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厅原本是一个高雅的地方,可惜高雅的人越来越少,进去的许多是二五郎当之流,说白点就是找点刺激,勾搭几个风月场上的小姐。这些人或许不多,可是他们往往是舞厅的主角,兴风作浪。他们放松的不仅仅是心情,还有**裸的野性。
舞厅老板也深知这一点,但是这些人也是消费的主要客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逍遥,甚至还要推波助澜,许多舞厅专门找一些小姐拉拢客人,包间内除了偶尔开开心的高雅之士,大多数还是这种不入流之辈潇洒的地方。
高雅和野性,是两个极端,却同时是赚钱的要点,所以舞厅在各大城市越来越红火,越来越招人喜爱,也越来越招人质疑,无论怎样它存在着,就像人身上的一块疤痕,不好看却难以磨灭。
马淮平对王月虹近乎调戏的举动,不仅没有人反对,反而掀起一阵欢呼,夹杂着几声尖利的口哨。
“你倒底脱不脱。”马淮平嚣张地站到椅子上,向身边挥一挥手:“兄弟们,上几个帮王小姐脱,不过,别一不小心脱光了。”
周围立即响起淫*荡的笑声,三四个青年立即离开桌面,夸张地摩拳擦掌,慢慢走过去,王月虹和伴舞女孩惊慌无措,不安地挤在一起。
“慢着。”一声低沉的吼声,刚才给凌威上酒水的服务生快速滑到台前,挡住几位青年的去路。
“怎么,还有人英雄救美。”马淮安怪声怪气地说道:“这家伙是什么来路?封经理在哪找来的愣小子。”
“韩震天,你快点离开,不要多事。”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大声叫着,谁也不知道他打哪忽然冒出来的。
“马老板,您得饶人处且饶人。”韩震天脸颊线条分明,目光冷静地看着马淮平:“这位月虹姑娘确实只会唱歌,等她嗓子好了为您多唱几首赔罪。”
“韩震天,名字倒挺响亮,不过你和王小姐什么关系。”马淮平冷冷说道:“凭什么趟这浑水。”
“这小子是看上台上的姑娘了。”马淮平身边有人大声说道:“我经常看见他盯着王月虹发呆,今天给他找到机会了,英雄救美,说不定成就一段佳话。”
“这么说,我倒应该成全他了。”马淮平阴测测笑了笑:“兄弟们,上,给他留点记号,不然记不得咱们是什么人。”
韩震天还要张嘴辩驳,几位青年容不得他开口,挥舞着拳头冲过去。韩震天退后一步,弯下腰快速解开溜冰鞋扔到一边,抬起胳膊招架,身体一侧,肘部击中一位青年的软肋,青年立即痛得蹲了下去,另外几位微微一愣,韩震天迅速起腿,一个回旋,把其中两人踢翻在地,另一位见机很快,退后一步才幸免,纵是这样,韩震天的拳头还是掠过他的肩头,一阵火辣辣疼痛。
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韩震天手脚如此之快,转眼之间就把几位青年打退下来。台上伴舞的女孩惊魂稍定,看着韩震天,满脸敬佩。
“好好好。”马淮平忽然鼓起了掌,掌声显得单调清脆,声音也十分刺耳:“看来学过散打,有两下子,我倒要亲自见识见识。”
说完,马淮安甩下上衣,露出粗壮的身材,虬结的肌肉,韩震天瘦弱的身躯相比之下立即显得弱不禁风。
“看马淮平的体格在健身房练过。”凌威微微有点替韩震天担心:“恐怕不好对付。”
“这种人光有蛮力气。”陈雨轩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灵活一点,对付他没问题,我都可以做到。”
场上的情况果然如陈雨轩所说,马淮平出手直来直往,韩震天躲闪灵活,转眼间七八个回合,马淮平丝毫没有占到便宜,但韩震天也没有赢得上风,两人都气喘吁吁,汗水沿着额头落下。
“老大,你下来。”两个高大的身影站起来,对着场上吼道:“杀鸡焉用牛刀,咱哥两摆平他。”
“好,就让你哥两试试。”马淮平乘机退回来,一手叉腰一手拿起一瓶冰水,咕咚咕咚喝下去,伸手抹一下嘴:‘小子,我告诉你,眼前这两位兄弟可是举重冠军,散打高手,你要是能赢,我立马走人。“
