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脸上估计是有些肿,连叫声都带了些嘶哑和凄厉,听得我下意识的捂了下耳朵。
然后呢,我就看向了对面的那个警察。
那位警察斜眼瞅了眼老妇,将笔放在了我面前,然后伸手从桌上拿起了猴子放的那叠钱,数了四张一百块的出来,其余的往猴子那边推了一下。
然后拿着那四张一百块对那还拉着刘梅的警察道:“去,开个行政处罚单出来,罚款四百。”
那警察对刘梅道了声别打了知道不,见刘梅点了下头,这才松开刘梅,然后伸手接过了那钱。
“这就算了啊!她也打了人!把他们都抓起来!”那个叫温娥眉的女人也叫道。
刘梅立时捂着手叫了起来:“哎哟,警察同志,你们看到没有!她们两个恶婆娘打人啊!看把我这手挠的!我要报警!赶紧将她们给抓起来!”
而这个时候,猴子则是淡声道:“想抓人啊?那打的还不够。”
我赶紧的拉住了猴子的手道:“镇定,镇定,这里是派出所,咱们先配合警察先生工作。”
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在申城猴子和那几个小混混打架,我就被普及了,这殴打他人情节不重的是处以五百以下的罚款,可要是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那就得拘留。
上次是许律师出手,而且猴子自己也有伤,那事才会不了了之,可是这里咱们人生地不熟,这又是在派出所,对方还是个老妇,下手重了,这当着警察的面,警察也不能不管啊……
坐在我对面的警察瞅了我一眼,对那个警察道:“叫人来,把她们两个带去审讯室,刚才那个蒋岳不是说是被温娥眉指使的嘛,带过去,不听话就铐起来。”
那警察应了一声,上前接过了钱后,转身对地上那两位道:“走吧,是自己走还是让我铐啊!这法律可是公平的,人家打你两耳光,我们已经处罚了,现在你们主使人家打砸抢,可是触犯刑法了,快走!”
“你们这是枉法!”那老妇叫道:“我们没错!那就是我们自家的公司!我们哪里有错!还有,这两个凶犯你们居然不抓,我要……”
她还没有叫完,那警察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外头进来了两个女警,一人手上拿了个手铐,走进来,就将手铐对着两人手上一铐,然后道:“你们要再吵,就是妨碍公务,罪加一等。”
那两女人这才算是收敛了一些,不过在被她们拖起来的时候,还是张口大骂。
这次是用本地话骂的,我只听到一串的什么串串,具体内容就听不懂了。
不过呢,我看刘梅还有那几个警察的脸色,也能想到那骂的绝对很难听。
那两女警脸色不好看,手上也重了一些,直接将两人给推了出去,那警察跟在了后面,还将门给关上了。
等那些声音都消失,我拿起了笔,在那个记录单上签字,听得对面那警察估计对着金先生问道:“这个现场的事,你们也是看到了的,把情况说一下,你们就可以走了。”
“好的。”金先生回了一声道:“我跟你们说就可以了吧?”
“可以的。”那位警察道了一声。
我放下了笔,抬起了头,金先生也正好低头对我道:“那,老板,你跟智哥先出去,在外面等我会,这里面气闷,出去散口气?”
我看向了那警察。
那警察点了点头。
我便站了起来,拿回了我的身份证,拉住了猴子的手朝外面走,走到门口,我朝刘梅看去。
刘梅立刻转身对那警察道:“我也到外面透透气啊。”
那警察挥挥手。
我们三便一起从那里面出来,走到了派出所外面。
外面有一个小小的街心花园,放置有两张长凳。
我们走到那长凳旁边,我坐了下来,刘梅坐在了我旁边,猴子没有坐,他捏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对着刘梅道:“那两人的地址你知道吧?”
刘梅脸色有点呆。
我唤了声猴子哥后,便转头对着刘梅道:“刘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大哥到底怎样了?”
这开始听到那个什么蒋岳那一嗓子,我是真的有些伤心,可是后来听那大汉和刘梅的话,好像刘一冬并没有死?
刘梅的脸色沉了下去,叹了口气道:“文川地震的时候,他正好去那边出差,地震后第三天,我们公司的副总就过去找人了,可地震之后整个路都不通,好不容易是走路进去了,却是看到整个镇子,整个县城都震没了,
一冬惯常住的那个旅馆也成了一片废墟,连电话都不通,我们副总在那找了几天,将幸存者的地方都找了也没有找到人,前两天他们那边电话总算是通了,他才打电话回来,给我打了,也给温娥眉打了。”
刘梅的声音顿了下,脸上浮起了一种愤怒之色,道:“可虽然没有找到人,但是副总也说了,他也没有看到一冬的尸体,而且,有个幸存者还说,好像是一冬出去了,所以,这只能是认为失踪,现在,他们还在那边找人,可温娥眉却一听到电话,就说一冬死了!”
这后面一句,刘梅是叫出来的,叫完之后,喘了两口气,才好似是平复了些,接道:“她不光是说一冬死了,还跑去我叔叔家里,就是一冬他父母家里,当时我们正在劝着叔叔婶婶他们不要伤心,这还在继续找人,说不定人就回来了,结果她进门就直接说一冬死了,
说一冬送回去的一些补品和名贵药材都是属于一冬的财产,也是属于她的,她要拿走,那是给我气的,我和弟弟他们把她给揍了一顿赶了出去,本以为她会老实一点,哪里知道她心那么大,也不知道从哪知道了公司里面有一批贵重药材还没有交货正存放在公司里,
直接勾结了蒋岳,带人来抢公司!这要是真被他们抢走了,蒋岳转头就能卖掉换钱!”
刘梅的声音顿了一下,恨恨的道:“我早就觉得她不对劲,那时候一冬在外头收购药材,回家的时间少,她就把孩子丢给我叔叔婶婶,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经常三天两头的不回家,那时候顾念着一冬,这事也没有人说,后来一冬出了冬虫夏草被骗的事,说那个蒋岳是温娥眉介绍给他的,我就更觉得不对了,果然,他们早有勾结!他们……”
“这是你们自己的家事。”猴子淡淡的打断了她的话,冷声道:“我们只是问你,刘一冬到底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