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璟看了供词片刻,然后递给了苏墨云。
苏墨云接了过去,很快便看完了,微微有些惊讶道:“竟然是丞相余党。”
是了,之前拓拔璟惩治贪官,牵扯出了丞相一脉,自然是要被记恨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么多的余力,来对付拓拔璟。
拓拔璟摸了摸下巴,轻哼一声:“这老东西,倒是藏得够深,死了都不消停。”
苏墨云道:“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拓拔璟端起杯盏,轻轻抿了一口,慢条斯理道:“既然杂草丛生,那么自然要斩草除根。”
苏墨云瞬间懂了拓拔璟的意思,顿了顿道:“你去?”
拓拔璟笑了:“我怎么会丢下你?现在既然我们已经被人给盯上了,那么分开反而是最危险的,放心吧,我已经有了更好的人选。”
苏墨云在拓拔璟的相处中,和他之间的默契,是越来越契合了。
只是拓拔璟的一个眼神,她便想到了同一个人,顿时摇头无奈笑了。
这下,怕是锦绣要松一口气了。
没错,拓拔璟说的更好的人选,只会是拓跋翰。
在这里,拓拔璟除了苏墨云以外,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
而且轮能力,拓跋翰也不错,只是他习惯了用吊儿郎当来伪装自己,也就是俗称的笑面虎。
多少人因为他这副不学无术的样子,而不把他放在眼里,最终全部都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得不说,果然是亲叔侄,坑起对方来,都是一点不手软的。
到了第二日,那名刺客便被拓拔璟给放了。
那人瞬间就如一只黑色的鸟一般,消失在了水面上。
拓跋翰遗憾走了上来,调侃道:“我说我的好皇叔,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你怎么把疑凶给放了?这不是放虎归山吗?咱们这船上有多少人,恐怕他早就知道了。”
拓拔璟胸有成竹的笑了笑:“放心吧,他不会回去的。”
这样被俘虏了,而且还交代了所有事情的刺客,已经是废子了。
甚至,还会被等叛徒论处,他现在大概在忙着逃命。
不过,拓拔璟当然不是因为突然圣母心泛滥而放过刺客。
而是打算引蛇出洞,现在敌人一计不成,暂时便会在暗处蛰伏起来,等待更好的时机。
拓拔璟当然不可能给他们这个机会,所以必须要在那之前,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此人便是一个很好的契机,若是他还有胆子报信,拓拔璟自然可以顺藤摸瓜。
若是他就此逃走也无所谓,叛徒是没有活下去的资格的,就算拓拔璟现在放过了他,暗处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他。
只要他们追杀他,便会留下蛛丝马迹,拓拔璟便可以找到他们的破绽了。
拓跋翰刚刚不过是开玩笑,很快便想清楚了其中的关节。
“不愧是皇叔,果然有一手,只是皇叔,你为何不派人去追?”
拓拔璟蓦地笑了:“因为,我打算让你去追查这件事情。”
拓跋翰顿时苦了脸,“皇叔,你是在说笑吧?”
拓拔璟道:“你看我像是在说笑的样子?”
拓跋翰只能不情不愿的去了,临走时期期艾艾地瞧着锦绣,可惜锦绣对他避之不及,一眼都不看他。
锦绣是巴不得拓跋翰早点走,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男人。
苏墨云在一旁看的直摇头,这两人真是冤家。
拓跋翰走了之后,再也没有人来刺杀拓拔璟和苏墨云。
船这样行了四日,总算是到了锦州。
锦州地处西南,天高皇帝远,为西南军镇守,民风很是彪悍。
苏墨云从未来过锦州,拓拔璟之前倒是来过一次,对此地稍有了解。
下船之前,便命令下属道:“所有人在城中都要低调行事,切莫招摇,更不要暴露了身份,记住我们的目的是训药,找到药之后,即刻启程回京,不得耽搁。”
其他人立刻跪着听令,随后陆续分散离去。
随后又叮嘱苏墨云,“下船之后,你跟着我,不可以私自行动。”
苏墨云有心想反驳,但是知道拗不过拓拔璟,只能无奈点头答应了。
其实她更想自己去找药,但是也知道有拓拔璟和他的人帮忙,效率会高一点,便没有任性。
锦州虽然民风彪悍,百姓各个都是火爆性子,但是却是个风景优美,鸟语花香的地方。
且美食颇多,很值得走一走。
下属都去找药去了,现在苏墨云和拓拔璟只需要等便是了。
是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拓拔璟便有心想和苏墨云一起去游玩一番。
想想他们相识这么长时间以来,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于是,拓拔璟便邀了苏墨云,去城中走走。
苏墨云来着世界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离开京城,到其他的城市,也有些心痒,便点头欣然应允了。
“锦绣,走,跟上。”
苏墨云心情不错,欢快的叫上了锦绣,便和拓拔璟一起离开了他们的船。
几人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后,有一道不引人注目的人影,一闪而逝。
这锦州和京城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京城繁华奢靡,而锦州却到处是充满了野蛮的火热。
拓拔璟和苏墨云带着锦绣走在人群中,频频有人侧目。
几人的容色都是出类拔萃的,更是和锦州人完全不同的白皙出尘,是以格外的引人注目。
特别是拓拔璟,非但长相俊美,且浑身有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一路上有无数的女子对着他暗送秋波。
拓拔璟嗤之以鼻,全部都无视了。
苏墨云在一旁心中看的既酸涩又觉得哭笑不得,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啊。
就在这时,拓拔璟的脚步,蓦地顿了一下,复又继续走。
苏墨云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拓拔璟轻轻看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道:“有人在跟着我们,不要回头,找机会通知暗卫。”
苏墨云面不改色,轻轻嗯了一声。
想必,还是之前在船上暗算他们的那批人。
水路上动手没成功,便又伺机在锦州找机会再次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