韩震天没有说话,目光锐利如同出笼的豹子,双手摆开架势,严阵以待。凌威欣赏地点了点头:“看来这小子还行。“
“你又错了。”陈雨轩摇了摇头:“韩震天要是有实力打倒这连个人,刚才就不会和马淮平纠缠不清了。”
“那岂不是有麻烦。”凌威放下手中的酒杯,小声说道:“要不,你去帮帮他。”
“我和他非亲非故,干吗要帮他。”陈雨轩瞄了凌威一眼:“你就不担心我有危险。”
“你的拳脚挺厉害,在大虹桥上和王开元交手时见过,跆拳道,干净利索。”凌威笑了笑:“当初你和我也是非亲非故,一样帮我。”
“你可别自作多情。”陈雨轩板着脸,调皮地噘着嘴:“我帮你是为了千年灵芝,你的死活我可管不着。”
陈雨轩语气半真半假,从巧笑嫣然忽然变得冷冰冰,凌威一时不适应,微微摇了摇头,女孩的心事可太难捉摸。任何医学难题在凌威面前都可以解开,这女孩子的心思恐怕一辈子也无法了解。
“等一下。”眼看着两位壮汉逼近韩震天,台上的王月虹忽然哑着嗓子开口说话:“放开韩震天,我唱歌就是。”
“月虹姐,你不能唱。”伴舞女孩满脸担忧。
“没事。”王月虹一脸坚决,对着台下说道:“马老板,放开韩震天。”
“好,你们等一下。”马淮平向两位大汉摆了摆手:“我们继续听王小姐唱歌,当然,你还可以选择跳脱衣舞。”
“我唱歌。”王月虹一字一板地说着,声音稍微恢复一点,但依旧嘶哑。
“月虹姐,喝一口润润嗓子。”伴舞女孩把半瓶冰水递到王月虹手中,王月虹接过来刚要倒进嘴里,台下忽然有人叫了一声:“不能喝。”
众人愕然地转过脸,只见一位身材中等,神态落拓,下颌有短短胡须的青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马淮平不远处一张桌子上有人惊呼一声:“凌医生。”
“林老板,你认识他。”马淮平看着惊呼的中年人。
中年人慢慢站起来,凌威认识,是那个面部神经有病的林老板,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最不喜欢不遵医嘱,把医生的话当着耳边风的人,冷冷说道“林老板,不是让你不沾酒吗,治疗效果不佳可怪不得我。”
“我只是喝茶。”林老板满脸堆笑,举了举茶杯,又转脸小声对马淮平说道:“这位就是帮我治病的凌神医,王开元也要敬他三分。”
林老板只是个做生意的过客,名头无所谓,王开元可是无人不知,尤其是马淮平这样在社会上混的,更是知道王开源的威名,他立即向凌威拱了拱手:“凌神医,幸会。”
“神医不敢当,粗通一些皮毛。”凌威谦虚地笑了笑,走到台前,看着王月虹手中的半瓶冰水:“刚才唱歌的时候是不是喝了冰水忽然嗓子哑了。”
“是啊。”王月虹惊讶地说道:“我想起来了,就是喝了冰水以后才哑的。”
“你们可不能乱说,我们舞厅的饮料可没有任何问题。”舞厅经理立即大声叫起来:“我们都是经过验收的,合法渠道进的货,价钱贵一点但绝无假货,更不会有毒。”
“我什么时候说你们酒水有毒了。”凌威转脸瞪了一眼。马淮平也推了经理一把:“你坐下,听人家把话说完。”
“你一直唱歌嗓子发热,一旦遇到冰水,口腔黏*膜和声带黏*膜忽然受到刺激,激烈收缩,就会形成水肿。”凌威看着王月虹,声音不大,但众人都好奇地侧耳凝听,显得特别清晰:“如果再喝冰水就不是嘶哑那么简单,可能会咳出血来,后果严重,这叫急性声带炎,在医院需要一个礼拜的治疗。”
“一个礼拜。”伴舞女孩失声惊呼:“这么说月虹姐今天唱不了了。”
“唱不了就脱。”有人起哄。凌威皱了皱眉,转向马淮平:“马老板,你看是不是可以网开一面,出来唱歌也不容易。”
“凌兄弟,按理说是应该给你面子。”马淮平声音不高不低,不阴不阳:“可是韩震天一搅合,我的面子可往哪儿放,也不为难王小姐,唱两首歌或者脱个三点式,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马老板,你未免有点强人所难。”凌威眼中露出一丝不屑,向王月虹招了招手:“你下来。”
王月虹依言走下舞台,来到凌威身边,凌威伸手从腰间取下两根银针,低声吩咐:“转过身。”
“你要干什么?”陈雨轩靠近过来,轻声说道:“这是急症,有效吗?”
