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阙穹山正与杜易石斗得难解难分,台下就有人飞将上来,直朝阙穹山一阵猛攻。
阙穹山完全摸不着头脑,亦不敢直接还手,只得飞身躲避。
峰鼎派掌门付琏伟见这一突变,立马飞身上前阻止。
付琏伟瞬间将攻击阙穹山的人拦下,一掌推去,将那人打下了比武台。
“不知这位掌门所为何事,要对本派弟子大打出手,难道本派弟子哪里得罪了尊驾?”付琏伟语气平和,丝毫没有因对方袭击自己的弟子而动怒,整个形象看起来高大儒雅。
“得罪我?哈哈哈......付掌门,在下花莲帮帮主花忠。你徒弟得罪的恐怕不仅仅是我,应该还有在场的大部分门派。”花忠大笑一声,对付琏伟施了礼,然后又满脸不悦的说道。
话刚一说完,在场的大部分门派都纷纷起身怒视着付琏伟。
付琏伟显然没有料到,自己今日前来屠灭通辉堂,竟然会先遭到围攻。但他并未慌张,仍旧显得极为冷静,似乎眼前之事根本影响不到他的大局。
“据我对小徒的了解,他断然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你们怀疑的应该是我吧?”付琏伟微笑着说道。他能够猜到,这些门派针对的,可能是最近江湖上出现的杀人夺宝事件。
“本还顾及你是宗师掌门,并未提及你,既然你自认了,那我们就直接质问你好了。各派杀人夺宝的事,是不是你们峰鼎派干的?当然,也由不得你辩驳,所有与凶手交过手的人,都认得凶手的功夫招式,与阙穹山所使的一模一样。”花忠振振有词的说道,他已然先入为主,把罪魁祸首安在了峰鼎派的头上。
“你们都是受害者,所以不能算作人证。若这样就来为难我峰鼎派,恐怕会让江湖耻笑吧!要能拿得出人证或物证,这件事儿,峰鼎派就认下了。”付琏伟潇洒自得,冷静的样子,让在场的小派掌门也不由的怀疑起刚才的判断。
正当所有人无从辩驳的时候,一直在看热闹的通辉堂终于有了动静。
“付老弟,你我两派相交百余年,没想到竟然做出这种事。贵派侠义名声在外,本来我也不信的,可却不小心截获一些了不起的东西。”樊天狼缓缓起身,漫步走到了比武台上,他可不怕付琏伟跟他比试一场。
话刚说完,高鸿明就命人抬出一个箱子,放在了比武台上,然后将其打开,里面全是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和价值连城的宝贝。
付琏伟一眼看去,箱子他再熟悉不过,那不就是自己儿子付领英送去舒江城的货箱吗。他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说道:“你把我儿子怎么了?他送的货不是胭脂香药吗?”
话刚说完,付琏伟就意识到自己刚才心切儿子,竟不小心说错了话。
此时,众人缓和下来的情绪,一下子又升了起来:“还说不是你们峰鼎派,现在事实证明,峰鼎派就是江湖公贼,是要我们动手,还是你自杀谢罪?”
见事态不妙,付琏伟赶紧收拾起心切儿子的心情。
“哈哈哈......表面看,确实如此。不过,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一起粗陋的栽赃陷害。要查出凶手,众位英雄不必着急,好戏才刚刚开始。”付琏伟大笑说道,不是他对儿子被抓漠不关心,而是他清楚通辉堂定然会拿付领英作为人质,来对他进行威胁。所以儿子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等儿子出现,再想办法救出不迟。
樊天狼不知道付琏伟要搞什么鬼,不过他却眼皮直跳。
“樊大哥,请问你为什么要在你大弟子死后,才将他逐出师门的消息公布出来?还有他是犯了什么错误,才让你逐出师门的?”付琏伟话锋一转,对樊天狼问道。
被这一问,樊天狼竟然一下子想不出理由,当初处理时东豪之死,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回答不出?那我来替你说吧,因为你大徒弟是受你之命到江湖作案,再栽赃给我们身上。带上自家镇派拳谱,不过是想做得逼真一点。但时东豪突然死了,身上还有留着通辉堂的镇派拳谱,为了不让各门各派怀疑到通辉堂头上,所以才公布时东豪早已被逐出师门。”付琏伟每字每句都说的清清楚楚。
这只是毫无证据的叙述,樊天狼根本就没有任何惧意。但这些也确实是事实,他不得不瞟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四长老郝春罡。
突然,高鸿明出现在郝春罡的身后,一把尖刀从他的背心刺了进去。
由于郝春罡的位置明朗,众人都看得见,所以即便他没叫出声来,也还是被众人看见。这让樊天狼也甚为惊讶,旋即又恢复了原有的表情。
“樊大哥,肯定在想我没有证据吧?刚才我说的话,确实只是我猜测的,可你为什么任由二长老杀了你的四长老呢?”付琏伟再次质问道。
樊天狼显然不敢说郝春罡是叛徒,因为如果说了,那就等于直接承认自己陷害峰鼎派,所以就只能保持沉默。他心中愤怒,却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气急败坏的与付琏伟拼斗。
“至于为什么时东豪会用我峰鼎派的功夫杀人,那是因为每年比武大会,时东豪早就在相互交流中学会了我峰鼎派的功夫。”付琏伟继续说道。
樊天狼稳了稳心神,并未发作。
付琏伟又说道:“那既然是时东豪受命为之,那又为何惨死呢?那是因为他们自己人杀了自己人,这事儿天河教可以作证。”
这话一出,樊天狼顿时气结,因为黑衣人给他汇报的是,时东豪之死完全跟天河教无关。因为场面急转直下,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便厉声喝道:“何开,你这个叛徒,你不是说跟天河教无关吗?”
