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到底爱不爱妈咪？”
秦言之默了默，随后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心疼妈咪？妈咪都这么累，你却任由她工作，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是不是也经常这样对妈咪的？”顾诺诺幼稚的脸蛋上浮现出来的一丝责怪。
秦言之：“……”
“爸爸，爸爸，爸爸！”
秦言之头一次发现原来带女儿居然会这么累。
“妈咪应该已经织好了，我们先去看看她吧。”
闻言，顾诺诺立刻点点头。
顾诺诺走进去之后立刻从吵闹的小公主变成安静的淑女小公主，趴在顾疏桐身边一动不动，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说。
秦言之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这丫头，是真的，一点都不想打扰到自己的妈咪。
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对于顾诺诺而言，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爸爸了。
顾疏桐好不容易织完了毛巾，之后便陪着顾诺诺出去玩。
秦言之慷慨的将自己的黑卡给了她，“出去以后不要给我丢人，想买什么东西就买最贵的。”
“哦……”
看着手中的黑卡，顾疏桐咋舌，果然是壕无人性啊。
送他们两个人去了商场之后，秦言之便开车回到公司里，等到晚上回到家里时，家里已经摆满了整个沙发的东西，有的是衣服，有的是用品。
但是这些东西中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只有他和顾诺诺的。
他看了一圈之后，才终于发现是真的没有顾疏桐的东西。
就算是连一件衣服也没有。
顾诺诺的话再度萦绕在他的耳边。
秦言之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
上次莫楼给她做过了检查，如果她有什么问题，莫楼一定会告诉他的。
所以，她绝对不可能是生病，相反很有可能是……
秦言之一把抓住顾疏桐的手，往房间走过去。
走到了一个空寂的房间里，秦言之直接关上了房间的门，狭长深邃的目光慢慢的落在她的脸上。
顾疏桐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怎么啦？”
“顾疏桐，告诉我，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这里？”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阴冷到极点，脑门上的青筋直跳。
“离开？”听见这两个字，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外，随后连忙解释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要离开了？秦言之，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现在他看守得这么严格，就算是她想离开，也根本找不到机会离开。
“呵，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力气本来就大，稍微用力，顾疏桐顿时感到自己的骨头似乎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他看着她继续说道：“你最喜欢的黑天鹅项链自己却不佩戴，甚至专门在上面刻上了我和诺诺的名字。织围巾，也只有我跟诺诺的，就算是买衣服，你也没有买自己的。怎么？你若不是想好了办法离开，为何不给自己一点打算？”
顾疏桐的心里顿时一虚，却还是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以免被他看出什么异样。
“你想多了。”她笑笑，脸色有些苍白地：“你那么恨我，我总不可能跟你一起佩戴黑天鹅项链，所以就只能给你和诺诺了。而且我觉得织围巾很累，所以不想再织了。至于衣服嘛……”
她葱白的手指朝着上面指了指：“我的衣柜里有那么多衣服足够我穿了，我根本不用再买的。”
这一番解释从理论上还是说的过去，但他还是觉得他有些奇怪。
“那，红宝石项链呢？”秦言之猛地想到这个，眼神越发的阴鸷。
她居然把他们小时候的信物给了诺诺。
“啊，那是我觉得诺诺带上去比较好看。”她说：“而且……而且，而且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不想再带着了。”
原来对于她而言，他们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一种刺痛感瞬间卷袭而来，秦言之的黑眸阴冷地看着她，最后狠狠的甩开了她的手。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顾疏桐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看见她的手腕已经泛红，秦言之的眼底闪过的一丝懊悔。
但是很快，他又收敛起情绪，冷冷说道：“你最好不要想着离开。顾疏桐，你要是敢逃跑，我就让李嘉木付出代价！”
闻言顾疏桐的心里顿时有些慌了，连忙看看他说道：“秦言之，李嘉木他是无辜的，你不要对他下手。”
“只要你能够安分一点，我自然不会。”
说完，秦言之立刻迈开大步，走向了门口，同时不忘嘱咐一句：“在诺诺面前，把你的表情都给我收好，我不许你在她面前再说那种话。”
“……我知道了。”
节假日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眨眼周末就过去了，到了星期一，顾诺诺又不得不返校。
到学校门口，顾诺诺却依旧不肯下车，抓着顾疏桐的手，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望着她：“妈咪，下个星期你还会过来接我吗？”
顾疏桐的心里一痛，对她笑了笑：“诺诺，怎么突然问这个？”
“怎么办，我现在开始就好想妈咪了。”
顾诺诺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抓着她的手，完全不想放开。
“乖，学校里那么多小朋友都在等着你去呢，诺诺总有一天会长大的，对不对？”顾疏桐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快去吧，妈妈会在这里看着你的。”
“那好吧……”
顾诺诺不情不愿的松开手，慢吞吞地打开了车门出去。
几乎是一步一回头的看着车子。
顾疏桐拿出手机对着她拍了一张照片，才将手机收起来。
前面飘来了一句有些阴冷的话：“要是诺诺知道那段时间你去哪里了，你觉得，诺诺还会像现在这样黏着你吗？”
“……”
没有收到回音，秦言之的脸色微微黑了起来，沉着声音问道：“顾疏桐，过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你从来没有反思过当初你做的事情有多过分吗？”
“我知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