“不是太严重,伤一点元气,很快就能恢复。”凌威把银针交给陈雨轩,所有人都瞪着大眼观看,在一个姑娘身上动手动脚,即使是医生,凌威也有点拘谨
“扎哪一个穴位。”陈雨轩轻声询问,咽喉炎等慢性疾病她知道如何治疗,不用凌威提醒都可以迅速找准穴位,可现在是急症,马虎不得,她可不敢随意下手。
“你后发际有一个小红点。”凌威肯定地说道:“点刺出血。”
陈雨轩仔细一瞧,一个小点针尖般大小,猩红显眼,立即毫不犹豫地刺下去,针尖微挑,一滴血珠滚出来,另一手用面巾纸迅速把血迹擦拭掉。
“病人体内的每一种疾病都会在体表有一个反应,就像胆囊炎后背必定放射性疼痛一样。”凌威随口说道:“刚才嗓子里的热气被冰水一激,不得宣泄,自然改走别处,反映在正对喉部的地方,点刺出血是解掉热毒的最好方法。”
“除了皮肤,还有一部分热气散入经络,必须还要在其他部位点刺出血。”陈雨轩是行家,一点就透,快速说道:“大椎,少商,廉泉,天突,人迎、、、、”
“不错、”凌威笑了笑,陈雨轩立即动手,右手点刺出血,左手面巾纸快速擦拭,转眼间把几个穴位点刺一遍,看得围观的人连声赞叹。
“这位姑娘是什么人?”有人窃窃私语。
“这你也不认识。”回答的人洋洋自得:“保和堂的二小姐,刚刚学艺回来,可厉害着呢。”
章扳手腕
王月虹从凌威对病因的分析中和他坦然的神态里,知道他是个了不起的医生,但点刺出血她还是很害怕,不过知道是为了替自己解围,也就仗着胆子任由陈雨轩摆布,还好,陈雨轩手法熟练,每点刺一下就像蚊子咬了一口,王月虹刚刚适应,陈雨轩已经停下手来。
王月虹清了清嗓子,吐出一口痰,用纸巾接住扔进废纸篓,对陈雨轩微微笑了笑:“谢谢,现在好多了。”
“可以唱歌了吗?”陈雨轩惊讶地看着凌威,王月虹的嗓音竟然恢复了很多,不再嘶哑,真是太神了,换着自己就算能治愈也要三两天。
“别高兴得太早,喝口热茶试试。”凌威眉头微皱,语气有点犹豫,韩震天立即端过一杯茶,王月虹喝了一口,嗓音立即清脆多了:“应该没问题。”
“没那么简单,医生不是神仙,你刚才放血大伤元气,不能再大声唱歌,必须修养一两天。”凌威眉头舒展了一点:“我还得帮一下忙,不过你明天要到保和堂配一副中药补身子。”
“行。”王月虹语气坚决。凌威没有再说什么,拿起一根短一点的银针,在王月虹的大椎穴附近慢慢刺下去,手指在针尾弹拨了几下,一股热流直达王月虹的嗓子,舒服无比,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陶醉。
“可以了。”凌威看着王月虹红润的脸颊,快速取下银针。
再次回到台上,王月虹的歌声似乎更加甜美。凌威和陈雨轩相视一笑。满脸欣慰地回到桌边坐下,对于医生来说,没有什么比病人康复更有成就感,更值得高兴的事了。
“你刚才最后一针是大周天针法吗?”陈雨轩柳眉微蹙,声音轻柔:“似乎有点不像。”
“我也不太明白。”凌威语气也有点不解:“人体大周天就是气血在全身循环的经脉路线,这几个穴位是在经脉上,却没有明确记载,似乎随着时间变化,我偶然发现有激发人体潜能的作用,不过很少用。”
“真是太好了。”提到医学陈雨轩目光立即明亮起来:“要是无限开发人体潜能,岂不是一个伟大的奇迹。”
“你想得太美了。”凌威笑着摇了摇头:“人体离不开宇宙,而宇宙是能量守恒的,潜能激发就会消耗大量元气,不及时补充甚至危及生命。”
“我明白了。”陈雨轩有点惋惜地叹了口气:“还是那句话,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你这是哪跟哪。”凌威被陈雨轩的话逗得笑起来:“来,吃水果,今天出来放松心情,医学的问题以后有的是时间讨论。”
