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才像是你。”穆君寒轻笑,“哭鼻子可不像是你的做派,对付七皇子,你若是愿意,就大胆放手去做,不必在暗地里了,本王在你身后,你大可以在明面上做尽穆王妃的权益!”
安苓歌一阵恍惚,哭鼻子确实不是她的做派,可偏生到了那一步她却发不了脾气出来。她退了两步,神情有些恍惚,摇了摇头,“不敢。”
七皇子那边,她若是真的按照穆君寒所说,到明面去对付,也的确是最合适的。
只是……
如此一来,宫里的人,对他们夫妇二人恐怕只会更加防备,若是一击未成,李贵妃的枕边风吹上,皇帝恐怕就要拿他们下酒菜了。
正是惆怅伤感之际,不料穆君寒却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得安苓歌一头雾水,揪着他狠狠道:“你看我怂包你很高兴是不是!”
“我笑你竟说出不敢二字,这普天之下原还是有你不敢做的事。”穆君寒拍了拍被安苓歌抓皱了的衣裳,悠悠道,“听闻歌儿年少之时便英勇教训府内妹妹。”
安苓歌咬了咬唇,他这是说起她过去那些英勇事迹了?
“嗯……京城中的贵女都知道,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安王府的大小姐!”
“还有……”
的确,那时候她刚刚重生,如同一个满身竖着刺的刺猬。
“闭嘴!”安苓歌踮起脚,一把捂住了穆君寒的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
穆君寒任由那只温软小手捂着自己的嘴,他微微垂眸,看着这个杏眼微红,还努力瞪圆发怒的女子。
不知为何,穆君寒只觉得自己每次瞧见她发脾气的模样就莫名愉悦。
下意识的他轻笑一声,呼出温热的气体喷在了那温软小手的手心之中,安苓歌身形一颤,收回了手。
她怔了两秒,嫌弃的把手心往穆君寒身上擦去道:“口水!”
“恶心?”穆君寒挑了挑眉梢,一声反问之下带着浓浓的危险。
安苓歌却没有半点危机意识,十分认真的蹭着手心,嘴巴依旧不饶他半分道:“就是,唔……”
一个吻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安苓歌懵了,傻愣愣的站在了那里,全身僵硬,脸越来越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处。
这还在花园内呢!
“你太,太不知羞了!”安苓歌憋了半天,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她擦着嘴背过身去不敢瞧他。
“王妃若是想查,不妨就去疆王府内好好看看!”
穆君寒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安苓歌也已经领会。
在七皇子的眼里,对她一直是有些奇怪的感觉,加上安苓歌的能耐七皇子并不完全知晓,应该会对她放下防备才是。
果不其然,安苓歌的到访,赵澜宇显得十分客气,领着安苓歌来到了小凉亭,桌上摆着一碟糕点,上头放的是各种各样的点心。
“府内素来都是用的这些糕点,穆王妃不喜欢?”赵澜宇声音温润如玉。
安苓歌摇了摇头,强扯出一抹甜笑,和赵澜宇东拉西扯起来,可莫名总有些心不在焉的。
与赵澜宇这边客套结束,安苓歌回到了府中,走到书房门口顿住了脚,瞧见书房门口并没有清风候着,抓住一旁的丫鬟问道:“王爷呢?”
丫鬟知安苓歌问的是那穆君寒,连忙回道:“王爷回了府以后便被宣进宫去了。”
“单单只他一人,没有宣我进宫?”
丫鬟点了点头,安苓歌蹙起娥眉有些困惑,却没有细想直接回了房。
“王妃怎么了,怎总瞧着手心发呆。”明心端着洗脸银盆,看着安苓歌失神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安苓歌慌慌张张的那手翻了过去,语气生硬的训斥道:“我才没有呢!”
明心抿了抿唇,点头道:“王妃说没有,那便是没有了。水温刚刚好,奴婢伺候穆王妃洗漱,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已是什么时辰了?”安苓歌瞄了一眼半开着的窗户。
“子时了。”
安苓歌擦着脸,眸光忍不住往外头瞥,明心见状便去把那半开着的窗户关上,安苓歌问道:“王爷回来了吗?”
“穆王爷还未归呢。”
安苓歌娥眉蹙起,有些不高兴道:“恐是又私会歌女了吧!”
“听清风讲,王爷还留在宫中呢。”
安苓歌有些狐疑道:“他在宫中这么久作甚。”
“这奴婢也不知,许是有什么朝政上的事情要忙。”明心回道。
“皇上近日并未给他安排什么要紧事。”安苓歌有些坐立难安,这模样落在明心眼中倒觉得稀奇。
“王妃是有事要找王爷?”
安苓歌有些心虚,板起小脸道:“就是随便问问。”
明心干笑,王妃娘娘这些日子和王爷斗气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爱。
明明心中满怀王爷,可是就是不愿意说出口。
洗漱之后,歇息了一会,安苓歌冷不丁的又问道:“他回来了吗?”
“还没有,天已微亮了,想必不回了吧。”
安苓歌有些生气得翻了个身,闷闷道:“果真留宿在外了!”
次日一早,安苓歌醒来一脸倦容的,实在是心上挂念着事情,这才睡不好觉。
起床后还未洗漱,就先行往书房那方向走去,瞧着门口有清风候着,莫名松了一口气。
“应该是回来了吧。”安苓歌轻声嘀咕了一句。
那一道熟悉清朗的声音应道:“本王是回来了。”
“王爷怎的走路无声?”
“分明是王妃你总是魂不守舍的。”穆君寒伸手撩开安苓歌脸上那缕头发丝,笑道,“听闻王妃昨夜十分挂念我,莫不是真的嫌本王不宠幸你了?”
“恬不知耻!”安苓歌瞪着杏眼凶巴巴的看着穆君寒,可是看到他那黑眼圈,心下一软,语气稍稍柔和了起来。
“你昨夜干嘛去了,皇帝又给你挑刺了?”
穆君寒回道:“编制法令罢了。”
安苓歌是不知道朝堂内部的这些事,,听得云里雾里,也不明白。
“就王爷一人如此繁忙吗?”
穆君寒笑道:“傻瓜,文官基本都在,叫本王一届文武全修的去,也不过是参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