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卫愣了一愣，顿时感到一股冷气袭了上来。
“阿言……阿言？”她也愣住了，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的crill复古款衬衫，袖子挽到了他的肘关节，露出来的手臂修长有力，身下的依稀黑色西装长裤更是显得他双腿修长笔直，那张俊美的脸庞看上去妖冶邪魅。
几天不见，男人身上带着一抹病态的美。
本来白皙的手臂上此刻雕刻上了深蓝色的刺青，搭配着那双仿佛被把人给刺杀的眼神，让人忍不住感到不寒而栗，林长卫下意识松开了顾疏桐，女人往着地面倒了下去。
那是……
“……！”男人几步跑了过来，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将她搂到了旁边的扶手上放下，微微仰起头看着她，“你没事吧？”
顾疏桐看着他好一会儿，乌黑的大眼睛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他看上去更加冷峻了一些，肤色因为刺青的原因显得比之前要暗，却也更加让人畏惧，俊美的外表下透露出一丝残暴的气息。
“嗯……”
是他吗？
明明真人就在面前，她盯着他好一会儿却觉得有一丝陌生。
旁边的白长烟和林长卫站在一起，白长烟单手搂住林长卫的肩膀，让林长卫低下头，凑到了林长卫的耳边轻轻道：“那个男的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刚才他出现的时候，几乎是悄无声息的，简直可怕无比。
“……你不知道吗？”林长卫轻轻侧头，看见了不远处的两个人，低声开口：“前几天，秦家那边发生了火灾……”
她依旧是盯着他，看着他手臂上的刺青，和每天晚上来找她的那个男人真的是一个男人吗？
还是说，那几天她真的是在做梦？
或许，她现在就是在做梦？
长久的对峙，他慢慢低下头，轻轻将她从上面抱下来。顾疏桐突然闻到了一股药水的味道。
“要玩的话，也不许勾肩搭背的。”他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男人的薄唇动了动，但最后还是转过身离去。
顾疏桐看着他，直到他走到了门口才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背。
“秦言之，是你吗？”
男人的眼睑动了动，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将她的双手拿开。
“呜，是你对不对？”她不肯放弃般地走到了他的面前，认真的看着他，突然伸出手抚摸他带着耳钉的那只耳朵，“秦言之，你说话，是你对不对？”
“……就算是，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为什么你要躲着我，他们明明都知道的对不对？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是你让他们不要说的吗？”向来温柔的女人生气起来也是很有威力的。
秦言之低下头看了她一会儿，吻着她的额头：“乖，别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回来？”
“……阿桐。”他轻轻垂下眼帘，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看着她的脸蛋，秦言之终于开口，声音听上去有着一丝漠然：“等过一段时间，我就……送你回法国好不好？”
“为，为什么？”她几乎呆住了。
“这不一直都是你想要的吗？过年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想的吧。还有，那时候宋晨出车祸……”他的唇慢慢闭上了，眼中闪过了一丝悲哀：“如果当初我没有拦着你，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恨我？”
等他说出来这段话，她才突然想起来那时候她说过让他去死那么过分的话。
“对不起，那是我……我太激动了所以才会这样的。我，我并没有希望你离开，”顾疏桐看着他，“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
“所以我在想，要是我离开了你的生活，你会不会更好一点？”
秦言之看着她，突然笑了笑：“现在，你知道我没死，是不是安心了？”
“什么意思？”
“你可以安心去做你需要做地事情了。不用担心是你害死我的。”男人的脸上始终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有时微拧了一下眉头，那俊气的样子却带着一丝陌生。
她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这个男人是真的希望自己离开，没有一丝挽留的。她这样想着要等待他，但是最后却只得到了他的这个结果，所以他就是为了不想看见她所以才一直骗她自己已经死了吗？
顾疏桐抿唇了好一会儿，伸出手轻轻擦了擦脸。
“好吧，”她微微低着头，努力让声音听上去和平日没有什么区别，“我自己坐飞机就好了，不用麻烦你送我了，谢谢。”
说完，她转过身就跑了出去。
秦言之心里动了一下，立刻过去拉住了她的手。
“傻瓜，大过年的。你要是走了，奶奶她们肯定会伤心的。等过完年之后再离开好不好，我会送你过去的。”他说着，伸手摸了她的脸，触碰到一片湿润。
“不用了！”顾疏桐眼底灰暗了一下，她怎么不知道原来秦言之是个这样会顾忌别人感受的男人呢，可能……他只是不喜欢顾忌他地感受罢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努力认真的说：“是我对不起你！你……你既然不想看见我的话，我自己走好了，反正这件事情总是要说穿的，我走了之后你正好可以和她在一起……反正……我也不会回来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本来心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在听见她说再也不回来的时候，秦言之的心里还是狠狠地刺痛了一下，终于是忍不住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遍一遍摸着她的脑袋，轻言细语地安慰她：“真的不想再回来了吗？”
“……我又不想做电灯泡。”
秦言之似乎是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轻言问：“什么电灯泡？”
“……”他自己心里明明清楚得很，居然还要问这个问题。顾疏桐赌气不理他。
秦言之似乎是有些好笑，松开了她一些，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除了你我又没有喜欢过其他女人，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是电灯泡？嗯？阿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