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的司机正好过来了，秦言之打开车门等她，顾疏桐看了他一眼，打开了后驾驶座的车门坐上去，反正就是不愿意坐在副驾驶座。
没想到秦言之也走到了后面，进去坐下。
“没受伤吧？”他有些干巴巴地问，抓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遍看见她没事才放下心来。
一会儿，他轻轻牵住她的手指，说：“下次不要这样了。你要是出事的话……我会很担心你的。”
“……嗯。”
他看着她，突然开口：“你是不是很烦我？”
秦言之难得有这个自知之明，顾疏桐意外地看他一眼。
这时候怎么可能会点头，万一接下来被秦言之从车上扔出去的话就有点不太好了。
“顾疏桐，你不能全部都怪我。”他突然凑过来，抱住她的身体，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面，沉沉地说：“这件事情，你明明也有责任的。”
“……”
“如果不是你……”秦言之顿了顿，抬起头将她搂在怀里。
他这样骄傲的一个人，从不会在任何人的面前低下头，唯独在碰见她了之后不得不学会低头，看着窗外的雪景，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悲哀。
这时，周边突然炸开了烟花，一片昏暗的天空被白色蓝色红色的烟花所打破，璀璨夺目的色彩混合在一起宛如是一片突然绽放的彩虹，忽明忽暗的光线照在她的身上。
顾疏桐没想到原来他们说的特别的表演就是这样，女人乌黑透亮的大眼睛里面反射出那片烟火，熄灭后又有重新升上了天空的烟花。
好漂亮！
她在这里还是第二次看见这样漂亮的烟花，唇角不由得上扬了一些，眉眼弯弯的。
男人一双如墨玉般的眸子看了她一会儿，轻轻松开了她的身体，目光只落在了天空上的烟花上几秒钟，这种东西要不是因为她喜欢，估计他连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他轻轻低下头，突然听见外面有歌声传过来
“如果不是你让我喜欢上了你，我怎么可能会舍不得放你离开。”
秦言之：“……”
“外面有人在唱歌诶。”顾疏桐起了兴趣，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经过的几个少年少女，异口同声在唱歌，看着十分有意思。
秦言之淡淡说：“你觉得好看吗？”
歌声在雪夜中清晰地飘过来，就算是烟花绽放的声音也挡不住他们清脆的歌声：“我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你留下来，如果你走了那我或许真的会一无所有。”
秦言之看着他们，心想：TMD。
哪里来的人，唱歌都这么讨厌。
顾疏桐点点头，眼中是丝毫不掩饰的高兴。
“嗯。”他长手一伸，看着她眼中璀璨的颜色在绽放，喉咙动了动，一把将她重新搂入了怀里。
难道，就是现在？
秦言之看着她，如深潭般地眸子带上了一丝少见的紧张。
过年前几天，雷婪和刚刚在一起的小妞分手了，为了祭奠死去的爱情，雷婪和他一起去酒吧里喝了一杯，喝醉之后就吐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来了：
“其实，女人很好哄的。只要你……只要你找到一个让她喜欢的地方，然后再创造一个温馨的气氛，再跟她说一点真心话和暧昧的话语，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会答应你……”
秦言之喝了口酒，听完他说的话不由得深思了一会儿。
“还有啊，如果你失败了，那可能是你长的不够帅或者是钱不够多……”
说完，雷婪一下子趴下去。
秦言之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看着她脸上少有的高兴，心里忍不住地有些痒痒，搂紧了她一些。
“顾疏桐，我有话想对你说。”
顾疏桐看了他眼，“哦……你说吧。”
秦言之忍不住别开了目光，动了动嘴唇，却终究是说不出口。
旁边的那几个人还在唱着：“有时候，那些我说不出口的话，包含着我对你最真挚的爱情，如果错过，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个机会。”
秦言之的脸一下子黑下去，TMD，这些混蛋。
“他们唱的歌好有意思啊。”顾疏桐看着他们说。
“呵……是吗？”
“对了。你有什么事情要说？”
“……没了。”
他坐回了驾驶座上，手指放在方向盘上面，本来应该开始开车，却不知道为何觉得有些不甘心。
明明她就坐在自己的身后，但是有时候他却总是觉得自己理她很远，远的似乎再也碰不到了一般。
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那些人在继续唱着：“相遇与相知，都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只是有时候或许我无法珍惜，当你明白了之后，你会不会觉得后悔，实际上，如果你愿意来找我，我一定会珍惜……”
身后的顾疏桐忽地笑了一下。
女人很少在他面前这样笑，她这样一笑，秦言之心里也一下不稳了起来，单手撑着脑袋，本来已经死去的心思又被一下子点燃了。
“这首歌好熟悉。”她轻轻说，黑色的睫毛长长地垂下来。
顿了顿之后，顾疏桐说：“让我想起来，其实我之前是真的很喜欢你的。”
世界仿佛一下子被按住了静音键，那些小孩子的声音一下子被关注了，除去他们车内，其他的地方都变成去了一片黑白默剧，他修长的手指放在方向盘上面，好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秦言之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涸：“阿桐……”
顾疏桐抬起头，笑了：“是啊。不过也都是之前了。”
男人表面上没有什么反应，实际上手指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差点就要把方向盘给捏爆了，“那你现在呢……”
“我现在嘛……”或许是现在的秦言之太温柔，让她忍不住起了想要倾诉一番的感觉，又可能是把这些事情全部说出去之后，她心里才会稍微好过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