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一丝期望很快就落空了。
我很理解并同情这些服务生,因为这种伺候人的工作在大多数人眼中是很卑微的,而且醉酒的顾客最不好伺候,他不讲理,还会借酒撒疯,做一些幼稚可笑的事情,有时还会出格打人。而作为服务生,遇到这样的主,只能小心伺候着,因为经理不会跟自己的财主过不去,为了让顾客满意,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这些服务生也只能把委屈的眼泪往肚里咽,
不过理解归理解,同情归同情,事情还是要做。我不能在石云面前露出一丝的马脚,此刻,我就是那个醉意熏熏的赵龙,就得像个痞子一样失了常性,有些许的嚣张,有些许的霸道和焦躁。
我一手攀扶着桌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在身上胡乱摸索了一阵,才从兜里摸出钱包,重重的一把拍在酒桌上,嘴里吐着酒气,口齿有些不太利落,“这——这什么这——我们——不差钱儿,拿,拿酒——付账——不够——不够就刷卡——”
这一刻,我真的非常佩服自己。我只觉得自己是梁朝伟附身了,绝对的影帝,表演没有一丝的参差和破绽。
服务员犹豫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上——上最好的——最好的白酒——”看到女服务生点头,我再次补充了一句。
“好的!”女服务生飞快的划了单子,转身离开了。
不出一分钟时间,女服务生用盘子端了两瓶白酒进来了,放下酒用开瓶器开了盖,便快步退了出去。
此情此景,我心下觉得有些好笑。
我不是老虎,也不吃人,但在那个服务生眼里,我比老虎还要可怕,也许是我掏钱包拍桌子的气势已经安全震撼了她,那简直像个黑社会老大。她不敢在这个包间里多逗留一秒钟,怕我随时会发飙殃及她这条池鱼。
“又——又有酒了——我们接着——接着喝——”
石云摇摇晃晃的拿过酒,又给我倒了一杯酒,又是一颗蓝色的小药丸融化在酒里。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要演好戏,就要付出代价。就如同那些二线三流的小影星,要上位,要锁定主角的的名额,就要接受潜规则,付出相应的代价,或者是身体,或者是金钱。
石云频频的敬酒,夹杂着她对自己目前生活的一通牢骚,我没有兴趣去了解,但对酒却是来者不拒。
一杯杯白酒下肚,偶尔装作难受的样子转身干呕一番,吐掉一点点酒,不超过我的极限。
石云的诱惑越来越强,最后,她火辣的娇躯完全依偎在我怀里,小手竟然伸进我的衬衣里,在我的胸膛和小腹玩味的抚摸,一边游走,一边笑嘻嘻的赞叹:“小赵——你的身体好——好结实哦——姐姐——姐姐好羡慕哦——”
“嫂——嫂子——你——你喝多了——我——我不是——不是付哥——”石云更加深入的引逗,让我心下很是不安,却也只有轻轻地扭动一下身子,假意轻推了她几下。
“别——别提他——姐姐——姐姐就喜欢——喜欢你——你年轻,你健壮-----”石云娇气的轻嗔了一句,一双小手却是变本加厉,一头青丝也枕在了我的肩膀上,散发着阵阵清香,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洗发水。她娇美的脸靠在我的脖子上,轻轻的吐着气,“姐姐我——喜欢你强健的——身体——喜欢你——身上透出的——男人味——”说着说着,竟似睡着了一般,双手紧紧箍在了我的脖子上。
石云仰着脑袋,那诱人的红唇近在咫尺,醉眼迷离的靠在我胸前,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但我却无法为之所动,由梦的影子始终在我心底,挥之不去,尽管我一直告诉自己这是任务,但我却无法摆脱心中的杂念。
挨一步是一步吧!
“嫂——嫂子——酒——酒喝光了——我带你——带你回家——”我没有出格的举动,叫嚷着喊来服务生结了账。然后轻揽着石云的腰摇晃着站起身来,向包间门口走去。
“我没有——没有喝多——不要回家——”石云嘴里迷迷糊糊的叫嚷着不答应,但却还是随着我站起身来,摇晃着走向门口。
我觉得自己的演技很好,但石云似乎也不是很差。她也是一副完全不知东西南北的样子,靠在我怀里,和我互相搀扶着,两步一摇晃三步一后退的挨到了酒店的客房部前台。
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也没什么顾客,前台的服务生也已经趴在电脑前睡着了。
“咣啷!”
