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百姓听得津津有味,她的耳畔却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皇上中毒了尚未清醒,端在手里的茶盏,不禁攥紧。
想着可能是百姓的杜撰,便更加愤怒,拍案而起,手里的茶杯砸在地上,“你胡说!你有何凭据说皇上生病了?你这就是忤逆,咒骂皇上!”
说书的先生闻言也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桌案上的醒木一拍,“你这个女子怎么如此不懂得尊重人,这方圆十里谁敢败我谢说书的摊子,你也不打听打听。”
没有丝毫畏惧走上前,“那你说皇上中毒了证据何在?”她说出这句话,周围再无任何声息。
谢说书来了气,“我宫中有亲戚,自然事事都是真的。”
听到这里苏她慌了神,顾不得再去搭理同自己说话的人转身冲出人群疾步走向皇宫的方向。
另一头的林府中,林以鸿站在屋檐边,抬首,凝向天空,原本应该是蔚蓝一片,此刻却是灰暗的,压在人的心上,好生憋闷。
下人上前,“公子,要下雨了咱们回去吧。”
“是啊,要下雨了再过不了几日就要科举考试了,你且去准备吧,咱么即可出发。”
苏墨云快步走着想着自己要去寻一匹马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皇宫,谁料这时天空却下起了瓢泼大雨。
街上的的游人亦或是摊主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摊子就走了,好在她手脚快,拦住一买散的大伯,买了一把伞挡雨。
再一回首街上的人四散而逃,此刻街上就仅有她孤单的身影,密密的雨帘,迷惘了人的视线,一路走着隐约觉得结痂的伤口有些隐痛。
撑着油纸伞疾步走在街上,按照她记忆中的路线走回皇宫,一想到那个人中毒至今还未醒来,她就止不住的担忧,恨不得速度再快一些。
走出暗海然后来到一片荒坡,想来过了这片荒地距离皇宫也就不远了,渐渐的雨停了,寻了一处废庙,其中点着火。
感受着温暖,眼眸中映出火焰摇摆的明灭,纵使是这样她身上未恢复的伤口依旧让她周身冰冷,自然,更冷的是她的心。
掀起一侧的裙摆,用手帕把脚踝上的污垢擦去,细看着自己的伤口,虽说今日是打了伞,但步行时依旧还是会有地上的积水溅在伤口上。
结痂的伤口泛白,她用手触了触竟一点也不觉得疼,想来是麻木了。
靠在废庙中的角落里蜷缩着身体,在不安中睡去,这一夜漫长幽怨。
彼时楚天机一个人半瘸着腿疾步跑着,原本跟随保护他的的杀手都在路上为了自己牺牲了,他活下的希望越来越强烈,想着暗海和江北自然是待不得了。
心生一计,拓跋璟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一直藏身于最危险的地方。
第二日天刚刚擦亮,苏墨云就起身了,大致收拾好东西就出发了,疾步走在路上,腿脚酸痛,她想着等到了城镇再去买一匹快马。
但是迎面就撞上了跛着脚走在路上的楚天机,对视的一瞬,她就有不祥的预感,疾步跑了。
议政殿中,拓跋璟今日没有上朝,决心要把这几日以来堆着的奏章全部都看一遍,每一本都细心的翻阅过后。
满意的看着清风,“在我不在的时候你做的很好。”
看着那抹身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楚天机如何甘心罢手,纵使现在落魄了,苏墨云在他这里也绝不能离开的,疾步追上前,衣袖中拿出暗器。
犹豫许久,终究还是收了手,疾步跟在她身后。
苏墨云跑的久了,脚踝上的两处伤口,让她越来越觉得吃力,一瞬双脚发软摔在了地上,看着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
最后还是被那人控在了怀里,抬眸狠狠的瞪着他,唇边却漾起绝美的笑靥,“你到底还要囚我到何时?”
语气很轻,眼中渐渐盈满眼泪,一想到自己曾千方百计历经危险才逃出来如今又要被关回去,所有的希望瞬间泯灭。
楚天机瞧着心痛的搂紧她,“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会陪着我的对不对。”男子魔怔的喃喃念叨。
她倔强的擦去眼泪不愿就这么屈从现实,扶着楚天机站起身,“我会的,会一直陪着你。”假意哄骗着身侧的人,企图让他放下防备。
然后抬脚踢向他受伤的腿,随即转身就跑了。
他明知苏墨云有诡计,却还是心甘情愿的信了。
顾不得疼痛疾步追在她身后,苏墨云慌了神,却也只能用尽全力的跑着,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呼嚎救命。
她躲在了一处树丛中,看着楚天机跑过,这才松了一口气,此时坐在马车内前往京城赶考的林以鸿正好经过这里。
听见熟悉的声音,便也掀开轿帘四处寻找,赶巧就看见了藏在树丛后颤抖的苏墨云。
示意她上马车,还未坐稳外面就传来了楚天机的声音,“马车上可有什么人?”
驾马的小厮,看着他凶狠不敢说话,林以鸿仓皇急忙脱下自己的斗篷披在苏墨云身上,挡去她原本的衣裳颜色。
把她逼在角落里,双手把她控在怀里,俯身做出一副要吻她的样子,苏墨云慌乱见对方同自己眨眼示意便也明了。
楚天机上前掀开轿帘,看着马车中一男一女在亲热,也冷脸掩上了轿帘。
两个人的距离贴的那样近,他仿佛能感受到身前人人的体温,悄悄的绯红爬上了耳后,整理了状态,意兴阑珊的掀开轿帘,“谁啊,怀了我的好事。”说话的同时慵懒的撑了撑身子。
楚天机瞧着心中不悦,示意驾马的小厮,“走吧走吧。”
苏墨云见着自己终于逃开楚天机了,坐直身子笑看着林以鸿,“谢谢你,话说你这一路是要去哪里?”
“进京赶考。”男子冷言。
她闻言笑了,“巧了我也要进京,你不介意载我一程吧?”她厚脸皮的讨好林以鸿,伸手拿出身上的银两。
他无奈的伸手打在她的肩上,“你说说你我们再怎么也算是有交情了,用这个来打发我不是侮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