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继福既然已经下令,凭着扈熊对他的忠诚,定然会牺牲自己保全于他。当然这并非是南继福想要看到的,这也是他的无奈之举。
很快,得到南继福命令的左护卫就将命令的内容告知了扈熊和白胜。
扈熊得知后,不悲反喜,因为到了这等关键时刻,南继福仍然将最重要的阻截任务交给他,那是对他作为一名军人最大的肯定。
白胜看得出扈熊已经下了誓死阻击敌人的决心,便也不再拖延时间,当即带上所剩不到一千的禁军撤走。
禁军带上南继福就往北边的宫门逃走,当然还处在昏迷中的疯癫之人卫宇天也在其中。南继福没有丢掉他,主要还是因为对卫宇天的感谢,当然南继福并不知道这疯癫之人就是曾经那个恶魔卫宇天。
近半个月的昏迷,卫宇天像是成了植物人一般,幸好服侍的侍女每天还给他喂送流食,否则恐怕没被力量耗尽而死,却被活活给饿死了。
“哈哈哈......你以为南继福逃得出去吗?其他各处出口都早已被新皇掌控,等待南继福的只有死路一条,我劝扈大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投靠新皇的好。”
段智并非恐吓,安皖国大战之后,那晋南城所剩的精兵还有两万,段智带了一万,那自然另一万已经被布置到其他各个皇宫出口,以防止南继福出逃。
扈熊留在这里阻击段智,听了段智的话后,他那护主之心便安稳不下来了。因为林崇熙具体怎么排兵布阵的,扈熊并不知道,所以他完全不清楚,单凭白胜所剩的禁军是否能杀出一条血路。
晋南国可不是以前的楚唐帝国,有十大统领护送卫宇天。晋南国只有白胜这一个统领,南继福在围堵之下,想要逃出去,恐怕比登天还难。
思来想去,扈熊悄悄给所剩的三千多士兵下了死令,要他们誓死抵抗,之后他就急速施展轻功去追南继福,他要拼死将南继福护送出去。
段智见得扈熊离去也不阻拦,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见得扈熊走后,段智就下令将那些抵抗的士兵全部抹杀。他也知道,扈熊所带的都是死士,他根本就劝服不了。
“臣护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扈将军,我不是命你阻截段智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臣自然是来护陛下出宫的,现在所有出口都已经被叛军控制,臣必须前来为陛下杀出一条血路。”
扈熊已经赶到南继福的身边,事态危急,他也只好一切从简禀报。
南继福听了扈熊的话,心中感动不已,这样的忠诚在此时的重要性,他此刻体会得淋漓尽致。
扈熊也并非真的有勇无谋,否则当大将军那么多年,恐怕早就被南继福替换掉了,而且他下面的副将也不可能服从他那么多年。
“左护卫、右护卫,你们各带两百禁军在前方开路,我和白统领带领其他禁军护送陛下紧随其后,若有机会我们会首先与陛下施展轻功逃跑。”
扈熊这般命令,此时也不会遭到其他禁军的反对,事态危急齐心协力才是硬道理。
部署之后,左右护卫就赶紧行动了起来。
扈熊并没问昏迷的疯癫之人是谁,但既然是连南继福都要带走的人,他自然也全力保护。
他们选择的是北门,北门东北面为燕云国,西北面为番厥国,虽然离燕云国较近,但燕云国狼子野心,去了之后恐怕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扈熊一路攻打西秦国,与番厥国也有些接触。番厥国表面上不过问中原之事,但却相当想要闯荡中原,成就一番霸业。如果借兵番厥国,番厥国就有了插手中原天下的理由,但对于天下百姓来说,同样是一场灾难。
还没有闯出北门,南继福就在思考这些了,看来他是相当信任南继福与白胜的。
北门堵截的士兵足有三千多,凭着近一千禁军的力量,确实是有杀出一条血路的机会。
看样子,林崇熙的部署确实有点低估禁军的实力了,这一点段智也是太过自信,以为手到擒来,皇宫东南西北四门,两万原南继福直属精兵,分别把守每一处也才五千精兵。
更何况,扈熊自己带了五千死士,白胜的禁军又有两千。虽然因为内斗死伤近一半,但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并非不可能。
