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亭芳目含歉疚的起身,对拓跋琉璃跪下,行了一个大礼道:“妾身那日是得王爷照拂,才匆忙离去,若是因此冲撞了侧妃娘娘,妾身在这里像娘娘赔罪了,望娘娘恕罪。”
“亭芳小主,您怎么行如此大礼?”方素素在一旁起哄。
毕竟他们二人的身份差不了多少,不至于这般。
可是,没想到,拓跋亭芳竟然对着拓跋琉璃如此行礼,不由的问道。
拓跋亭芳柔柔一笑道:“那日妾身去侧妃娘娘院内看望,虚虚行了一礼,娘娘觉得妾身礼数不周,说教了一下,如今,再见娘娘,行个大礼也是应该的。”
说完,又对拓跋琉璃说道:“姐姐,亭芳本以为你我是亲姐妹,这才疏忽了,日后亭芳不敢了。”说着,拓跋亭芳眼角不知何时,留下一滴清泪,看起来分外惹人怜惜。
一时间,众人看着拓跋琉璃的眼神都有些鄙夷。
凌玉宁也炫耀似的对拓跋琉璃道:“姐姐,是不是该让亭芳小主起身了?”
拓跋琉璃素手执茶,那杯茶好似一个不稳,一下子泼在了拓跋亭芳身上,温茶不烫,却也气坏了一众人。
“呀,你还跪着呢?我还以为你又自己起来了呢!”拓跋琉璃故作惊讶道,心中冷笑。
“你……”丫鬟想为拓跋亭芳说话,可是也不敢开口。
不过看到拓跋亭芳的样子,拓跋琉璃也索然无味的点了点头,道:“你起吧!”
“谢侧妃娘娘。”拓跋亭芳起身,一个不稳朝一旁歪去,好在身旁的人急忙扶着才没摔在地上。
“你没事吧?”方素素紧张的问道。
拓跋亭芳好似刚经历了大病一般,苍白着脸,柔柔的道谢:“没事,谢谢!”
“唉,同为姐妹二人啊……”
“就是,说不定在侧妃那里跪上一天就是礼数周全了!”
“说不定还要被泼侧妃喝过的茶水才显得恭敬。”
“啧,按你们这样说,以后谁还敢去侧妃那里啊!”
方素素听到丫鬟们的议论,仿佛受了惊吓,往后退了一步,道:“反正妾身是不敢。”
“妾身也不敢。”凌玉宁笑了笑。
“……”
每个人都是在针对拓跋琉璃,现在安苓歌不在王府,拓跋琉璃当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拓跋亭芳好笑的看了拓跋琉璃尴尬的脸色一眼,转过头,柔声安慰道:“各位不必如此,妾身没事的。”
拓跋琉璃察觉到那个眼神,一愣,那是,在笑话她?
脑中好似有什么一闪而过,拓跋琉璃顾不得周围的人在说什么,也冷静下来。
拓跋琉璃复杂的看了拓跋亭芳一眼,这么长时间,她竟都看错了。
她与拓跋亭芳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她为何要这样?
她有什么目的?
拓跋琉璃看着拓跋亭芳衣裙上的褐色斑点,笑着开口道:“亭芳小主,你衣裙脏了,让本侧妃带你去换一套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了拓跋琉璃一眼。
拓跋亭芳皱着眉头,好似在犹豫。
拓跋琉璃好似能看到她人心中所想,微笑道:“既然是本侧妃一不小心撒上的,自然该本妃带着亭芳小主去换一套,怎么,你们有异议?”
既然是她妹妹,那也要好好教养!
一处僻静处,并不是所谓的换衣服,拓跋亭芳率先开口了,语气不再柔弱,反而发笑:“怎么,姐姐有什么话要对妾身说?”
拓跋琉璃看拓跋亭芳这样,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嘲讽一笑道:“没想到本公主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贱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拓跋亭芳似笑非笑道:“妾身想干什么,姐姐不知道?”
在清月国琉璃就高她一等,而现在……
呵!拓跋亭芳已经立誓,无论如何都要压制住这个拓跋琉璃!
拓跋亭芳视线扫到自己裙子上的一片茶叶上,叹了口气把茶叶捏下:“这可是妾身最喜欢的裙子呢?”
视线又转到拓跋琉璃身上,缓缓道:“妾身还要去换衣服,告辞了。”
说完,连礼也没有,扬长而去。
拓跋琉璃如此小气,还想当王妃?
如今他们二人斗得你死我活也不过是因为安苓歌离开,可是她们姐妹二人若是同仇敌忾,如同穆老王妃所想那样做,或许至少有一个人可以登上王妃的位置。
但是如果继续这样互相对付,怕是没有可能。
“回来!”拓跋琉璃一拍桌子,怒气四溢。
“亭芳不过与娘娘开开玩笑。”
拓跋亭芳心中冷笑,面上却凄凄楚楚的:“姐姐莫要生气,若是因为亭芳气坏了身子,那亭芳的过错就大了!”
其实拓跋亭芳心里也十分不满,穆君寒迎娶了她们姐妹二人,这样一来,她的地位始终都要低于拓跋琉璃。
拓跋琉璃看着拓跋亭芳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厌烦,口中更是咄咄逼人:“哭什么,在本妃这里哭也不嫌晦气。”
本就微弱的哭声一顿,拓跋亭芳好似是怕极了,跪在地上不知所措,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格外可怜。
若是有男子在这儿,肯定抱着拓跋亭芳轻声安慰,可惜,这里只有拓跋琉璃,拓跋琉璃看着拓跋亭芳这幅样子,心中更是厌恶。
“起来吧,让人看着,还以为本妃怎么着你了。”拓跋琉璃心中厌烦,话出口的语气也是冰冷冷的。
她们清月国的颜面,都让这个亭芳丢尽了。
自从拓跋琉璃知道是老王妃让自己从冷院里出来,气势整个就不一样了。
在她看来,是穆老王妃想要扶持自己,才会让拓跋亭芳前来。
拓跋亭芳拿手帕拭去了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弱弱道:“谢侧妃娘娘。”
看着拓跋亭芳如此柔弱的样子,拓跋琉璃嘲讽一笑,问道:“那赶走安苓歌的方法真的是你出的?”
拓跋琉璃事实上是不信的,就算她对付不了安苓歌,也不曾想过,这个拓跋亭芳有这么大的能耐。
况且,那样阴狠的招数,根本不像是她一个女子能够想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