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说墓地那里要预约一下,而且小王小张两人都拿了那么久钱了,这几个月也没有什么正经事做,所以让我先见一下他们。
所以我便也没有在到的第二天便往墓地去。
可等我答应了金先生说先见小王小张,金先生又说他们现在在外地,正赶过来,所以要次日……
我正郁闷的时候,接到了朱小姐的电话。
我那手机出国后就经常处于关机状态,但只要开电脑上网,我还是会打开QQ,和朱小姐说几句闲话,后来回到香江,也会给林小姐发邮件。
这次回来申城,我也在Q上给朱小姐留了信,所以,朱小姐打我电话我并不惊讶。
好吧,朱小姐将我一顿骂,说我回来几天也不找她,我就……
我连忙答应了她,中午在她说的一家餐馆聚会吃饭,而且,这个中午还是从十一点开始吃,朱小姐还说,留够时间,因为那个地方带下午茶!
这一看我约好了朱小姐,金先生立马说有事,走了,猴子呢,则是说正好他去办点事,顺便去打扫下公寓。
于是我换好了衣服,带了包,带了点猴子给我的现金,由猴子开车,送到……
好吧,都快到地方了,我才意识到,朱小姐订的餐馆,居然就是董奶奶*的房子。
也就是岳阳路,那个回国的大厨租了过去开了家私人餐馆的房子。
我便又想着,我应该去给董奶奶上上坟了。
猴子只将我送到了路口,说了声:你好了打我电话,我来接,别自己乱跑后,便开着车子走了。
我在街口站了一下,便迈步往里面走。
阳春三月,京城还留着残雪痕迹,申城却是一片春色艳好。
那些历经近百年的老屋,亦在楼下花园里那灿烂的花色里,透出了一种活波的生机。
我瞅着董奶奶那篱笆上面盛开的迎春花,还有里面露了绿芽细苞的蔷薇,很是有些恍然。
似乎,我都能听见董奶奶*的笑声,闻到她泡的奶茶香味。
好吧,我是闻到了奶茶香味,而且是比董奶奶那时候要浓郁得多,也香郁得多的香味。
然后我看到了铁栅栏门上挂着一个木牌,还有上面的餐厅名字。
我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铁栅栏门。
门后的花园依然繁盛美丽,只是修剪得更加精细,原来那个老是落了落叶和水渍的桌子,也被换成了两张很有气氛的炭木桌子。
透过半开的门,可以听见里面有细细的声音,还有更加浓厚的咖啡香味,夹杂在了奶茶香味里。
没有了董奶奶那种优雅的寂寞,而是如同外面这春色一样,也是蕴含着勃勃生机。
这让我满怀的回忆和惆怅都一下消散了去。
心情也愉悦起来。
房间已经做了全新的改建,原来的客厅成了一个带着咖啡吧台的大空间,对着花园的地方改成了落地玻璃窗,一左一右的摆放着两张桌子,而原来的储藏室和小厨房,则是改成了两个火车厢一般的包厢,再里面则是重新改造的开放式厨房。
就算加上外面花园的两张桌子,也不过是六张桌子。
而且,只有一个服务员。
一个二十出头,很是活波可爱的姑娘。
见我推门而进,那姑娘便笑着迎上来,问我是不是有订位。
我报了朱小姐的名字。
那姑娘便引着我往里面的包厢走,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正好有人从厨房出来,和我打了个照面。
那人愣了一下,便叫道:“顾小姐。”
我一瞅,这位不就是那个租我房子的大厨嘛?便笑着冲他点点头,然后笑道:“今儿我和朋友来聚会下,您忙你的。”
大厨笑道:“还不忙,你这,你要来说一声就是,今天算我的。”
“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今天是我和朋友聚会,哪有让您请的道理。”我赶紧道。
“老板,这位?”旁边那姑娘眨巴着眼睛,悄声问道。
啊,应该说,那样子好像是悄悄的说话,不过声音却是够大,至少我听的一清二楚。
瞅着那位大厨愣了一下,我笑道:“我跟你家老板的关系,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这房子是我的。”
那姑娘啊了一声,惊讶道:“你就是那位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拥有这样的豪宅,然后又压根见不到人,只收房租什么事都不管的,包租婆?!”
呃,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包租婆的意思。
那老板已经拍了一下姑娘的头,道:“胡说什么,去,拿盘糟点过来。”
姑娘哼了一声,门口传来了朱小姐的声音:“你这家伙,怎么不告诉我这里也是你的房子?”
我笑着转头道:“我忘记了。”
我本意的意思呢,这个忘记了是忘记了这家店的名字。
这也的确不能怪我,朱小姐只说了岳阳路多少弄然后报了餐馆的名字,那个,这个弄有很多房子,然后我压根就不记得这家店的名字,当然也就没想到这个是我的房子。
不过我说完之后呢,就瞅到那姑娘的脸色有点不对。
朱小姐噗的笑了一声,对那大厨道:“老板,我已经订好菜了,还有,下午那下午茶我也订了,记得给我打个折扣啊。”
老板哈哈笑着连声说了好好。
朱小姐便拽着我的手,直接进到了包厢里,将折叠门关上后,便笑道:“你也太过分了,欺负人家一个女孩子,这么好的房子,你说忘就忘了!”
我笑了一下,也懒得去解释这个区别了,道:“你很熟啊。”
“来吃过两次,味道不错,而且环境也好,老板呢,也不是个多事的,适合聊天,放松放松。”朱小姐随手拿起了桌上放置的水瓶,给我倒了一杯水,又笑道:“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你说过的,董奶奶*的房子,就是在这里。”
我端起了水杯,笑了笑后喝了一口。
嗯,放了柠檬片的温水,很好的口感,的确很放松心情。
放松心情……
我抬头看向了朱小姐,道:“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烦心事,”朱小姐笑了笑,给自己也倒了杯水,道:“这人生一世,还不都是烦心事组成?不操心的,也就你了,有个对你那么好的陆先生,对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握着水杯的手猛的一紧,许久之后,才低声道:“陆漓,他,过世了。”