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去过他的公寓了?”蓝沁轻轻的问,声音轻到只有自己和眼前的蓝蓝能听到。
“我厚着脸皮去了,然后几乎是被轰出来的,他说他不要回到我们身边。”生硬的语气里,带着小孩子的自尊心。
蓝蓝并没有把所有的对话都告诉蓝沁。但是却说了蓝沁最不想知道的。
“萧宇叔叔跟妈咪求婚的那天,林毅天和安晨坐在咖啡厅的东北角。”蓝蓝强调着咖啡厅的事情,却唯独不说他看到了林毅天脸上不甘的表情。
“他在那间公寓?”蓝沁的平静是蓝蓝没有想到的。他以为,妈咪会气氛的诅咒林毅天不得好死。
但是一切都太过于不寻常。
显然,虽然精通电脑的蓝蓝并不知道,肝癌对于人来说是多么可怕的一种病。他大概还不知道肝这个造血功能生病了是多么让人难过的事情。
蓝蓝带着蓝沁,走到林毅天所在的公寓。
门半掩着,还能听到女人和男人几乎快要争吵起来的对话。
林毅天的情绪很不稳定,似乎随时都会发疯砸东西一般。
安晨尽可能的安抚着他的不安。
“林毅天,如果你连自己这关都过不去,那不如不接受治疗直接等死好了。肝癌患者必须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你知道吗?”安晨的声音具有震慑力,有时候让听的人不得不服从。
但是林毅天此时哪里还有一点点的理智可言?
林毅天手忙脚乱的依旧收拾着东西,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这样充斥的忙碌,似乎能让他的心平静一些。毕竟对任何事都是计划已久了,现在突然转变他有些应接不暇。他没有准备好,应该是他根本就没有做这样的准备。
“你给我停下来!”安晨突然发飙了一样的喊了一声,从沙发上站起身。
林毅天一愣,抬头看向安晨。
安晨看着门缝里的蓝沁和蓝蓝,有些冰冷的说:“我不认为你爱蓝沁,如果你有一点爱她,就不会让她后半辈子留下一点的遗憾,你这个自私的男人。”
“我爱她,毋庸置疑!我比谁都想要让她陪在身边。但是我不能让她陪着我这样一个病秧子,安晨,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呢?”林毅天停下手里忙着的事情,抱着一沓文件向客厅走来。
门被拉开了,蓝沁站在门口,林毅天回头,看到一高一矮的两个人。
蓝蓝的脸上透漏着诡异的笑容。妈咪听到了林毅天的告白了,想必现在所有的心头疙瘩都迎刃而解了。小孩子的心性是记吃不记打,显然蓝蓝也逃不过这天性。
“我也不能理解。”门打开的同一时间,蓝沁的声音钻进了大家的耳朵里。
林毅天收拾了好半天的文件瞬间如废纸一般的全部吊在了地上。
“你凭什么就为我做主,觉得我没有你会幸福?凭什么认为你能决定我是不是要照顾你?安晨说的没错,你就是自私!你觉得一走了之,一个人接受治疗就好了。你有没有想过,安晨在其中隐瞒一切,等有天你真的不在了我会多么的痛恨她没有告诉我!我又会多么痛恨你不曾告诉我?我这么让人无法信任吗?不能让你依靠吗?还是你认为在这世界上的我根本配不上陪你过接下来的日子?”蓝沁不解,为什么眼前的男人要独自一人承担这一切。是爱,但是那并不是成全啊!
“你凭什么认为没有你,失去你,我就会幸福了,林毅天,你太自以为是!怪不得蓝蓝会那么伤心的对我控诉!经过这么多事,你竟然一点都不了解我蓝沁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嘴上说着爱我,心里却想着如何在残留的生命中将我狠狠的推开。这是爱吗?这是伤害!”蓝沁声声哭诉,但是整个人却放松了下来。
虽然生气,心口始终飘着的石头却在此时落了下来。
此时,她该担心的应该是对于萧宇的求婚该做出怎样的解释了吧。
蓝沁走到林毅天面前,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林毅天的脸上。
“这一巴掌,还给你当天抛弃我们母子的罪恶!”
一巴掌下去,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就连挨了一巴掌的林毅天都当场愣住。
一个大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挨了女人的一巴掌,情何以堪啊!
“你说你错了没?”蓝沁倔强的看着林毅天,咬着嘴唇,皱着眉头。
“我错了。”林毅天回答,但是怎么想都想不通自己哪里错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爱蓝沁啊。
“你哪儿错了?”不要追问男人这样的问题,因为他永远的不知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但是当你问他是否知错的时候,他总是会说,知错了。
“该叙旧的叙旧,该闪一边的闪一边,钥匙给我,好困……”安晨像是没事人一样,似乎前面什么事都不曾发生,都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事实上,那些事原本就与他没有关系。安晨始终都能分清楚什么事情与自己有关,什么时候在事件中应该像一个旁观者。但就是这样的女人,更让人觉得害怕。因为她太聪明,聪明的你根本想不到她要做什么,想做什么。
安晨与蓝沁的区别就在于,安晨已经爱过了,将爱情深深的埋在了心底。在没有遇到新的她认为对的人之前,她始终都是如此。
蓝沁呢?还沉迷在爱情当中没有找到自己的河岸,找到的时候,却被安排离开。
但是她们都有着自己的坚持。
突然想到一句歌词,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也许就是这样,即使有时候,那个人再坏,在你面前说了再多的谎,你依然会在他无助的时候帮助他。这就是爱情,但是我们都忽略了这个爱情的前提,是你要爱他,死心塌地的爱。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悲欢离合,然后我们都不相信爱情了。但是就是有那么一些人,深深的爱着。
分开的时候他们会质问对方,质问上帝,质问一切可以质问的人或者事。为什么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