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先看看她。”穆君寒此时的语气也已经冷了下来,毕竟对于皇帝,他本就不亏欠什么,只是家族世代的责任罢了。
皇帝见穆君寒松了口,知道若是不让他见到安苓歌,他也不会相信自己。便带着穆君寒往内间走去,却没有想到,看到了让他不敢置信的一幕。
屋内的侍卫都已经躺倒在地上,满地鲜血,但却早已经没有了安苓歌的踪影。穆君寒见状,心里一惊,不知道安苓歌到底如何,而皇帝此时也是浓愁涌上心头。
“皇上……皇上……”一旁的一个侍卫似乎还有一口气,朝着皇帝和穆君寒爬了过来。
穆君寒见到还有活口,急忙冲了上去。
“她呢?她人呢?”穆君寒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把抓住了那个奄奄一息的侍卫,摇晃着问道。
“穆王,王妃,王妃被冰川部族的人,掳走了。”听到这句话,穆君寒与皇帝都是一愣,但穆君寒并没有过多犹豫,径直走了出去,还不忘记瞪了皇帝一眼。从今日开始,穆王府与皇宫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
看着穆君寒离开的背影,皇帝一下瘫倒在了地上。他没有想到,这一次没有得到穆王府的兵符不说,还丢了穆君寒这个左膀右臂。
看着满地侍卫的残骸,皇帝的心中此刻才明白,他是被方凌肃摆了一道。
方凌肃明显就并没有准备将安苓歌交给他们,只是借着他的手把穆君寒调开罢了。
想到这里,皇帝只恨自己方才没有再三思考,这才让方凌肃钻了空子。此刻看着这满室的浪迹,皇帝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而与此同时,安苓歌已经被方凌肃带到了马车之上。
这一次方凌肃是真真正正要带着安苓歌离开大周,不会再任由她待在这里。
看着此时还昏迷的安苓歌,方凌肃拿起了手中的匕首,用力的在自己身上划伤几道,然后匆忙的将匕首从马车的窗户丢了下去。
此时的方凌肃看起来十分狼狈,满身的伤痕,面上也沾染了鲜血,他知道安苓歌苏醒过来一定会质问他方才的事情,他需要给她一个解释。
车夫此时已经顺着小路不停的行驶,朝着冰川部族的方向驶去。
他要做的,并不仅仅是今日这样的小事,很快他就会吞并大周,到时候他就是这片大陆上的首领!
看着怀里的安苓歌,他知道自己只有继续实行下去,才能够真真正正的得到她。
无论这条路上有多少血腥,需要他做多少违背心意的事,他都在所不惜。
安苓歌如今还没有醒来,可见乳娘下的药有多重。
……
穆君寒此刻也已经从皇宫之中一路驾马狂奔,但却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寻找安苓歌。想到安苓歌是被冰川部族掳走,穆君寒则是再一次的来到了蛊毒馆。
但是此刻方凌肃依旧没有在府里,穆君寒的心中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是方凌肃将安苓歌掳走,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害安苓歌?
但即使穆君寒就这样寻找了一天,所有的侍卫和暗卫都已经出动,但依旧没有找到安苓歌。再远就是冰川部族的境内,他们无权涉足。
穆君寒回到穆王府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日凌晨。
拓拔琉璃看着穆君寒回来,身后没有安苓歌的跟随,心中一喜。
她自然已经知道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安苓歌被掳走对于她而言自然是十分好的。如此一来,在穆君寒身边的人,就只有她一人了!
但穆君寒自从回到穆王府之后,便彻夜待在书房之内,并不准备理会拓拔琉璃。这次安苓歌的失踪,让穆君寒始终牵肠挂肚。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无心再去看其他人。
……
这时候,安苓歌也已经从昏迷之中醒来,此时她只觉得头脑十分昏晕,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了身旁倒着的方凌肃。
“方凌肃,方凌肃!”安苓歌看到方凌肃浑身是伤,鲜血早已经将他的衣襟染红,此时此刻,似乎连呼吸都已经没有,让安苓歌的心里一惊。
“方凌肃!”安苓歌不停的摇晃着方凌肃的身体,试图将他唤醒。
此刻她已经顾及不到自己身处何地,看着方凌肃的模样,心中一阵担忧。
可方凌肃依旧没有醒来,安苓歌心中焦急,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身子翻了过来,查看他的伤势。
方凌肃胸膛上也有着明显的伤痕,此刻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安苓歌看着昏迷的方凌肃,也顾忌不了太多,匆忙便撕开了他的衣襟。
好在胸前的伤口虽然很大,但却并不深。可见方凌肃应当只是流血过多,这才昏迷过去。安苓歌探了探方凌肃的鼻息,还好,他还活着。
安苓歌的一颗心方才放下,这才发现自己正在一辆马车上,而马车却不知道去往何处。安苓歌撩开帘子,只见四周都是树林,似乎奔驰在一条小路上。
“车夫,车夫?”安苓歌对着那前方的车夫喊道,但那人似乎却没有听到一般,只是自顾自的驾车。
安苓歌看着如此,心中既对方凌肃有些担心,如此看来,这车夫应当是奉了方凌肃的命令,眼见还没有到达目的地是不会停下的。
安苓歌看着怀中的方凌肃,见他还没有醒来。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与他在这马车之上,而这马车又通往何处?
看着方凌肃的模样,安苓歌心中的疑惑更甚。不过已经来不及多想,安苓歌撕开自己的衣裙,为方凌肃将伤口一个个包扎,不让鲜血继续流出。
包扎完后,安苓歌坐在那里想着此前发生的事情。她只记得自己与皇帝的乳娘在一起,她安慰自己片刻之后,自己便吃了些东西。
似乎就是从那里开始,她便失去了记忆与意识。想到这里,安苓歌的眉头皱了皱,出于敏感的意识,安苓歌知道,是那个乳娘给自己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