“说得也是。”陈雨轩伸了伸腰:“等会我过去跳一下,你在这稍等,”
“去吧,我不凑热闹。”凌威毫不介意地挥挥手。
王月虹的歌已经唱完,声音明显越来越虚弱,最后鞠了一个躬,被伴舞的女孩扶着走下了台。正如凌威所说,潜能激发过后就会是虚弱,因为提前透支了体力。
“王姑娘,到那边坐,我给你倒茶。”韩震天扶着王月虹的另一个胳膊,声音温和。
“韩震天。”马淮平忽然哼了一声,大声叫道:“我们的事还没完。”
“马老板什么意思?”韩震天慢慢转过身,语气平静,目光凌厉。
“刚才你打了我的人,大家可都看见了,总要给一个交代。”马淮平咄咄逼人地说道:“不然,我以后怎么向手下的兄弟们交代。”
“说吧,怎么办?”韩震天倔强地扬了扬脸,语气坚定:“我接着。”
“有种,我喜欢。”马淮平大声笑道:“有两个选择,第一,上台给我们鞠一个躬,此事就算过去了。”
马淮平看着韩震天,话语顿了一下。韩振天立即冷声说道:“第二呢?”
“第二。”马淮平指了指身边的两位壮汉:“就是和他们两继续刚才没有进行的较量。”
“我选第二种。”韩震天脱口而出,面对着马淮平,面色冷静如水,不太壮实的身躯上散发着一股夺人的气势,那是一种天生的傲骨。
“好,上场。”马淮平用力挥了挥手,他身边的两位壮汉刚要走入前面的小舞池。舞厅经理忽然叫起来:“马老板,您就高抬贵手,如果有什么闪失,老板追究我可担当不起,明天我就辞了韩震天,可以了吧。”
“你们是否解雇韩震天和我有什么关系,别传出去说我马某人小肚鸡肠,撅了一个服务生的饭碗。”马淮平不悦地看着经理:“这样吧,我给你个面子,文雅一点,让韩震天选择一位掰手腕,比力气,赢了我再不追究,要是他输了,给我鞠个躬,不算难为他吧。”
“韩震天,听到没有,过来鞠个躬就没事了。”经理大声说道:“动作快点,明天你照样来上班。”
“对不起。”韩震天一字一板地说道:“工作上的失误。我愿意道歉,但这件事不行,我选择挑战。”
“哥们,痛快。”一位喝得醉醺醺的客人大声叫着:“选一位吧,不过两个人都是举重高手,结果都是一样。”
打斗,可以依靠灵活的身法躲闪和出击,无论对方如何健壮都可以有办法应付。可是扳手腕就完全不同,毫无技巧可言,全凭力量,韩震天身材偏瘦弱,而对手是两位训练有素的举重高手,结果一目了然。这也是马淮平狡猾的地方,几乎稳操胜券。
几位客人迅速让出一张桌子,马淮平这边的两位大汉端坐在桌前,如两座小山巍然不动。王月虹站在凌威的桌前,小声说道:“凌大哥,你能不能帮一下韩震天。”
“我是医生,他没有病。”凌威摇了摇头:“我无能为力。”
“可是你刚才给我针灸,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身体里涌起。”王月虹低声说道:“我相信你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帮助她。”
“要不,你可以试试。”陈雨轩对奇异的效果感兴趣,手臂轻轻推了推凌威。
“我说不行就不行。”凌威的语气变得低沉冷漠:“医学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不是争强斗狠,那样有失医生的品德。”
“不试就不试,你那么凶干什么。”陈雨轩娇嗔地噘了噘嘴:“韩震天也算打抱不平,跟争强斗狠可是两码事,你可别混为一谈。”
韩震天慢慢在两位大汉对面坐下,脸色冷静如水,目光不断在对方脸上游走,犹豫不定。有骨气固然令人敬佩,但同样也要面对艰难的挑战,他必须选择,哪怕面前是刀山火海,也必须跳下去,而两位大汉对于韩震天来说丝毫不亚于刀山火海。