原来,樊天狼身边的黑衣人就是峰鼎派的副掌门何开。
这话让所有人沸腾了。何开不是峰鼎派的副掌门吗,怎么又是通辉堂的叛徒。
此时,何开没有办法,避无可避,只得站出来,摇了摇头说道:“堂主,你怎么不稳住心神呢?付琏伟是诈你的。”
何开飞到通辉堂的阵营当中,他已然暴露,继续在峰鼎派阵营,只会被围攻。
突然,天河教教主沙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是何开与高鸿明联手杀了时东豪,目的是栽赃郝春罡投靠了峰鼎派,并且扶持樊堂主之子樊力杰登上堂主之位。只要时东豪在,樊力杰就不可能成为堂主。这事儿,我亲耳听见,也亲耳看见。”
沙厚说完话,就已经飞到了比武台上。
樊天狼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看了一眼高鸿明,他懵了。
“不错,是我让何长老与高长老将时东豪杀死的。”樊力杰愤怒的说道。他恨自己的亲生父亲,一直以来都对他不闻不问,只对时东豪如亲生儿子般呵护备至。
高鸿明一下子变了脸色,他完全没有想到樊力杰竟然这么沉不住气,现在引得通辉堂内讧加深,这就意味着接下来想要完成使者交代的任务变得困难起来。
“何长老?”樊天狼难以置信的望着何开。
“不错,我早就将你身边的黑衣护卫,吸收成我当堂主后的长老了。”樊力杰继续说道。
何开没有说话,眼下情势,他可不想添油加醋。
......
再看刚刚与幽鬼关在一起的卫宇天,他淡漠的看着幽鬼,幽鬼被铁链钉在墙上,根本就动弹不得。
突然,钉住的铁链松动,发狂的幽鬼向卫宇天猛扑过去。卫宇天肌肉全伤,丝毫没有办法动弹,只能任由幽鬼攻击。
原来,墙体内设有机关,牢役既可以将幽鬼牢牢的贴在墙面上,又能稍微放开,让他在牢内自由活动。
等幽鬼扑在卫宇天身上,卫宇天却微闭双眼,露出被折磨以来的第一次笑容。这笑容没有任何的杂质,而是一种解脱,一种终于可以结束无尽折磨的解脱。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幽鬼竟然没有一口咬下去,而是看着卫宇天的笑容发愣。片刻之后,卫宇天没有等到来临的死亡,他睁开眼看着傻愣愣的幽鬼,心中有些莫名其妙。
幽鬼傻了半晌之后,突然间恢复了神智。立马从卫宇天的身上跃起,以极为狰狞的样子摇头晃脑。
“哈哈哈......你是第一个与我关在一起的犯人,看样子你也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幽鬼阴森森的狂笑道。声音低沉至极,如从地狱中钻出的鬼魂。大笑时露出来的漆黑牙齿和呼出的口气,着实臭气熏天。
不过,卫宇天已经对臭味并不在意了,死才是唯一的解脱。
“你是地狱中的鬼吗?快来锁我的命吧!”卫宇天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他的舌头并不利索,发音有些不准。
“对,我是鬼!可是你想死却没那么容易,告诉我你干的恶事,如果让我高兴了,我或可以让你解脱。”幽鬼阴森的说道。他爬行在地上,一时如猛虎,一时又如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