得穆君寒此刻是在苦苦挣扎,便依旧笑着面对着他。
“我?至少我能够认出安苓歌,至少,安苓歌如今已经不再你们的手上,不是吗?”穆君寒笑着说道,方凌肃的身子突然一颤,他本就不知道安苓歌在哪,如今更加不安。
“穆王怕是痴人说梦了,这些日子你分明没有离开过这里,倒是去哪里见到的安苓歌,又是去哪里得到的她如今的下落?”
仔细一想,方凌肃还是觉得是穆君寒在苦苦挣扎罢了,没有继续往坏处想,他笑了笑,就这样嘲讽这穆君寒。此刻穆君寒失去自由,自顾不暇,哪里还能知道安苓歌的下落。
“呵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不过是在你眼里,无她罢了。”穆君寒既然已经听完了方凌肃说的那些,自然不会认为方凌肃是真真正正对安苓歌拥有着单纯的爱。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穆君寒说的这句话,方凌肃不自觉的就朝着身后的牢房看去,那里如今那日伤她的鲜血还在,此刻已经干涸。
“穆王怕是产生幻觉了。”方凌肃的声音有点颤抖,许多记忆已经重叠,他害怕那人真的是安苓歌,如果是的话,她已经听到了自己……
想到这里,方凌肃一刻钟也等不了,急急忙忙就冲出了牢房。他要去问问唯一知情的那个人,他要去看看,是不是果真让他如此安排的。
“蛊毒馆主,不送。”
看着方凌肃匆匆忙忙的离开,穆君寒笑着说了一句。虽然现在浑身的伤口都在叫嚣疼痛,但穆君寒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毕竟安苓歌如今已经安全,清风的实力,他相信。
“为什么!”
方凌肃方才进到族长的屋子,便怒声质问到。族长此刻正在喝药,看着方凌肃进来,已经想到了是什么事情,没有想到方凌肃也是如此沉不住气的人。
“你问我的,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让你说出那些真相,还是我为什么让你没有认出那人是她?”
族长此刻也并不准备继续与他维持那表明上的关系,倒是句句指责,的的确确,是方凌肃没有认出她,是方凌肃做了那些伤害她的事情。
“你!”方凌肃此时已经急红了眼,冲上去就卡住了族长的脖子。
如今的他也已经是破釜沉舟,最后一战。没有了安苓歌,其他事情都没有什么意义。
“你可还记得,谁能赢了这场战争,谁就是王?”方凌肃此时也已经冷静下来,但是掐着族长脖子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他想要族长的命,想要他为自己与安苓歌的感情陪葬。族长有些恐惧,瞳孔开始扩散。
“你敢?”族长此刻也是苦苦挣扎,他知道方凌肃是敢这样做的。毕竟方凌肃此时已经心急,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你可还记得,是你让冰川部族一步步走到现在,是你毁掉了冰川和大周的关系!”
提到家国,方凌肃的情绪更加激动,掐着族长的手也越收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