“我去给他点心理鼓励。”凌威把面前的半杯酒倒入口中,忽然站起来走向韩震天,陈雨轩和王月虹相视一眼,也跟了过去。
“兄弟,放松一点。”凌威伸手在在韩震天肩头随意拍了拍,然后手掌轻轻搭在他右肩头的肩穴附近,韩震天全身忽然一震,侧脸看了看凌威,凌威脸上浮起一丝奇怪的微笑,微微点了点头。
韩震天缓缓把胳膊放到桌上,摆好架势,淡淡说道:“你们来吧,随便哪一位。“
转眼间,他的眼神变得充满自信。凌厉异常。凌威手掌还是轻轻搭在他的肩头,四周的人虽然觉得两人的姿势有点怪异。但凌威除了脸色略带沧桑和颌下短短的胡须有点与众不同,整体看起来也只是普普通通,没有一丝锋芒,笑得还算得上温和。
“我叫吕天宝。”一位壮汉伸手搭在韩震天的手腕上,客气地和韩震天打了声招呼,或许也是为了报一下自己的名号,大庭广众,炫耀一下是人之常情。吕天宝有绝对自信,他是建宁市举重冠军,散打也小有名气,比他身边的哥哥吕天佑还要高上一头,肌肉突起,粗壮有力。
韩震天双脚微微分开,胳膊稍微蠕动一下,似乎在积缵力量,吕天宝粗犷的脸颊上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瞥了凌威一眼,并不放在心上,充其量是个摇旗呐喊助威的人而已,就算帮忙,凌威的手掌附在韩震天肩头也使不上力。话又说回来,即使凌威的手掌和韩震天的手掌合在一起吕天宝也毫不畏惧,他有把握把他们同时扳倒。
扳手腕,一种最古老的竞技方式,在人生成长过程中几乎每个人都玩过,不需要大的场地,也不需要任何工具,胜负也一目了然,被压倒的一方手背靠近桌面为输,连三岁小孩都可以做裁判。
“开始。”马淮平看着两人架在一起的手掌,兴奋地大吼一声,韩震天和吕天宝的手臂同时绷紧,用力。一个显得有点瘦弱的手掌握在粗大的手掌内,大多数人眼前浮现出韩震天一下子被扳倒的情形,这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
然而,出乎意料,两人的手掌只是晃了晃,立即僵持在空中,不左不右。吕天宝心中吃了一惊,韩震天的手掌就像一根坚硬的桅杆,倔强地挺立着,任凭风吹雨打,巍然不动,接连几次用力都无动于衷,不过韩震天也没有丝毫反击的力量。
“吕天宝,加油。”马淮平在一旁大声叫道:“你要是连这个小子也赢不了,不如回家抱孩子。”
吕天宝眼中闪过一缕凶狠的光芒,用力一咬牙,双脚紧紧蹬着地板,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手臂青筋暴起,几乎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韩震天的手臂立即被压得慢慢倒了下去。
“好。”一阵喝彩声响起:“吕天宝,加油,加油。”
韩震天额头汗水滚滚而下,脸颊憋得通红,面部肌肉都有点扭曲变形,纵是这样,手臂还是一点点靠近桌面,吕天宝眼中露出胜利的光芒,手腕一旦被压下,僵持被打破,要想反击就要更大的力量,韩震天力气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回天泛术。
王月虹和伴舞的女孩紧张地盯着韩震天的手腕,每下沉一点就在她们的心上重重击了一下,两位女孩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在一起,十指僵硬,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