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王府之中的日子也着实无聊,这冯月儿愿意给自己寻些乐子也未尝不可。
安苓歌看着她,看着她那所谓的欲言又止,看着她似乎结巴又似乎精明的模样,等待她开口。
“安苓歌,你可是想知道方凌肃的事?”冯月儿故作神秘的开口,安苓歌虽然方才是为了配合她,但此刻听到方凌肃,她的眼睛还是亮了亮。
“你可知道,此先是谁伤了他,又可知道是谁让他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冯月儿见安苓歌似乎神色有变,知道定然可以打动她,便继续开口。
“这倒是不知。”安苓歌知道冯月儿此刻定然不会傻到去诬陷穆君寒,毕竟自己与穆君寒如今正是亲密,如果这样的戏码玩不好,很可能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个……不提也罢,但姐姐可否想要知道救醒他的方法?”冯月儿此时故作神秘,没有告诉安苓歌是谁伤害了方凌肃,安苓歌倒是也不追问,但听她说完,心中还是一惊。
“他可以救醒?”安苓歌一时心急也不顾及自己的对面坐的是冯月儿,便开口问到。
冯月儿见到安苓歌如此激动的模样,便知道她再一次动心了。
“近些日子我听到王爷的幕僚们说,似乎那影子之血,便可以救醒方凌肃。他们本是同族,如果杀他取血可以救方凌肃,相信他也是不会拒绝的。”
这句话安苓歌听完之后,心中似乎一动。但她不会如此做,毕竟影子与她相交甚好。
但冯月儿并不知道他们二人的交情如此之深,也没有想那么多,想到如此便觉得安苓歌定然会照做。
冯月儿本想如果能够处死影子,她便去邀功,毕竟幕僚们想要处死他也不是一天两天,如果自己可以做到,相信一定可以继续获得他们的支持。
“你方才还没有告诉我,你如此狼狈的原因。”安苓歌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问到了她方才的事情。
可是冯月儿方才如此模样只是希望可以引起安苓歌的同情,本以为提到方凌肃,安苓歌便不会纠结于方才的问题,可是她没有想到,如今安苓歌居然会问起。
“近些日子,王爷已经许久没有来看我了。”这句话是真心的,但安苓歌也着实不明白,穆君寒不去看她,和她这幅憔悴的模样有什么关系。
但安苓歌自然知道她方才是胡诌的,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倒了一杯茶水,自顾自的啜饮起来。
冯月儿见到安苓歌饮茶,不知不觉口也有些渴了,可方才似乎安苓歌并没有为自己倒茶的打算。冯月儿便拿过桌上的茶壶,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安苓歌看着她的模样,不知不觉感觉有些好笑。从前她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此刻倒是皆数隐藏起来。
但就在这个时候,冯月儿喝了一口那茶水,却全部吐了出来。安苓歌看着她那无礼的样子,倒也是没有说什么,而是故作关切。
“你,怎的?”安苓歌不习惯学着他们说的那些什么姐姐妹妹,也不喜欢亲昵的称呼,毕竟自己与她的深仇大恨还在其中,怎么可能如此温柔。
“这,这什么茶水!”冯月儿此时只当是安苓歌恶意整自己,一时之间怒气全都上涌,发起火来。安苓歌见她那副锋芒毕露的样子,心中一笑,狐狸尾巴终于漏了出来。
“怎么?”安苓歌故作不明白,其实许多人都不喜欢这茶水的味道。穆君寒就是其一,他总觉得薄荷味道的茶水偏苦。
可安苓歌却十分喜欢这样的茶水,但此刻看到冯月儿的反应,她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看着冯月儿方才的模样,安苓歌的心中还是觉得十分好笑的。
“这,这……你竟然如此整我!”冯月儿此时面上的表情十分难堪,她本来就没有化妆,穿的也极其素雅,加上发簪固定的也不够牢固,方才那一番,已经让她显得更加狼狈。如果说此先是憔悴,那如今就是更加像一个疯婆子一般。
“我整你?”安苓歌方才没有给她倒水就是知道,她定然不喜欢这股味道。安苓歌本就不是拘泥小节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个地位高下,连茶水都不愿意给她倒。
“你,你竟敢拿这畜生喝的水给我!”冯月儿一时气急,她是那样的讨厌这股清凉的气息,将她的眼泪鼻涕一起都呛了出来。
“畜生喝的?你意思是本王是畜生?”穆君寒此时正好走了进来,听到了冯月儿那番话。冯月儿方才是那样的语气凌人,气势更是凶凶。
“王爷……”冯月儿见到穆君寒前来,急忙想要行礼,但又想到自己的妆容,又急于整理妆容,一时之间,把自己搞得极其狼狈。
“罢了,下去吧。”穆君寒也不想再让安苓歌不开心,挥了挥手就让冯月儿退了下去。这一番折腾,冯月儿不仅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更加是如此丢人现眼,让她的心里怎么甘心。
冯月儿跺了跺脚转身离开,那头上的发簪因为她剧烈的动作更加偏斜,此时看起来越发狼狈。背影更是如此邋遢,丝毫看不出来是往日那个迷人的冯月儿。
穆君寒拿起桌上的干布,帮安苓歌擦干了桌上方才冯月儿喷出的茶渍。然后温柔的看着安苓歌,拉着她的手坐了下来。
“那薄荷草的味道太过清凉,她这才失了礼。”穆君寒给安苓歌出言解释道,他知道安苓歌定然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便开口说道。
安苓歌的确不清楚,如此听到穆君寒说道,心中不觉有些好笑。看来自己的的确确是歪打正着整了她一番,不过与她那些狠心的伎俩比起来,自己这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她在我面前,失礼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安苓歌这句话说的语气淡淡,穆君寒一时之间只当她是生气了。
其实不然,安苓歌只是方才想起了冯月儿此先的所作所为,对她越发感到无可救药。这样的女子,果真是兽性难驯,活该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