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看着他这般无心机的笑容,安苓歌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这些日子,安苓歌已经渐渐适应了这同之前完全不同的日子,而最不同的,就是她身边有了穆君寒。
成婚之后,他们都感情可谓是突飞猛涨。若是能与这样的男子携手一生,定然是一件好事。
正当二人对视一笑的时候,旁边不远处的一位仁兄,却已经气的面色发青,关节也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着惨白。
赵澜宇!
他方才本是想宣泄一番才来了茶楼,不想居然看到了穆君寒。
若仅仅是他也罢,看着安苓歌笑靥如花的模样,赵澜宇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当初他也想过与安苓歌成就一番美事,这样一来,安王府就可以为他所用。
没有想到,如今安苓歌嫁给了穆君寒,他的皇兄四皇子甚至那安王府竟也与穆君寒交好,成为了此次给自己一大难堪的帮凶。
如今看着他们二人如此幸福的模样,赵澜宇的心里只觉得如同油煎。
“王爷,七皇子也在那边……”
清风凑到穆君寒耳边说到。
而赵澜宇看到他们的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也只好起身笑着走来。
“穆王如今春风得意,本王就不叨扰了。”
赵澜宇也不想如此落荒而逃,但是自己此刻若是再停留片刻,怕是忍不住会发作。
如今他已经这般狼狈,若是再传出什么不利的消息,恐怕父皇会更加看轻自己。
“疆王留步。”
穆君寒察觉到了安苓歌的不同表现,也知道她与赵澜宇之间过往的冲突,便开口叫住了他。
赵澜宇回过头来,拳头却悄然藏在袖口下握紧。
“歌儿不胜酒力,不如疆王陪本王喝一杯?”
穆君寒故意羞辱,虽说曾经欺负了安苓歌的人是安苓伊,但是这个七皇子也有着推波助澜的功效,穆君寒终归是想帮她出口气的。
此刻他们二人,一个春风得意,一个神采尽失,坐在一同饮酒,倒是可笑。
然而赵澜宇却已经走不得了,若是此刻还要强行离开,怕真的是落荒而逃,他只好坐在了二人对面,看着安苓歌的目光始终只留在穆君寒身上,他的心里也十分煎熬。
“说起来,本王与穆王妃曾还有过些缘分。”听到缘分二字,安苓歌不着痕迹的冷笑了一声,却还是落入了穆君寒的耳中。
“是缘分,不过您这大人物有心记到如今,歌儿倒是何其荣幸。”
这番话落地,赵澜宇的面色更加难看。
“穆王妃可是个妙人,怎能忘怀?”
安苓歌似乎就是在等赵澜宇这一句,知道他是想借着自己让穆君寒难堪,见他开口,急忙接上。“那不知您既然不忘怀,又准备如何表示?”
这一句,倒是将赵澜宇难住了,本就是客套之词,若她真要什么,也不过是珠宝首饰,他还是给得起的。
“不知穆王妃想要些什么?”
话既然说出,自然是不能反悔的。穆君寒倒也是乐得自在,一言不发的在一旁戏谑的看着安苓歌。
他倒是想看看这丫头要如何让赵澜宇割肉。
“听闻义王府上有盏琉璃灯,甚是好看,只可惜是伊儿的。”
那盏灯,可并不属于安苓伊!
母亲去世,留下的那盏灯却被李姨娘夺走,若不是她现在赌气,可能也想不起来。
就算是打碎,也不该留在安苓伊身边。
“哦?如此小事……”
“那歌儿可否再求一物?”
此时安苓歌以她不懂事的模样倒是真的赢了,就连一旁的清风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王爷的这个王妃,甚是有趣。
“这样的小物件,王妃想要多少自然都是可以的。”
那琉璃灯赵澜宇不在意是自然的,不经他手,也只是安苓伊的陪嫁罢了,但想来他去与安苓伊开口之时,是必然不容易的。
方才那一物,只是让安苓伊放血,如今,这才是要让赵澜宇割肉!
“歌儿来了穆王府之后,时常感觉胸闷气短,听闻皇子有一仙草,专治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好一个水土不服,便要这般要去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那仙草。
水土不服!
几步路的功夫,从安王府到穆王府,她居然都说得出水土不服?
之所以名唤仙草,也是因为极难得到,甚至没有几人见过,赵澜宇当初也是外出游玩时的一次偶然罢了,但却一直视若掌中宝,要知那仙草可是治百病的良药。
“这……”
“歌儿也是千思百量的,之前在军营之中饶了疆王一命,到现在只有这仙草,也算得上是一物抵一命的神物了。”
赵澜宇刚想借口推脱,不想安苓歌已经想好话来堵他的口,这一下,这仙草已经是安苓歌的囊中之物了。
“明日,这两样便会送到贵府。”
赵澜宇咬牙说到,心中却已经在滴血。他何尝不知道,安苓歌这是四两拨千斤的套走了他的宝贝,可是既然刚刚话已经落地,在这个时候,他也不能丢了颜面。
只是见安苓歌如此聪慧,赵澜宇的心中才更加惋惜,当初没能得到她,让穆君寒落了个如此得意的妻子。
都怪安苓伊那个蠢妹妹!
“回府吧。”
见赵澜宇狼狈离开,穆君寒也揽着安苓歌上了马车。
回到府内,茶点已经备好,安苓歌本以为穆君寒会回到书房,不想却是来了自己的院内。
“过两日,穆王府的宴席,安王一行人也会来。”
听到关于父亲的消息,安苓歌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眼眶也隐约有些酸楚。
“只是……”穆君寒欲语还休,安苓歌仰头看他。
“你应当知道,你扮成安苓宇的模样,要如何与那魏姨娘交代?”
如此……
安苓歌皱了皱眉。
这虽然是好事,可是也得好生交代才是。
“罢了,你不必担心我,我会解决好的。”
安苓歌已经想好,这件事情她并没有想过欺骗安王府那边,只是看着穆君寒温柔的笑了笑。
穆君寒能够和自己提起这件事,就证明他对自己的事情足够关心,这已经够了。
此处如此和谐,然义王府那边却并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