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凄切嘹亮,飘飘然传入了院中。便是闻得吵闹声,安苓歌轻皱起眉头,不满的撇了撇嘴,“碧珠,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碧珠摇了摇头。两人随即循声走出。
拓拔亭芳在外,依稀见得安苓歌她们的身影,脸上愈发阴沉,内心烈火般翻涌,不是说王爷不让她进去,那安苓歌那个小贱人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也在这里?
眉眼一顺,侍女窥眼望去,便知拓拔亭芳的心思。心中响鼓大作,看来亭芳小主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果然,拓拔亭芳冷冷凝着侍女,“小贱人,你倒是给我说说,凭什么安苓歌进得院子,而我就要被你拦下?”
“你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小主?”拓拔亭芳心中那口气咽不下,咬牙切齿,“你倒是给我说!”
侍女吓得脸色铁青,不知如何作答,委委就低下身子,垂着头。
看她这副模样,拓拔亭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就在侍女脸上又一次印上了鲜红的手印。又稍稍侧头,朝自己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便见那人当即上前,甩着手,在拦路之人脸上招呼。
拓拔亭芳打出阴冷一笑,“你既然不说,我便打得你说。”
“就是把你打残了,我也要让你记得我的身份,是你冒犯不得的!”拓拔亭芳心中怒气腾烧,锐利的眼神直扣上侍女挥舞的手。
侍女心中隐约一丝胆颤,更是用尽了力气,不多时,那侍女的脸上已经红肿起来,怕是就是连一句话都说不清了。
在远处的安苓歌也遥遥见得拓拔亭芳在发脾气,心中估摸着,是因何缘故。
到底也是与自己有关,加快了速度就往前面赶。
“王妃,你慢点。”碧珠贴心的叮咛,眼神更是谨慎起来,王妃走得那般急,可千万不要让她有什么磕碰。
就要到院门时,安苓歌渐渐放慢脚步,盈盈上前。飘柔软绵之声传出,“亭芳小主这是怎么了?怎么在此和一个小侍女置气。”
不等拓拔亭芳作答,又又有说道:“这可有失体统,我可知清月国公主一向最是注重礼数,今儿又是为了什么?”
拓拔亭芳知她意有所指,不过是在讽她早前数落她不知礼数,如今自己不也沦为一类。清浅一笑,敛起怒容,“见过王妃。”
礼数尽是周到,像是方才行凶的事情早就消散一般,脸上灿然一笑,“不过是教训了一下不懂规矩的小侍女,哪里劳得王妃过问。”
微凉指尖轻轻挑起腰带,理了理,正了正放下,脸上沉静温还缓。
“那既然我来了,亭芳小主倒不如说说是为何动怒了?我也来帮亭芳小主消消气,免得让人看了笑话。”安苓歌嘴角浅笑言说。
拓拔亭芳敛了敛容,长袖扬起,掩住嘴,轻笑起来,“不过是不长眼的奴才,居然不让我进去。”
安苓歌盈盈上前,顺势站到侍女面前,将她护在身后,嘴角浅浅翘起,眸中莹光闪动,“她做的不错,这温泉池本就是王爷专为我修建的,你怎么可以进入?”
“你……”拓拔亭芳咬着牙,纤细腰身前倾,冷哼了一声,“既是在王爷院中,我与王爷也为夫妻,王妃这话未免太薄情了些,要是……”
安苓歌不愿与拓拔亭芳过多纠缠,淡然瞥了拓拔亭芳一眼,牵着受伤的侍女,径自往院子走去。
“安苓歌你不要太过分了,”拓拔亭芳看着安苓歌离去的背影厉声斥道,娇颜瞬时就冷了下来,“不就是仗着王爷宠爱你,就为所欲为。这王府中的东西,什么时候就成你一人专属?”
面色柔和,轻盈浅笑,安苓歌漫不经心的拍了拍侍女的手,知道拓拔亭芳一时半会不会消停,扬了扬手,示意侍女先去处理伤势。
“谢……王妃。”侍女脸上红肿,就像含了膈人石子,含糊吐露,又怯生生的望了拓拔亭芳一眼,恭谨的行礼,快步逃离。
见她远去,安苓歌松了一口气,轻曼的看向拓拔亭芳,见她面含怒色,倨傲的高抬下巴,安苓歌盈动浅笑,似散漫宣告,“同样的话我便不再重复,只是亭芳小主心里该有杆秤,不要每每使着性子,到我跟前撒泼,连累了无辜旁人。”
被安苓歌这般训斥,拓拔亭芳心怀不甘,紧紧揪着衣裙,两人之间的位分阻隔,叫她既无奈又气愤。
却见安苓歌莲足轻转,就要走入院中,拓拔亭芳更是生气,急忙上前追赶,面前却横出一只手臂。
安苓歌回眸浅笑,似是胜利者的嘲讽。
拓拔亭芳怒极上前,重重的拍上面前的手臂,“混账奴才,居然敢拦我!”
拓拔亭芳怒目望向手臂的主人,正是安苓歌苏周,急忙上前搬弄着那手臂,“你算是什么东西,还不快滚开。”
苏周闷哼了一声,挺直了身子站立,双眼目视前方,仿似没有看见拓拔亭芳一般。
拓拔亭芳怒气更是翻涌,在这儿是讨不到什么便宜,颜面上又挂不住,拓拔亭芳嘴角轻勾上扬,安苓歌,你是逼我的,就别怪我搬出王爷来压你。
这般想着,她瞬时侧身,“王爷现在在何处?”
“回亭芳小主的话,王爷现在正在书房办公。”刚刚看到这一幕的奴婢们赶忙答话,心中更是慌乱,亭芳小主这火气可千万不要牵连他们头上才好。
书房中,炉香袅袅,穆君寒正埋头于书卷之中,时而冷眸舒展,时而紧紧凝聚。
就在这时,门声咿呀裂开,淡粉盈鞋迈入。
穆君寒闻细微声响,皱着眉,微微抬眸,便见拓拔亭芳手托精致糕点,眸中温柔流转走来。
“可有何事?”穆君寒沉声闷气问道,明泽眼眸又垂于手中书卷之中,指尖不耐烦的挑起纸页。
“知王爷公务繁忙,我做了些糕点,特意送与王爷尝尝。”拓拔亭芳娇声细语应答,虽穆君寒态度冷清疏离,但拓拔琉璃却显得耐心。
“放下吧。”穆君寒头也不抬,语音清冷,像是迷于公务,被惊扰一般,颇为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