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与她说什么?”方凌肃微微眯眼,似乎是在警惕南宫灵越?
“哥,我们告诉她吧,若是她愿意,对我们都没有坏处啊。”
南宫灵越此刻显得像个孩子一般无助,安苓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上一次方凌肃问自己要血的那个瓷碗,似乎……似乎与娘亲的石头是一样的材质?
这个念头闪过,她好像觉得很多事情都不一样,都有这让她想不通的原因。
“不行!”方凌肃看着她,变了面色。
“你走吧。”
可是此刻南宫灵越却好像并不想如此,她扒着方凌肃的手臂,哀求着。
“哥,你明目知道现在他们对你虎视眈眈,如果你不告诉她,万一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用你来教我!”
方凌肃显得十分气愤,不等南宫灵越说完,他便疾步来到安苓歌身边,揽住她的腰身便将她带向屋外。
“哥……”
南宫灵越的声音还在身后,安苓歌却沉默不语的看着方凌肃的侧脸,他抿嘴的样子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可是还没有等他带她离开多远,便有一道黑影追了上来,身法与方凌肃无异。
安苓歌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的身形能够与方凌肃媲美。
“呵,她都已经出现了,你还想将她带到哪里去!”
声音落下的瞬间,攻势也朝着他们二人袭来。安苓歌有感觉,这就是之前指示阿婆的人,也应该是阿婆背后真正的主人。
“方朔,轮不到你插手!”
方朔,这个名字,安苓歌从苏周的口中听到过,依稀知道是与方凌肃争夺过蛊毒馆的人,应该,是他的哥哥。
“方凌肃,好歹我也是你的哥哥,当了馆主,你就这般没大没小的直呼我的名讳?”
方朔笑的如同南宫灵越那般邪魅,却多了一丝阴冷。
“哦?”
方凌肃毫不在意他的话,反而将安苓歌搂的更紧了些。
安苓歌此刻也能够看的出来,方朔,是想要自己性命的,至于为什么,应该就与南宫灵越想对自己说的真相有关。
不过如今的局势,看来,她今日来这一趟是白来了。
“灵越,将她带出去!”
正在此时,南宫灵越出现在方凌肃的视线里,他将安苓歌推了出去,这才与方朔对视。
即便如何,方凌肃也不能用她的性命做赌注。
一直以来,方朔都隐忍不发,可是这些日子越来越变本加厉,他也知道,这一战,在所难免了。
“走。”南宫灵越没有任何的犹豫,拉起安苓歌便准备离开。
“可是他……”
安苓歌有些犹豫,似乎觉得将方凌肃一人放在那不太好。
“你走了,方朔便不会与哥哥动手。”说完,安苓歌也没有继续徘徊,跟上了她,跃墙出去。
“你又放走她?”
“与你无关。”
方凌肃双手背后,似乎对于方朔十分不屑。而他也果真南宫灵越说的那样,安苓歌离开之后,再也没有了与方凌肃动手的心思。
“南宫灵越,你方才想同我说什么?”
此刻方凌肃不在,安苓歌知道,这是个打听事情的好机会。
可是她没有想到,南宫灵越会变卦。
“也许哥他是对的,你回去吧。”
她叹了口气,心中似乎想了很多。刚刚方朔的事情,让她意识到,安苓歌若是什么也不知道,很多时候无牵无挂没有压力,可是若是知道了,或许负担会更重。
他们保护她,自然不是单纯的想要保护她,但是他们的目的里,并没有恶意便是了。
“罢了,你走吧,方朔该不会追上来的。”
南宫灵越此刻面容也十分难看,她没有想到自己擅自将安苓歌带来,会引起这么多的麻烦,也没有想到,方凌肃会因此险些对她动怒。
方凌肃一向心思细腻,倒是她,时常惹祸。
“你快些离开吧,我还要回去。”
南宫灵越故作冷漠,安苓歌可以看的出来,她也知道,自己留下也没有任何意义,依旧得不到任何消息。
不过今日这般,至少让她知道,当初阿婆为何会出手伤她,也知道了自己的敌人何在。
那个方朔,看上去对杀她势在必得的样子,只是,他似乎还不够格!
是非对错,安苓歌一向以为自己看的清楚。可是事到如今,蛊毒馆又当真是那黑的吗?宫中那些所谓的正道,就是白吗?
重回王府的时候,天色已黑,张灯结彩显得有些单调,让安苓歌想起了自己大婚那日。
也许,自己想要的并不是那样的气势磅礴,只是想要一人携手罢了。
“王妃娘娘,您可回来了,明日的礼服为您准备好了,您快试试看哪里不合适,碧珠再去改。”
看着这礼服艳的比拓跋琉璃的婚服都要耀眼,安苓歌无奈的摇了摇头。
“毕竟是她的大婚之日,何必喧宾夺主。”
并不是安苓歌不在意,只是,她知道这样的一件事,对她和穆君寒造成不了任何影响罢了。
“喧宾夺主?王妃娘娘,在穆王府里您本就是主啊。这正室穿戴雅红,这才是主!”
碧珠义正言辞的说着,一边帮安苓歌试着衣裳。
镜子里的她似乎回到了那日大婚,那般妖艳,只是,面上的神态却有些变化。
那时候的她,分外不在乎,对于这些身外之物,身外之事,都没有用心去想,可是现在再一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的心,也如同这红色,盛开了花。
“嘶……”
门口传来吸气的声音,安苓歌回过头去,正好看到穆君寒站在门外,一时之间有些羞怯,匆忙去摘发上那些饰品。
“你也觉得太过繁杂了吧,我,只是试试看……”
安苓歌的不好意思在穆君寒眼里却让他情动,他走近她,抓住了她准备拆掉发簪的手,却是一不小心,将她的整个发髻都拆散,看着秀发散落在她的肩头。
碧珠见状,调皮的笑了笑,便悄悄跑了出去,将门带上。
“你可有怪本王?”安苓歌知道他在说什么,他迎娶拓跋琉璃一事,她心中是有芥蒂的,只是,却不是对他。
这件事情是皇帝安排,与他无关。
“没有。”她伸出手去轻轻推开他,“只是,拓跋琉璃她若是妄想骑在我头上,不仅仅是她,任何人,我都不会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