石云身子一个趔趄,连带着我一起扑倒在大堂中摆放的盆栽,巨大的花盆在原地晃荡了一下,发出巨大的闷响。
“哎哟——”石云艰难的爬起身来,揉了揉膝盖娇嗔了一声,单手叉着腰指着盆栽,怒气冲冲道:“你——你这个大个子——怎么——回事——干嘛挡着——挡着我们的去路——”
“你——干嘛——干嘛挡着我们——”为了表演的更加真实一些,我故意挣扎着向前走了一步,还使劲地往花盆边缘上踢了两脚。
前台的服务生终于被我们的动作惊醒了,睡意惺忪的一抬头,看到我和石云的正围着一个花盆踢,吓得是一头冷汗。这盆栽可是总经理亲自挑选的,要好几千块钱一盆,抵得上她一个半月的薪水了。
服务生揉了揉眼睛,三两步跑到我和石云跟前,一边小心的解释着,一边查看着花盆,“先生,小姐。你们误会了,这个不是人,这是我们酒店的盆栽。”
“盆栽?”我装作不相信的样子,俯着身子趴在花盆前认真的瞅了一番,又伸手摸了摸,才砸吧着嘴回头冲石云一笑,“不是——不是大个子——是小树——”
“什么破——破树——真挡路——”石云又抱怨了一句。
“我们——我们回家——”晃了晃脑袋,我抬脚向外走去,却“咚”的一声撞到了大堂的柱子上,一跤跌倒在地。
“先生,前面是柱子,您当心点!”服务生忙过来费力的将我扶起。
“我——不用你扶——我没醉——”我抖了抖肩膀从服务生手里挣了出来,刚走了几步,再次撞到了前台的柜台上。
“先生——”前台服务生刚一开口,后面那一半需要什么帮助还没出口,却见石云已经笑嘻嘻的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
石云脚步凌乱,摇晃着将提包甩到柜台上,拉开拉链,将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的倒在柜台上,几乎是将脸贴到柜台面上,才从中间找到自己的身份证和钱包,摸索着推倒电脑前,“我们要——两间——两间房——”嘴上这么说着,但却摇摇晃晃的冲服务生伸了三个手指。
“不是——不是三间房——是两间——”我挣扎着站起身来,一把拍掉石云伸出的手指,冲服务生重复了一遍,但伸出的手指依然是三根。
我和石云的表演都很精彩,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却都是无比的清醒严肃,惹得那个服务生是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只得低着头捂着嘴巴快速帮我们做登记。
“好了!203!206!两个套间!”漂亮的服务生将石云的身份证和钱包递了过来,但看到我们两人的样子,又是非常无奈的帮着她收拾了提包。
“先生,小姐,我带你们上楼吧!”服务生麻利的拿过提着提包,一只肩顶着石云,率先向前走去。
“不用——我没醉——我不用——不用你扶——”石云硬是从服务生怀里挣拖出来,将提包挎在臂弯上,靠在我身上。
装醉实在是一件很累的事情,特别是面对一个和你同样装醉的人,要时刻提防着她,还要不让她看出一丝破绽。因为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看起来要像是糊涂的样子,在这些糊涂中还要给对方设套、化解对方的套,这比对着一个完全清醒的对手还要费神费力。
好不容易,我才和石云扶持着进了房间,从酒店的包间到现在的豪华套间,虽然只有短短的不到二十分钟时间,但却好似度过了几个漫长的春秋一般。
接下来应该是要进入主题了吧?
脑中一片凌乱,石云一个晚上一直在纠缠、暗示,我隐约感觉到接下来要做什么了,也清楚这是躲不过去的。但,就这么假戏真做了,自己能够对得起由梦吗,能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我不敢往下想,越想心里的负罪感越深,或许,等到药性发生作用的时候,一切就变得心安理得了吧!
继续自我欺骗着,心底的抵触愈发的强烈,迷迷糊糊的将石云扔在了床上,自己也摇晃着身子靠在了床边。
我很想就此离开这个房间,远离眼前这个极富心计的蛇蝎美人,但我却清楚,此刻自己无论如何是不能离开的,一旦离开了这个房间,那石云的这场戏就无法再表演下去,同时就意味着我的任务失败了一半。那样的话,或许,要借着这条线摸进TL,只有等到下一次机会的来临,需要更长的时间,接受更大的考验,那对我和由梦的感情来说,无疑是更加长久的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