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梦燕沉默了一下,将棒棒糖叼进嘴里,两只手模拟成两把手枪:“我最想,把那些吞噬民脂民膏的贪官,一个一个枪毙掉!然后让中国改朝换代,让全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幸福的好日子!当然,我也是。”
我苦笑:“你的日子还不好?”
齐梦燕寓意深刻地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我汗颜,随即再暗渡陈仓地道:“如果,有这么一个集团,专门对付贪官,劫富济贫,跟ZF对着干,你愿不愿意加入进去?”
我开始渐渐地把话题往正轨上引,尽管,我明明知道,齐梦燕明白我的意思。
齐梦燕笑道:“哪里有?你说的是,基地组织,本拉登?”
我道:“差不多。但是比本拉登牛逼多了!是中国的,比本拉登有实力,也更有前景,更人性化。”
齐梦燕想了想,道:“你说的是,TL组织?”
我顿时一愣:“怎么,你知道?”
齐梦燕道:“当然知道。这是一个神秘的民间组织,据说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跟ZF抗衡。只是,它隐藏的很深很深。莫非,莫非你知道这个组织?”
我捏着鼻子道:“知道。还不是一般的了解。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当你的中间人。我跟你说我现在算是看透了,什么都看透了。当一个ZF已经不值得我们信仰,剩下的,就只有反抗!”
齐梦燕道:“亏你还是中央特卫局出来的,怎么这么仇视国家?”
我道:“被逼的,都是。我一直把你视为我最值得信任的人,其实,我现在,现在加入了这个组织。”我试探地观瞧着齐梦燕的脸色。
确切地说,她真能演戏。她仍然装的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惊诧地望着我:“开玩笑?”
我干脆将车子靠边停下,认真地告诉她:“是真的!所以,我不想一个人分享,想听听你的意见。跟我混吧,我们一起,比翼双飞?”
话一出口,我真后悔,自己竟然用了‘比翼双飞’这个形容词。
齐梦燕脸上浸出一丝红润,尽管这是她期望的,但她还是嘴硬:“谁要跟你比翼双飞呀!哼,明明有女朋友,还要忽悠本政委!”
我干脆厚着脸皮拎起齐梦燕的一只手,心里不断地催促自己豁出去了,为了任务,为了中国的安定繁荣,豁出去了!我在她手上揉捏了几下,觉得细腻光泽,宛若婴儿之肌肤。我说:“不是忽悠,是真的!我看的出来,尽管你出身富贵,但你也算是个人才,是个巾帼型的。如果你加入了这个组织,我们两个人,实力会倍增,我会更有,更有安全感。而且,这是,这还是上面的意思。”
齐梦燕追问:“上面,哪个上面?”
我道:“是TL集团老板的意思,老板看中了你的才华,所以想让我劝你归顺。”
齐梦燕皱眉惊恐地望着我:“老板是谁?”
我虚张声势地道:“老板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不肯跟我淌这湾浑水。如果你肯,那你就是我赵龙,最知心的红颜知己!”我加大了一下力度,深情地攥紧了齐梦燕的小手。
我不想这样,但是现实逼得我,不得不这样做。尽管我明明知道,齐梦燕一直在演戏,但我又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配合她把戏演下去。
齐梦燕脸上的惊恐神色,逐渐加深,她想抽出手,却被我攥的紧紧的,抽不出去。她慌道:“你在骗我,我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今天怎么突然,突然讲了这么一大堆,你这些话要是被,被ZF知道了,要杀头的!”齐梦燕用另外一只手架在自己脖子上,模拟出砍头的样子。
我笑道:“杀头?杀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我赵龙,还有很多人。我现在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能震慑ZF,颠覆这个让我痛恨的社会,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只想知道,你跟不跟我?”
齐梦燕继续装糊涂:“跟你干什么?”
我强调道:“跟我一起,加入组织,做一些有益于人民的事情!”
