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君寒今日果真是被拓拔琉璃激怒,此时此刻将安苓歌搂在怀里,大步的朝着宫门外走去。而拓拔琉璃只是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方才走到宫门口,二人便已经看到方凌肃等候在那里,此时他依靠在马车旁边,等待着安苓歌,眼神之中有着十足的温柔。
“走吧。”方凌肃为安苓歌掀开了帘子,而安苓歌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便从穆君寒的怀抱之中走了出来,径直走进了马车。
而方凌肃也如同没有看到穆君寒一般,就这样跟着安苓歌一同进了马车,马夫见到二人坐好,便也朝着蛊毒馆驶去,看到马车渐行渐远,马车上似有若无的欢笑声还回荡在穆君寒的耳边。
穆君寒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将歌儿驱逐出府,她是不会回来的。感受了一下手里方才搂着她的余温,刚才她的后背就这样贴着自己的胸口,只感觉一片温热。
可是此时安苓歌离开,微风一吹,穆君寒不禁感受到了一丝寒意。而此时此刻,身后的拓拔琉璃也已经跟上,见没有了安苓歌的踪影,眼里的笑意也逐渐显现。
“王爷,我们回府吧。”拓拔琉璃那妖娆的身姿走在前面,已经率先进了马车,而穆君寒此刻却突然想要见到刚才那个娇小的女子,她是那样的让他牵挂。
一想到安苓歌的背叛,穆君寒只觉得心里一热,没有再去多想,便上了马车,吩咐马夫回府。
一路之上,穆君寒都没有去理会拓拔琉璃,只是她大着肚子,他并没有为难她罢了。而拓拔琉璃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只能偷偷看着穆君寒的神情。
“王爷……今日的事情,臣妾也是看你没有出口,这才开口为你出头啊。你想,那王妃如此作为.……”
拓拔琉璃还没有说完,便已经被穆君寒的眼神制止,她也知道此时自己再说这些并不合适,便闭上了嘴,一言不发的坐在马车之中。
而穆君寒此刻的心情正是烦躁,方才又一次的听到了拓拔琉璃提醒自己,安苓歌不贞洁的事实,他的心中就更加凌乱。
方才拓拔琉璃挨得那一巴掌,此刻脸上还有着红印。她的心中十分委屈,但她却不怪罪穆君寒,毕竟穆君寒就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
但是不去怪罪穆君寒不代表她不生气,此时此刻,拓拔琉璃将这一切的愤怒都归结到了安苓歌的身上,她只当是因为安苓歌的存在,自己才会受到这样的羞辱。
想起今日皇帝对自己的模样,她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皇帝的弃子,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有任何饶恕自己的地方,甚至会加紧除掉自己。
拓拔琉璃并不傻,今日只是有点恃宠而骄,这才做了如此鲁莽如此荒唐的事情。今日若是穆君寒多为自己说几句话,那么如今受到处罚的人就是安苓歌。
可是拓拔琉璃并不敢去怪罪穆君寒,更加不能去质问他。他定然是有自己的想法,今日之后她也发现,先要借着皇帝的手除掉安苓歌怕是不可能了。
毕竟无论如何,安苓歌都是安王府的嫡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帮着她除掉安苓歌,更加不会做任何伤害安苓歌的事情,既然如此,那一切都得靠自己。
如今她的地位已经降了下来,而回到王府之中,在下人的眼里,已经知道了一切。
他们知道,王爷并不是不爱王妃,只是大约生气王妃的性子太过倔强。而穆君寒对安苓歌的一番维护也让所有人都认为,是安苓歌赌气离开,而不是被穆君寒赶走。
一旦失去地位,拓拔琉璃这个清月国的女子就很难在府里待下去,如今没一日,她都感觉在受着别人的白眼,毕竟妾室如此嚣张着实有些失礼。
拓拔琉璃自然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地位变化,一时之间有些癫狂,不愿意接受。但好在穆君寒念在她怀有身孕,依旧让她住在以前的园子里,依旧有许多下人伺候,这才给了拓拔琉璃一些心里安慰。
可是自从那日回来,穆君寒就再也没有在拓拔琉璃的房里来过。他只觉得一见到拓拔琉璃就感到身心疲惫,而他的心里,总想到那个沉得住气又稳重大气的女子,安苓歌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浮现,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而安苓歌自从与方凌肃回到蛊毒馆,也没有再过多的去想穆君寒的事情。她知道穆君寒之所以在大殿上如此帮着自己说话,无非是因为方凌肃说的话起了作用。
穆君寒那样的人,不仅仅在意名誉,更加在意的是身份地位。
今日拓拔琉璃所作所为,都给他丢进了颜面,这让他怎么可能接受,自然会帮着她。
但是一想起穆君寒维护自己的时候,他的手臂是那样的结实,就这样把自己挡在身后。那时候他的模样是那样的让人安心,不禁让安苓歌起了错觉。
但是回过神来,安苓歌也明白穆君寒不可能一直对自己如此,他终究是不爱自己了。
看到安苓歌沉思,方凌肃便知道定然与穆君寒有关,她的一切情绪总是与他有着分割不开的关系,在她的心里,似乎永远都只有穆君寒一个人的存在。
方凌肃不自觉的感受到了一丝苦楚,虽然自己并不是真心想要让他们二人和好,但无论如何今日他也是帮了她的,可是她的心里却永远只记得穆君寒。
方凌肃看着安苓歌久久都没有回神,便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预备起身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安苓歌却开口叫住了他。
“方凌肃。”安苓歌的声音十分冷淡,让方凌肃的心里一震。“若是有人说我不贞洁,你会如何看待?”
安苓歌这句话一说出口,方凌肃立即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知道今日大殿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此时看着安苓歌的神态,听着她问的话,不禁有些担心。
“我就是随便问问,这样的问题想来也不好回答吧。”见方凌肃久久没有回答,安苓歌便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