刚刚到达北门出口,就只见得大门已关,但这并不能困住他们。
禁军大部分都会轻功,再加上南继福、扈熊、白胜三人武功都非等闲之辈,要出得北门,如果没有悍将阻难,那也并不难。
然而守护北门的却是扈熊的先锋将军花奔,此人高大魁梧力大无穷,但比起扈熊来自然还差了不少。
“白统领,护送陛下及太子等人飞出宫去,我要留下来清理叛徒,若还能活着,定当出宫来寻找你们。”扈熊将所有要保护的人都护在自己身后,见到花奔反叛,他心中的怒气更是提升到了极点。
之前因为被自己最信任的第一参军段智气得连吐两口鲜血,所以要论战力确已不如全盛之时。但面对花奔,扈熊还是有些把握的。
白胜明白扈熊的意思,就带上部分会轻功的禁军,一同将南继福等人护送了出去。
但在北门门外,却并非空无一人,而是仍有好几百士兵看守。
而此时的段智以一万对抗三千死士,却也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
人一旦以死相斗,那就如猛兽一般,三千死士的战力也不能小觑。
在北门,花奔知道扈熊要针对于他,又怎敢正面对抗,于是便命人死死把他护在后面。
然而,也有六百多禁军并没有选择飞出北门,扈熊还是有自信能够将花奔斩杀。
“花奔,今日我就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扈熊,我花奔从未属于你的麾下,是新皇陛下安排我进入部队的,说背叛于你怕是你一厢情愿了。”
“既然如此,那就纳命来吧!”
扈熊说完,就直接飞身到花奔两丈之内,那些士兵赶紧挡在花奔面前。
扈熊举起长枪,酣战起来,只见他一枪一个,让得那些士兵都害怕得纷纷后退,不敢与之正面抗衡。
而那身后的士兵,竟然不知死活,企图从后面偷袭扈熊。还没等靠近扈熊的身体,就被扈熊一个回马枪直接刺死。
但稍稍一停下来,护住花奔的士兵就再次增多,让得扈熊想要轻易得手,变得困难起来。
“花奔,你好歹也是我晋南国先锋将军,难道就这么畏首畏尾吗?”
“扈熊,别言语相讥,没用!”
“小人,竟然脸皮还真么厚,真让我对你的认识彻底颠覆了啊!”
扈熊本想让花奔出来正面与他对决,却不想别人完全不上套。
这时,扈熊也火力全开,他运足内力于枪杆之上,一枪下去往往三五个士兵同时倒地不起,如此下来倒是让得花奔神情开始紧张。
面对这些战力弱小的士兵,最简单的招式往往也是最有效的招式,一番搏力厮杀,扈熊终于抓到了斩杀花奔的机会。
然而就在此时,从花奔手里突然飞出一把小小的飞刀,直刺在扈熊的胸上,幸好扈熊盔甲厚实,才没有导致什么大的后果。
“小人只懂得暗算吗?”
接下来,从花奔手里出来的飞刀,可就不是一把了。
花奔飞身立于空中,双手各五把飞刀同时向扈熊飞去。
扈熊赶紧转动手中长枪,将飞刀尽数挡下,然后一掌向空中花奔拍去。那内力刚刚打出,就有五六个士兵跳起身来为花奔挡住,士兵直接命丧当场。
明知是死还要为之,这便是这些军人的战场气节。
这一幕,扈熊见得多了,便也习以为常。
士兵们还未倒下,花奔的飞刀又再次飞向了扈熊,这可让扈熊有些不耐烦了。
“当当当......”
只听得几声短兵相接的声音之后,花奔就落在了地上,而他的视线内已经没有了扈熊的踪迹。其他的士兵也都四处张望,也依然不知扈熊身处何地。
几息之后,花奔突然感觉到后背心强烈的刺痛感,等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遇袭,就已临近死亡。
“你竟然......”
“你会突施暗手,难道我就不会吗?”
原来扈熊也以替花奔抵挡掌力的士兵为掩体,一下子飞到了花奔的身后。那些士兵只注意到了前方,根本没有注意到后方,自然一下子被扈熊抓到了空档,将花奔斩杀。
“真是死有余辜!”扈熊愤愤道。
花奔一死,所有与禁军纠缠的士兵,全都乱成了一锅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然而,扈熊并没有要纠缠的意思,再纠缠下去那恐怕自己也逃不走了。于是便号召大战之后还剩下的一百多名禁军飞身出了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