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不您坐下等等?”那人脸上的谄媚变得诚惶诚恐,也知道安苓歌他们前来,是有特殊目的的。
安苓歌冷眸扫视着盐行,径直朝着里头走去,她一眼就瞄中了那一扇略显破烂的木门,直觉告诉她,她想找的证据就在里头。
那男子赶忙拦住道:“这位贵客要看盐得往这条路。”
“那这里是做什么的?”安苓歌沉声问道。
小厮讪讪答道:“囤破烂的仓库罢了,不值得您挂心呢。”
“二位是?”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小厮转头冲着那聂老板给了一个眼神,聂老板立刻明白过来,摆了摆手让小厮先离开了。
“聂老板,我们是奉命前来办事。”碧珠径直开口,转而从袖中掏出了一块金色的牌子,只一眼足以让聂老板立刻恭敬百倍起来了。
安苓歌拿的,是之前从七皇子身上顺下来的牌子。
聂老板蹙着眉头,躬身道:“不知二人贵客前来是有什么安排。”
“七皇子这是安排我家公子前来亲自审查一遍那些东西。”碧珠道。
聂老板看向安苓歌,心中有些狐疑,试探道:“查什么东西?”
“燕子。”安苓歌浅浅一笑,故作神秘。
“是是是,是在下眼拙了,二位这边请。”
面具之下俏丽的小脸松了一口气,原本只是赌一赌,看来这些人看到七皇子令牌时候的模样,是真的有所瓜葛了。
聂老板领着他们往小路走,,一路往东直走,走到门口聂老板发现自己没带钥匙,急忙折返到不远处的屋子里。
留下安苓歌和碧珠站在门口,安苓歌气息有些急,她没有想到会这般顺利,那些东西应当就在这扇门背后,她恨不得直接砸烂了门一把火给烧了,让七皇子什么也得不到。
可是这样做没有用,安苓歌清楚。
聂老板刚取完钥匙,方才的男子就来禀报道:“七皇子安排的那些人回来了,还怒气冲冲的,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了?”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赶紧去好生招待着。”顿了顿,聂老板道,“他们若问起我,便说我这边陪着审查结束便会过去好生招待他们。”
好在七皇子为了防备一切都是分工明确的,平日里负责审查和押运的人,本就互不干涉。
言罢,急匆匆的拿着钥匙朝着安苓歌那边前去了。
打开门,一股潮湿的铁锈的味道扑面而来,饶是她早知会这般,也足以震惊得她僵在那里。
“这是新到的一批,旧的皇子都亲自过目了一遍,应该不需要再看了吧。”
聂老板说着这话,安苓歌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努力压制着内心的震惊。
这是新的来一批,那到底还藏了多少旧的。
赵澜宇到底想要做什么!
“七皇子都是把这事交给我们几个,何曾让其他人过来!”
前面那些押运的人听到小厮传过来的话,当即往桌子上猛地一拍,心下觉得不妙。
“那二人在何处,快,我们快过去!”
“大爷,他们去了那边仓库。”男子一瞧这架势似是要杀人一般,吓得急忙带路过去。
七皇子身边的人,都没有好惹的,他们更加不敢插手。
来到仓库,那聂老板还在门口候着,见大爷过来了急忙笑着迎上来,那大爷发怒的一把推开道:“刚刚来了的两人了呢!”
“在仓库里头呢!”
大爷一把推开聂老板,径直朝着仓库过去,屋内的安苓歌听到外面的动静顿觉不妙,就瞧见先前那个唱戏班子的头领站在那里。
原来穆君寒请他们去府中唱戏,一切都是摸准了的!
天,她阴差阳错破坏了的,可能是穆君寒早已经打算好的事情!
安苓歌心下一震,更加不安。
“哪里来的无名小辈敢冒充七皇子的人?还不快速速受死!”
原以为还能容她辩解几句,不曾想那二大爷上来就动手了起来,碧珠急忙护住安苓歌,可是二人就算略懂武艺,也不是这五大三粗男人的对手。
“看我獒爷不把你们碎尸万段!”
獒爷爬起来就朝着她们拔剑刺了过去,碧珠带着安苓歌一路躲闪,朝着围墙外翻了出去,没想到这獒爷还带了暗器,几个飞镖下来,安苓歌只觉得肩头一痛。
后头跟上来的聂老板喊来的帮手也围堵了上来,碧珠将安苓歌往后一推,沉声道:“娘娘你先走吧!”
安苓歌心下一狠,也知道再纠缠下去,他们都走不了,急忙转身朝着人群街道走去,那獒爷似是察觉到安苓歌的重要,让其他人缠住碧珠,他则是上前追上安苓歌。
安苓歌腿中了一刀,肩头也有伤口,每一步伤口都像是在撕扯一般,安苓歌艰难的走到一个巷子口,便狼狈摔倒在了地上。
“还想跑!”
大爷冷笑一声,却霎时剑光一闪,鲜血飞溅而出,那人惊愕的瞪大双眼,哐当倒地,没了气息。
一剑封喉,快到安苓歌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抬头喘着气,直愣愣的看着雨中执剑的穆君寒,他一身墨黑色的长袍,剑眉星目,看起来带着一分肃杀的气息。
这样一身肃杀凌冽的穆君寒,是她第一次见过。
“怎么傻愣愣的坐在地上,莫不是被为夫给迷倒了?”穆君寒眸中的狠戾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轻佻笑意。
安苓歌只觉得悬着的那颗心随着这一声调侃彻底放下了,万千戒备在这一刻卸得彻彻底底,然而还没有笑出来,她就只觉得两眼一黑,很是没有出息的晕了过去。
安苓歌的小腿那里一直渗着血,暗器都入了肉中,好在没有毒。
“受了伤偏要硬撑着。”穆君寒眸中皆是怜惜,轻叹一声,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来。
怀中的安苓歌似是不服气,又像是痛得难以忍受了,闭着眼朝着怀里钻了钻,轻轻的闷哼了一声。
“傻丫头。”
安苓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时,她低头看了一眼,小腿与肩头都已经上了药被包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