齐梦燕面色急促地道:“太突然,太突然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头晕。”齐梦燕的戏,演的倒挺深入。
我了解她的底细,她却不完全知晓我的底细,这正是我运筹帷幄的法码。因此,我也不再催促,如果一切正常发展,齐梦燕肯定会同意。因为她,本来就是TL组织的人。
我越来越感觉到,也许,陈富生让我策反齐梦燕,不单单是试探我。更重要的,他是想给齐梦燕一个加入TL组织的理由,为她扶正身份。他虽然主动交待了赵光成的所作所为和真实身份,但是齐梦燕,他暂时没有底气全盘托出。也许,他害怕我会绝望,害怕我会产生过多的反感。因此,他才走出这一步稳棋,利用我来为齐梦燕扶正身份。
当然,这只是猜测而已。
我们没再做停留,齐梦燕微微地低下头,不说话。
我加大马力,很快便驶进了天龙公司总部大院。
齐梦燕留在门卫值班室与备勤保安闲聊,我径直上了陈富生的办公室。
陈富生冲我笑了笑:“坐。”
我坐下,待其秘书倒了一杯茶水上来,我率先开口道:“谢谢陈先生。今天下午眉姐过去了,还留下一笔钱。陈先生对我的关照,我永远铭记在心!”
陈富生道:“跟我不用客套这些!现在这社会,很现实,没有钱是寸步难行。我之所以会给你们一笔钱,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知道,你很在乎由梦,我也希望她活下来。我已经在美国找到了更好的专家,而且把由梦的病历传了过去,专家说,还有希望。但是医疗费用比较高,得需要七八百万。我很了解老由,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朽木。如果他不在官场,也许我们还能做成朋友。换句话说,如果老由能像中国其他官员一样,我也不会甩给他那一千万,那显得很多余。”
我装糊涂地追问:“什么意思?我,我有些听不明白。”
陈富生指着我道:“你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哈哈。官场上的,尤其是像老由这种级别,哪个自己不贪个几千万?别说是他这种级别,就是一个小县城里的科局长,手头上有个千百万,也很正常。这就是中国特色的官场黑幕。我认识一个XX部的ZF官员,尚不如由局长的级别高,从政十余年,家财二十六个亿。他还告诉我,他只是捞了九牛一毛,还没敢放开手脚。官,什么是官,贪的才是官,不贪,那只是一个披着官员外衣的替罪羊。在中国就是这样,不贪,光靠那几千块钱工资,在这通货膨胀速度比火箭还快的社会,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所以,在中国,为官之道可以概括成两个字,一个是‘贪’,不贪,手中无钱,什么事也干不了;二个是‘奉’,奉就是跟上面搞好关系,找棵大树狠狠地砸钱,然后从这棵大树上偷偷地取几个枝叶,只要大树不倒,你就能绿水常流。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光靠国家首长们的信誓旦旦已经拯救不了中国的现状,能拯救国家的,只有反抗,只有让另外一个团队,去替代吸人民鲜血的那些,污合之众。才能救中国!”
陈富生又在滔滔不绝地给我灌充仇政思想,我只是附和道:“精辟!陈先生几句话,道出了真理,道出了救国之道!”
陈富生微微一笑:“即兴地发表了一下浅显的意见而已。”
我道:“可不浅显,很深刻。我会继续领会。”
陈富生皱眉道:“别把官场上那一套用在我们这里,我最讨厌官场还有部队里,那种下级对上级的奉迎拍马!没有一点儿科技含量!只可惜,现在的领导,还偏偏好这一口,善拍马屁者得天下,善装伪善者得民心呐!”
我心里暗笑,心想陈富生今天是怎么了,一个劲儿地发表感慨。
陈富生兀自地发表了一番感慨后,我才得以有机会将齐梦燕一事向他汇报。
陈富生听后,连声道:“不急不急。慢慢来。”
我心里有数,因此也不再提及齐梦燕。陈富生饶有兴趣地与我谈了谈国家形势,我听的云里雾里,风生水起。
之后,陈富生打开机关,带我去了暗室,径直地走到了那个大型的地下训练场。
声势浩瀚的地下训练场,仍然象往常一样,人声鼎沸,各个训练厅里,整齐有序地聚积着一些穿着特殊迷彩服的队员。当然,乔灵、李树田等重量级教官,都在。乔灵正在射击厅练习射击,李树田正在格斗厅里,练习拳击。
陈富生挨个训练场带我兜了一圈儿,然后在一个并不算很大的游泳场处停下。这个游泳场,估计只有几百个平方,水色清澈见底,深度大约是三四米左右。五六个人穿着泳装,在游泳池旁活动着身体。
陈富生突然问我:“会游泳吗?”
我笑道:“会。”
陈富生道:“那你可真算是全能了!击剑,会不会?”
我摇头:“没太练过,只是懂些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